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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合唱

  許諾並不打算上台,她坐在板凳上一動不動,看著台上的夏思瑤。


  “請高一十班十七號同學上台表演。”夏思瑤和她對視著,絲毫沒有要放過的意思。


  “十七號同學請假了。”許諾說了一聲,她的聲音還挺大,不少人都聽見了。


  鬱離笙站在台上,用眼神示意夏思瑤把這一個人混過去,見她遲遲不動,隻能自己說,“很不巧,十七號同學請假了。我們馬上進入下一個環節。”


  夏思瑤低著頭,她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說話,一定讓十七號上台,那就明顯是和鬱離笙作對,她不能這樣做。於是,收拾好情緒,她抬頭對著觀眾笑了笑,“請每一位報名的同學在後台等候上場。”


  許諾對這些本來沒有興趣,卻不經意間看到顧兮也隨著人群走了上去,她有些驚訝,畢竟顧兮並沒有跟她說過自己有報名。


  “接下來欣賞由高一四班顧兮同學帶來的唱歌表演!”夏思瑤說著,提著裙子下台。


  顧兮是化了妝的,然而再怎麽化妝也掩蓋不了她的體型,她在台上一站,就聽到台下有人在笑。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顧兮沒有看台下的人,目光選了一個點,盯著那一個地方看,但是還是看得出來她的緊張。


  許諾一直看著她,跟著節奏輕輕唱起來,她覺得顧兮的聲音唱這首歌還是挺好聽的。


  一首歌唱完,顧兮的臉都紅了,她鞠躬下台,腳步都有一點虛浮,踉蹌著差點摔倒。台下又是一片哄笑聲,顧兮沒有管,徑直跑向廁所。


  “你坐一下。”許諾對著許曜說了一聲,就立馬跟著去了。


  她跑到廁所,顧兮正在裏麵用冷水洗臉,冷水讓她臉上的溫度一點點退下來。


  “小兮,真棒!”許諾衝上去抱了她一下。


  顧兮笑著回抱她,“謝謝你,阿諾。我剛才在台上聽到了他們的笑聲,其實那時候我很慌,但我知道自己不能慌,我就接著唱完了。”


  許諾點點頭,“就是應該這樣!你唱的很好聽!”


  “我不敢回寢室練習唱歌,我怕吵到你們了,每次都是在外兼職的時候帶著耳機聽,唱……”顧兮說著。


  “我們當然不會覺得吵!”許諾反駁道。


  顧兮搖搖頭,“我不是在說你,我說的是夏思瑤。從她搶主持人的這件事上我就看清了,她不簡單,我不想在她麵前唱歌。”


  許諾想了想,“好吧,但她畢竟還是我們的室友,我們每天還是會見麵的。”


  “我當然知道,我們和她也不可能從今以後都不說話啊!但是那些比較秘密的事情就不要告訴她了。”顧兮話說到這裏,許諾自然也就明白了,她也是這樣想的。


  “那就這麽辦吧!”許諾說著,“我們出去吧!”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藝術節也接近尾聲了,最後一個環節就是兩個主持人帶來的表演。對此,台下的觀眾表示很有興趣。畢竟,鬱離笙可真的是很少在這麽多人的麵前表演節目。


  而且不僅僅是高一的女生,就連高二高三的學姐們都對鬱離笙有所耳聞,興趣甚濃。


  “接下來,是兩位主持人為大家帶來的一首歌曲,不知道大家想不想聽?”夏思瑤和鬱離笙一起走上台,夏思瑤一邊保持著甜美的笑容一邊大聲調動氣氛。


  果不其然,台下的觀眾大聲地回答她,“想!”


  “在億萬人海相遇,有同樣默契,是多麽不容易……你懂得我的固執,我懂你脾氣,兩顆心在靠近……”鬱離笙的聲音比較幹淨,自帶清冷,配上這首歌並不是那麽好聽,但也還行。


  “等不及解釋我的心情,怕錯過愛上你的時機,浪漫已經,準備就緒,全新的旅行……”夏思瑤甜美的聲音完美的接上去。


  然後兩個人合唱,“多幸運在最美的年紀,遇見你沒有遺憾和可惜。抱緊你用盡全部力氣,不讓幸福逃離……多幸運愛你這件事情,成為我今生最對的決定。我相信你就是那唯一,願陪你到底……”


  這首《多幸運》一唱出來,就有許多八卦的人開始關注夏思瑤和鬱離笙,最後一致認為他們是在一起了。


  “這兩個人看上去還挺配的。”許曜看著台上的兩個人,說了一句。他隻知道夏思瑤是個很有心機的女生,但對於許諾和鬱離笙之間的事情一無所知,所以他並不是故意這樣說。


  許諾敷衍地點了點頭,心裏感覺有點難受。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鬱離笙和夏思瑤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如果不是,為什麽要合唱情歌,這首歌的歌詞這麽直接,他們是要昭告天下嗎?


  如果是真的在一起了,是什麽時候呢?就是一起背稿子的這兩天嗎?明明之前鬱離笙還護著自己,這才幾天,就大反轉了?


  “這些節目都是教導處主任熬夜一個個敲定下來了,為主任獻上掌聲。”鬱離笙說了這麽一句,更深層次的意思就是:最後的合唱並非我的本意,也不是我願意主動去唱的。


  許諾一直看著夏思瑤,此時她的臉色白了,她更覺得這次合唱情歌恐怕跟夏思瑤有關係。


  “許諾你怎麽了?”許曜一邊問一邊把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可以放學啦!”


  “哦哦,知道了。”許諾站起來,回神,發現操場上都快沒人了。


  許曜牽著她向外走,“真是的,別人聽到放學都是歸心似箭,你怎麽還發起呆來了?”


  “我不就是走了一會神嗎?”許諾納悶地看著他,他說得好像很嚴重似的。


  許曜愣了愣,“我的意思是,我的肚子好餓啊,你要趕緊帶我去吃飯了!”


  許諾恍然大悟,“你早說嘛。你想吃什麽?之前都是你付錢買這次我請你。”


  “好啊!”許曜歪著頭想了想,“我要吃燒烤,我要吃肉!”


  許諾看著他的樣子一下就笑出來了,她連連點頭,“好吧,我知道南商場那裏有一家特色烤雞翅,你如果沒吃過就帶你去嚐嚐。”


  “我還真的沒去過。”許曜這說的是實話,他真的沒去過。但是如果他去過,也會說沒去過的,畢竟隻要和許諾在一起吃,在什麽地方就已經不重要了。


  兩人搭乘公交車去了南商場,正好是飯點,他們去了那一家特色烤雞翅店,拿著盤子自己夾了雞翅,然後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你怎麽隻拿了雞翅?”許曜小心翼翼地把雞翅放進烤盤,就看見對麵的人的餐盤裏是清一色的雞翅,自己的盤子裏好歹還有雞腿什麽的。


  許諾一邊忙著把東西放進去一邊抽空回答,“我比較喜歡吃雞翅,雞腿太難啃了。”


  “我可以幫你把雞腿上的肉切下來,你放心吃就好了。”許曜說著又站起來去拿了點別的。這家店裏主打雞翅雞腿,但是另一個櫃台上也有牛排或者蝦類。食物齊全,味道也好,想吃什麽自己動手,所以客人源源不斷。


  等他回來的時候,許諾已經把兩人的雞腿翻麵了,她用小刀切開一點點,“這次拿了些什麽?放進來吧。”


  “蝦,我記得你喜歡吃。”許曜說著,把餐盤裏的凍蝦放進烤盤,翻轉著。


  等蝦烤好了,許曜把烤好的第一個夾到許諾的嘴邊,許諾也沒想那麽多,直接吃了。許曜看得眼角彎彎,又給她夾了幾個。


  許諾終於把眼前的這個雞翅炸好了,她加了一點孜然和番茄醬,然後把盤子推到許曜的手邊,“你吃。”


  “啊?給我的?”許曜正在手忙腳亂的炸雞腿,看到手邊的盤子直接愣住了,“我不是說了你放心吃就好了嗎?你怎麽給我了?”


  許諾又開始烤新的雞翅,聽到這話挑了挑眉,“哪能讓你照顧我啊,你先吃吧,等會就冷了。”


  許曜抿了抿嘴,突然就笑了,“那我們分著吃,我切一半給你。”


  接下來的時間裏,兩個人都非常愜意,許諾一直負責烤,但是總能吃到。許曜一直負責吃,但是他是負責兩個人都吃……


  從烤雞翅店裏出來,許諾一摸口袋,發現沒有帶口紅,反正現在時間還早,她也不介意回去一趟,當即和許曜一起上了車,而後讓許曜先回家,自己去拿東西。


  回到寢室的時候許諾沒想到還有人,她一推開門就看到夏思瑤在收拾東西。夏思瑤被她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把什麽東西塞進了自己的書包裏。


  許諾根本沒看她,徑直走到櫃子旁邊,拿了口紅和一包煙。東西拿到手,她轉身就準備出去,結果看到桌子上麵的蛋糕袋子,她心裏一動,隨手把袋子扔了,然後輕快的下樓。


  她一路去了卡其色時光蛋糕店,根本沒有發現夏思瑤的尾隨。


  推開蛋糕店的大門,許諾看了一眼,隻看到一個服務生並沒有看到鬱離笙,她還沒開始失落,就看到製作室的門打開了,鬱離笙走了出來,手上還端著一個不小的蛋糕。


  他看著許諾笑了笑,快速與顧客結了賬。


  “今天想買點什麽?”鬱離笙開口道。


  “買點小蛋糕,等我看看。”許諾轉過身,剛要走到門邊去拿夾子和托盤,就看到門外一張熟悉的臉。


  夏思瑤一臉激動地推開門走進來,完全無視了許諾,首先看了看蛋糕店的布置格局,然後看向鬱離笙,她輕聲開口,“我常來這家店買蛋糕,可是一直不知道你是這裏的服務生……”


  “我沒看到過你。”鬱離笙說著,轉過頭,示意許諾選蛋糕,他自己則到咖啡機旁邊打了一杯咖啡,用袋子裝好。


  許諾彎了彎嘴角,快速的挑了幾個蛋糕,然後遞給鬱離笙。


  “一共是二十一元,附贈一杯咖啡。”鬱離笙說著,把蛋糕包好,兩個袋子一起給她。


  許諾笑著接過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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