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心機
在後麵偷看的許諾此時驚訝到嘴都合不攏，她真的沒想到鬱離笙居然真麽能打。
森奕走過去把坐在地上的餘時拉起來，“兄弟你沒事吧？”
餘時狠狠抹了抹眼角，“你說呢？要不要你自己上去試試？我保證你比我現在這樣子更加淒慘。”
“我都已經見識過他的厲害了，為什麽還要上去找打？”森奕無賴地說著。
鬱離笙此時正慢條斯理地穿上自己的外套，也不管他們兩個人在說什麽，穿好衣服就走了。
“真是一點也不手軟。”餘時這時候才敢露出呲牙裂嘴的表情。
許諾看到鬱離笙走了才出來，森奕看到她明顯有一瞬間的慌亂，他眼睛四處看了看最後問出一句，“你怎麽在這兒？是來買東西的嗎？”
“少扯別的，剛才發生的一切我都已經看到了，你們以多欺少，卻被人打到沒有還手之力。森奕，餘時在這裏我可以肯定，也知道他的原因。那你呢？”她說完停頓了一下，又問了一遍，“那你呢？你為什麽在這裏？”
“我隻是來看看熱鬧……”森奕說著，仿佛有了信心，“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動手。”
許諾笑了笑，“沒有動手？其實你是想動手的吧？後來看到他太厲害了，所以不敢出去了。我還不了解你嗎？”
森奕沒話說了。
“許諾，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鬱離笙了？”餘時見森奕沒有再開口，便自己開口問著。
“沒有。”許諾毫不猶豫地回答著，但是回答完畢她卻開始質疑自己，但始終沒有表現出來。
餘時又問，“那你為什麽最近和他走得那麽近？還這麽關心他護著他？難道真的隻是因為期中考試的時候他給你傳的答案嗎？不可能吧。”
許諾反問，“為什麽不可能？你們不要胡亂猜測。森奕，如果你還在乎我們這些年的友誼，就不要再做這種愚蠢的事情。”
“我知道了。”森奕說著，轉身就走。
許諾看了餘時一眼，似是警告，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向超市。
鬱離笙回家之後，在陽台上看著下麵發生的一切，直到許諾離開才拉上窗簾。
寢室，顧兮今天回得格外早，她買好了晚飯，正準備吃。夏思瑤匆匆忙忙跑進來，“小兮，聽說學校要舉行藝術節了，你知道誰是主持人嗎？”
顧兮搖頭，“我怎麽會知道？”
“新晉學生會主席不是在你們班嗎？他應該知道啊！你能幫我問下嗎？”夏思瑤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可以，不過要等到明天……”顧兮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明天可以。幫我問一下主持人要幾個人，已經定下來哪些，還有我們能不能報名競選主持人……”夏思瑤語速飛快地說完，雙手合十，“小兮，拜托了。”
顧兮呆愣地點點頭，完全不知道她為什麽如此著急。
就在此時，寢室的門被推開，許諾提著超市的大購物袋進來，“哎呀我的天，我都不知道我買了些什麽，重死了。”
“你吃飯了嗎？我買了飯，還是熱的。”顧兮站起來幫她接過手中的袋子。
許諾笑得超級開心，“知我者小兮也，我都快餓死了。”
顧兮把飯拿出來，“什麽時候開始用古文說話了，這可不像你。”
“為了表現出你有多了解我，來這麽一句又怎麽樣？”許諾一邊說一邊開始吃起來。
而夏思瑤全程坐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兩人，什麽都沒說。
第二天中午許諾在操場上散步的時候，碰到了拿著一件裙子一臉冷漠的鬱離笙，他的樣子很好笑，許諾一不小心就笑出了聲。
“笑什麽？”鬱離笙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竟然有點跟著笑的趨勢。
許諾指著他手上的黑色紗裙，“當然是笑這個了，不然還笑你嗎？”
鬱離笙歎了一口氣，“這幾天我都快急死了！”
“怎麽了？你要穿這個裙子嗎？”許諾問著，內心暗暗憋笑。
“你果然很笨。”鬱離笙又歎了一口氣，“最近學校要舉辦藝術節，要一男一女兩位主持人。我是早就內定的男主持人，那麽問題來了，誰來和我搭檔？教導主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居然要大選女主持人……那些報名的人源源不斷，我應付得過來嗎？”
許諾聽得頭疼，連連擺手，“別說了，我想想都覺得可怕。”
“你知道嗎？”鬱離笙褪下高冷的皮，“有好多女生都是衝著我的顏值來的！我現在倒真的在她們麵前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
許諾疑惑地問，“女主持人的標準是什麽？從前有什麽節目，不都是前廣播部部長去主持嗎？”
“現在廣播部已經有新的部長了，當然不可能是她去了。可是新的部長身高不過關，隻有一米五五。”鬱離笙無奈，“你想想，她和我站在一起主持，豈不是成了最萌身高差？”
許諾想象兩人三十厘米的身高差，頓時笑了，“主持人的具體標準呢？”
鬱離笙拿著裙子對著她比劃了一下，“當然要身高達到一米六五，然後穿這個裙子好看。”
“你那天穿什麽？”許諾看著那條黑色的紗裙，突然不知道這裙子應該配什麽衣服了。
“燕尾服。”鬱離笙看上去對這個還是很滿意的，“修身的那種，裏麵穿白色的，燕尾服是外套，黑白配永遠都是經典。”
許諾幾乎能想象到那時候的他是什麽樣子了，她點頭，“難怪那麽多人想和你搭檔，顏值的確很高。”
鬱離笙其實之前是隨口說的，這下看見許諾認真的神色隻覺得好笑，他突然把手中的裙子塞到許諾手中，然後說，“要不你去試試？你換上這件裙子給我看看吧，如果好看，我就直接去跟教導主任說，就是你了，不用大選了。”
“啊？”許諾一臉懵逼的被推進了操場旁邊的更衣室。
進去之後，她看著手裏的裙子，想了想還是穿上了。這天氣雖然出了太陽，但還是有點冷。許諾換了裙子之後把外套穿在身上，竟然別有一番風味。
“很漂亮。”鬱離笙看著眼前的人，笑了笑。
許諾這時有點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這裙子不就是黑紗嗎？不就是看起來有點誘惑嗎？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她還穿著外套呢！
“怎麽了？”鬱離笙問著。
許諾搖搖頭，“沒什麽，隻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我覺得你穿這一身很漂亮，比那些來報名的人漂亮多了。”鬱離笙由衷讚美，“我去找教導主任。”
許諾換下衣服，在操場上等著他回來。她突然覺得很開心，這還是第一次當主持人呢！而且旁邊還有一個顏值很高的搭檔……
大概過了十五分鍾，鬱離笙回來了，他的眼睛裏閃著光，他說，“我說了很久，終於同意了。”
“真的，太好了。”許諾微微仰頭看著他，表示著自己的欣喜。
兩個人商量好，決定放學留下來背稿子，鬱離笙將打印好的稿子給了許諾。
“這是每個節目開始之前都要說的一些話吧？”許諾看著紙上的一長串文字，不知道是什麽想法。
她小學的時候記憶力特別好，每次有背誦的內容幾乎都是第一個去背的，後來家庭變故，上了初中之後她就沒怎麽好好學習了，背誦的事情每次都是最後去，甚至不去。現在，已經很久沒有背過什麽東西了。
“對啊。”鬱離笙說著，“你背不下來嗎？沒事，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許諾遲疑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那應該可以。”
晚上八點半的時候，他們才從廣播站出去。鬱離笙回家，許諾回寢室。
推開寢室的門，許諾還沒進去就聽到夏思瑤的聲音，“為什麽？我已經報名了為什麽突然告訴我人已經定下來了？我還沒有去……”
顧兮無奈，“因為人已經定下來了，你們就等於被淘汰了。”
“不！”夏思瑤很激動，“可是我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很久了，我真的很想……”
許諾走進去，手上抱著一碗泡麵，她徑直走到桌子旁邊，搖了搖水壺，還有一點水，她泡麵拆開，然後衝水。
顧兮看著她手上的泡麵，“阿諾，吃泡麵對身體不好，你早說我可以幫你去買。”
“不用了，我不麻煩你，而且我快餓死了，就隨便去買了一點。”許諾說著，把麵蓋好。
夏思瑤問了一句，“怎麽了？這麽晚了還沒吃飯嗎？”
“有點事情。”許諾隨口帶過，她不會在夏思瑤麵前提起主持人的這件事情，因為她不知道夏思瑤會做出什麽事情。
“哦。”夏思瑤有所察覺，她還是努力裝出沒放在心上的樣子。但是有些種子已經生根發芽。
第二天她一大早上就起床了，四處詢問，終於得到答案。原來所謂的已經定下來的主持人，就是許諾！
“許諾，我該怎麽做……”夏思瑤站在一棵樹下，樹蔭遮住她的麵容，顯得十分陰鬱。
這天，許諾和鬱離笙正在對詞，教導主任站在一旁觀看。許諾和鬱離笙此時都穿著各自要穿的服裝。一個一身燕尾服，黑白配著十分亮眼。一個一身黑色長紗裙，長發披肩楚楚動人。
教導主任正準備點頭，突然門被打開了，夏思瑤穿著一身一塵不染的白色紗裙走了進來。她的頭發應該是剛剛處理過，看上去烏黑亮麗，末梢整整齊齊。她化了淡妝，皮膚更加白皙，襯著一身白色紗裙，有一種純潔，朦朧的美。
“對不起……”夏思瑤一抬頭，看到近在咫尺的老師，立刻愣住了，然後她看了一眼許諾，那雙大眼睛裏沒有算計隻有無辜，她輕輕說著，“對不起，老師我不知道人已經選好了……我馬上就出去。”
教導主任轉身看著夏思瑤，覺得這個清純的女生很合自己的眼緣。他抬起手，製止了她。“沒事，你先站在這裏。”
許諾也被拉過去，兩個人站在一起，一黑一白。教導主任看了看她們兩個，又看了看一旁的鬱離笙，最終還是覺得夏思瑤比較好。
“我覺得，這個女生和你站在一起更合適，把她換了吧！”教導主任對著鬱離笙，先指了指夏思瑤，然後指了指許諾。
“老師，我們的稿子都已經背完了，還有一天就藝術節了……”鬱離笙皺著眉，看著夏思瑤，滿眼的不讚同。
夏思瑤被他這樣看著，立刻就慌了，她趕緊為自己辯解，“我真的不知道。”
“每個報過名的學生我們都集體發過短信，你沒收到？”鬱離笙問著。
“我真的沒有收到……”夏思瑤把手機拿出來，“我的手機幾天前壞了，一直是關機狀態。當時通知我什麽時候來參加大選是用qq發的，所以我收到了……所以我今天就來了……”
許諾抬眸看著她手上的手機，笑了笑，她知道夏思瑤一定是在說謊。畢竟那天晚上她回去的時候，親耳聽到夏思瑤說，通知她不用去了。那天晚上夏思瑤很激動，她都看在眼裏。沒想到她現在玩這麽一出。
鬱離笙也不再糾結她知不知道的事情，“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和許諾稿子都已經背好了。”
“……”夏思瑤臉色白了白，大概是沒想到老師那裏通過了，卻被鬱離笙阻止。
“老師。”鬱離笙轉過身麵對教導主任，“您是哪裏覺得，夏思瑤比許諾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