第六十六章:生命危險
早晨的陽光特別好,許諾和鬱離笙又開始了虐狗的一段路程。
“今天不用忙學生會的事情了,中午可以陪你吃飯了。”鬱離笙說著。
“是的。”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好想念和鬱離笙一起吃飯的時候,感覺那樣很溫馨,不用考慮其他的任何事情。
鬱離笙捏了捏她的臉,“怎麽了?”
許諾揚起臉,“那我今天要大吃一頓,好想吃你做的飯。”
“我做的飯?今天晚上做給你吃?”鬱離笙一邊說一邊把她拉到裏麵去,“怎麽走著走著就跑到我外麵去了?外麵有車。”
許諾縮到他的內側,“知道啦。”
進了學校,這一次許諾沒有讓鬱離笙送,因為今天來得太早了,他們班肯定還沒有開門。
許諾慢慢地走到班門口,還準備等著人來開門,一眼看過去發現門居然是開的。她一邊想著是誰啊來的這麽早一邊走進去。教室裏麵靜悄悄的,許諾一眼看過去一個人都沒有,然後,教室外麵走進來一個人。
程青青麵色潮紅,口罩都有點歪了,她拿著一杯水走進來,看見許諾明顯的愣了一下,“你怎麽來這麽早?”
“你怎麽了?看起來像是感冒了。”許諾把書包放下,“我今天一不小心又起早了,還以為教室的門還沒開呢!”
“從昨天到今天,教室的門就沒有關過。”程青青在她的旁邊坐下來,雙手捂著水瓶取暖。
許諾疑惑,“怎麽說?昨天最後走的人忘記關門了嗎?”
程青青輕描淡寫地說著,“不,是因為我昨天在教室裏待了一整晚,教室裏有人當然不用關門了。”
“什麽?”許諾震驚了,她曾經有過晚上在學校裏玩,結果到了一定的時間樓梯的燈全黑了,整棟大樓沒有一絲絲的光亮,然後她被困在樓上不敢下樓梯,就是因為那次的事情,她才會對樓梯有了陰影。
“昨天我不能回家,又沒有地方可以去,就隻能在教室裏了。”程青青看著這裏目前隻有她和許諾,就把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
許諾看著她的臉色很不對勁,“你昨天在這裏過夜,晚上多冷啊?不會是發燒了吧?你為什麽不能回家?”
程青青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我把安寧和別人摟在一起的照片給喬西譚看了,然後他發脾氣了。他把我的手機摔了,還把我的鑰匙拿走了,不讓我回家。”
“你家就你一個人?”許諾難以置信。
“父母都在外麵出差,就過年的時候回來了兩天然後又走了。喬西譚目前住在我家,他把我的鑰匙拿走了我自己都進不去了。”程青青說著,看起來沒什麽表情。
許諾看著她麵無表情的臉,隻覺得她越來越能掩飾自己的情緒了。她分明看出了她那雙眼睛裏麵的不甘和憤怒,但是都隻出現在眼眸,臉上還是一派的風輕雲淡。
“昨天剛開始的時候我也覺得自己熬不住,越來越冷。可是後來,冷著冷著就麻木了。”她一邊說一邊握緊了手上的瓶子,但是額頭上卻冒出點點虛汗。
許諾走過去碰了碰她的手,即使握著滾燙的水瓶也絲毫不覺,因為她的手是冰涼的。
“我知道可能有點低燒,但是我不會去醫院的,就等著吧,我不好過,喬西譚也別想好過。”
這一上午程青青都趴在桌上睡覺,許諾在她旁邊坐著也是心神不寧,但是她每次說話程青青都還有反應。第四節課是體育課,許諾自己下去了,她出門之前問了程青青,後者表示沒事。
第四節課下了,鬱離笙打來電話,許諾開心的去校門口找他。
“你今天好早,剛才是什麽課啊?”許諾在門口第一眼就看到了鬱離笙,趕緊跑過去。
鬱離笙站在那裏,眉目間沒有任何波動,身邊陸陸續續有人走過,還有一些女孩子在看她,他就好像一點都沒有察覺。直到看到許諾,才堪堪露出露出一個笑容,眼神也柔和起來。這一變化許諾從前沒有注意到,現在看在眼裏,甜在心裏。
“最後兩節課我在給老師幫忙,沒有上課。”他說著。
許諾和他一起向著外麵走去,剛剛出了大門,許諾就看到一個人。喬西譚還是那副樣子,低著頭在看手機,一直都沒有抬頭,似乎就等著程青青去找他。
許諾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並沒有停頓,但是這個時候他們都聽到了紛亂的腳步聲,從學校裏麵傳來。許諾皺著眉回頭看,卻看見一個駐校教官打橫抱著一個女孩子跑出來,那個女孩子的臉蒙在教官的胸口看不清楚,但是那一身衣服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程青青!
喬西譚也被這動靜驚到了,他放下手機看過去那一眼也認出來了,當時就變了臉,追著那個教官跑,“教官,這是怎麽了?”
這個教官是早就駐紮在學校的一個,他此時皺著眉把腳步放慢,“這位同學發高燒,快讓一讓。”
許諾看著教官從旁邊跑過去,喬西譚在後麵追著,心裏想著程青青的病情還是加重了,還好被巡視的教官發現了,不然得變成什麽樣啊。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程青青的臉一顛一顛的,許諾的腳步驟然停住,她剛才看得清楚,她的口罩顏色有點不對勁。
她的口罩顏色是黑色的,純黑。但是現在看起來卻帶著一點暗紅色,口罩怎麽會突然變了顏色呢?除非是裏麵有什麽東西把口罩的顏色染了。那麽,是什麽東西接觸黑色會被染成暗紅色呢?答案呼之欲出。
“怎麽了?”鬱離笙看著旁邊的人,並不清楚她為什麽突然停下來了。
許諾的目光遠遠的隨著教官,“剛才被教官抱著的那個女孩子是我的同桌。”
“你的同桌不是程青青嗎?”鬱離笙詫異,他並沒有看清楚那個人。
“對,就是她。”許諾肯定地點點頭,“剛才我看到了她的口罩,顏色好像由黑色變成了暗紅色。”
鬱離笙突然就不出聲了,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了看出凝重。
那邊喬西譚一路跟著教官過去,跑上天橋對麵就是醫院。教官皺著眉,“你一直跟著幹什麽?”
“她是我妹妹。”喬西譚答了一句,其實現在心裏亂得很,腸子都快悔青了,他怎麽就鬼迷心竅的把程青青的鑰匙拿走了呢?她昨天晚上是在哪裏過夜呢?怎麽會突然發高燒了?
一路到了醫院,教官看著喬西譚,“她是你的妹妹?”
喬西譚連連點頭,“是,是。”
“那交給你了,我已經把人送到了,至於剩下的事,就是你聯係你們的父母。”
喬西譚眼睜睜地看著那名教官走了,揉了揉頭發趕緊去扶好躺在椅子上的程青青,他去扶的時候眼睛掃過了她的口罩,心裏想著把口罩摘下來。結果一碰上去感覺不對勁,怎麽是濕的?當他把程青青的口罩摘下來的時候,已經嚇傻了。躺在那裏的人麵色潮紅紅得不成樣子,再配上臉上的疤痕顯得異常恐怖,而此時,有鮮紅的血液從她的口鼻流出來,已經打濕了那黑色的口罩。
“你在幹嘛呢?病人都燒成這樣了你怎麽還發呆呢?是家屬嗎?有你這樣的家屬嗎?”這時,一個巡查的護士看到這一幕,當時就大聲地責備起來,並且讓附近的護士幫忙,把人抬進了急診室。
“高燒到40.8度,趕緊喂退燒藥,然後吊水。先來一個人拿冰水來!”
……
一陣手忙腳亂,喬西譚根本不敢打擾,就站在門口看著,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聲音大到急診室裏麵的一個醫生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我說,你究竟是家屬還是來搗亂的?”
“對不起。”喬西譚一邊說一邊把聲音關掉,退出去然後接起來,“喂?誰?怎麽了?我現在有急事沒事別找我!”
“有什麽急事啊?”那邊是安寧慵懶的聲音,“忙著陪程青青吃飯嗎?”
喬西譚聲音放小了點,“不是,她又出事了,唉,都怪我,我昨天把她的鑰匙拿走了害得她不能回家,不知道在哪裏休息了一晚上,現在高燒到40多讀,我在醫院。”
那邊的安寧不屑,“鑰匙沒了人不能回家就去酒店旅館住一晚上啊!我看她就是存心折騰你。”
“你少說兩句吧!她存心折騰我也不至於拿命開玩笑吧?高燒到口鼻出血了!”喬西譚語氣不怎麽好。
“你就關心她吧,最近別來找我!”安寧說了一句,然後果斷掛了電話。
喬西譚煩躁地走過來走過去,用雙手抓自己的頭發,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看到裏麵有護士出來了,趕緊衝過去,“怎麽樣?我妹妹怎麽樣了?”
“出血已經止住了,倒是燒一點都沒有退,你們家大人呢?”那個護士問著。
“大人在外麵出差,一時間趕不回來。”喬西譚把程青青的手機摔壞了,當然聯係不上她的家人了。
護士搖了搖頭,“你們家長怎麽弄的?這麽不關心自己的兒女?這次她的高燒退不退的下來還是個問題,提前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她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喬西譚看著護士匆匆而去的背影,轉身看著急診室的那扇門,感覺腦袋就要炸了。他靠著牆慢慢地滑下去,好害怕,怎麽辦?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