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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告示?”舒敏接過埃澤遞給他的紙張,這是要貼在天使的饋贈的廣告板上的,一會兒舒敏要去蒙德一趟,正好可以帶過去。
舒敏一手拿著傳單,一手提著一個酒桶,半人高的滿裝酒桶她提起來毫不費力,對舒敏來說,它比刀輕多了,她揮刀揮多了總擔心自己成為金剛芭比,但是好在這種會使舒敏從夢中驚醒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她沒有大塊兒肌肉,就像迪盧克師兄穿上衣服也是顯瘦一樣,可能是激發了充分使用力量的能力,也可能是因為舒敏骨架小,總之舒敏穿裙子也不會顯壯,依舊可以做一個一眼看上去溫溫柔柔的少女,不提著酒桶的話。
“唔,我看看,這是什麽?”舒敏看著傳單上的內容。
“尋找失蹤少女,嗯,金發,異域服裝,十分顯眼。竟然是一個尋人啟事。”
舒敏赫然想起來,蒙德城最近似乎來了一個異鄉人,她聽安柏說過,比起她來,那位有好好的在她的指導下使用風之翼,等過一陣子,她就可以讓他考飛行執照了,安柏的原話是——‘不像某人,天天到處飛,一直都在違規。’
沒辦法,舒敏喜歡風之翼,有了它她就不用爬樓梯了,所以難以避免,總會不時的爬個房子,踩掉幾個瓦片。
等舒敏到了蒙德城後,離老遠看到一個趴在房子上摘蘑菇的少年時,她沉默了,她為安柏默哀。
舒敏把桶放在地上,摸著下巴抬頭看著少年從她的頭頂打開風之翼飛過,他躲避著建築物的同時,剛好側頭看到了舒敏,舒敏的目不轉睛令他也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把頭轉回去。
“小心,旅行者!”
一聲稚嫩可愛的聲音從少年身上傳來,舒敏詫異的挑挑眉,這個人難道不是男孩子嗎?應該是一個變聲期結束了的男孩子才對吧。
然後她反應了過來,並不是,是有另外的人稱呼他為旅行者才對,並且提醒他小心。
眼看著少年就要撞到牆上,他反應迅速的將腳前蹬,同時伸手扣住了頭上10厘米處的牆磚,像是一隻飛簷走壁的蜥蜴。
他的身邊,一個迷你的像是精靈一樣帶著翅膀的生物繞著他飛了半圈,看上去很擔心他。
“我沒事,派蒙。”被稱為旅行者的金發少年轉身跳了下來,然後看向了舒敏。
“你好,我是晨曦酒莊的舒敏。”
“晨曦酒莊?”
“天使的饋贈你知道嗎?是晨曦酒莊的產業。”
“原來如此,你好,我叫空。”
一旁的被稱作派蒙的小生命也用本身就有一定甜度的聲音介紹自己,完畢以後,獲得了舒敏的一個喜愛的微笑。
“我聽安柏提起過你,你在做什麽?不忙的話我們邊走邊說怎麽樣,去天使的饋贈。”
比起從前,舒敏開朗了許多,沾染了丘丘小鎮居民丘丘們的熱情,如今的丘丘鎮是遠近聞名的好客之地。
舒敏大拇指指了指身後,對空發出了邀請。
“好,好啊。”少年空也爽快的應到,並且還想和舒敏一起抬酒桶,他先是獨自一人試了一下,差點閃了他不知道年不年輕的腰,剛剛抬起來的酒桶“咚”的一聲掉回地麵上,把空整個人帶的險些跪在地上。
好在舒敏單手扶住了他。
看著舒敏淡然的一隻手把酒桶拎起來,就像是隨手提了一隻雞,空張張嘴,到底沒有說什麽。世界上的一切事情要是都能隻通過外表來衡量,那就不會有諸多驚喜和驚訝甚至是驚嚇,有反差才會有趣不是嗎?舒敏這麽認為。
她淡黃色的連衣裙被風吹得微微鼓起。
“平時是不會這樣單單運送一桶的,這是凱亞想要的特別的佳釀,說起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就開始和迪盧克師兄一樣使喚起我來了,偏偏我總是無法成功拒絕,難道他是天生的公子哥兒的命?”
“你是說盧老爺是你的師兄嗎?”派蒙搶先問道。
“是這樣。我是用大刀的,怎麽樣,看得出來嗎?”說著,舒敏還把酒桶往上拎了拎。
“看,看出來了。”
舒敏微笑,“你幫我拿著這個吧。”
她把尋人啟事給了他,“我被拜托貼這個,冒昧問一下,她是你的親人嗎?”
提到這裏,空的神情有些黯淡,“她是我的妹妹,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失散了。”
“當初是怎麽失散的,沒有留下一點線索嗎?”
空看了看舒敏,似乎在確認她是否值得信賴,不過她既然認識安柏,也還是盧老爺的師妹,告訴給他們知道的舒敏想知道話問一問他們也就都了解了,此時再告訴她也沒有妨礙。
“是因為,一個神一樣的人。”
“神一樣的人?”那到底是神還是人呢?
空回想著那天發生的事情,神情凝重。
“我猜測她是神,因為她強大的不像是人類,我和妹妹旅行至此,她忽然出現,將我們分開,醒來以後,我就在提瓦特大陸上,而妹妹沒有了蹤跡。”
舒敏聽著有些疑惑,“提瓦特?你是說提瓦特大陸?為什麽不是某某國家或者城市……”
以她敏銳的感知,她覺得這個問題顯而易見了,會這樣說自然是因為空是提瓦特大陸之外的人,她皺眉,“空,莫非,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見一不小心竟然讓舒敏說中,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可能難以置信,但是,我和妹妹進行著時空旅行。”
空說完這句話後,雙方沉默了半晌。
之後舒敏笑著打破了僵局,“所以,派蒙才叫你旅行者嗎?”
“是這樣沒錯。”派蒙說道。
舒敏看著活靈活現的派蒙,忽然有些恍惚,她想起了一個曾經跟隨她的生命,他的本質是一團數據,但是舒敏認為它是一個再真實不過的存在,他是她的摯友、恩人,亦是她夜晚獨自一人對著窗外滿天的繁星感歎之時常常想起的夥伴。
旅行者,一個很熟悉的稱呼,足以勾起舒敏好多的回憶。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無意識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熠石,曾經不過隻過去了不到一年,但是她卻覺得漫長像是完整的一生。
“你們為什麽要旅行呢?來自星空之外的朋友。”
空不知道幾個呼吸的時間舒敏已經感歎了世事無常,他略帶惆悵的說道,“很早以前我們就在路上了,一直在旅行,像是一個習慣,也像是漫無目的的追逐著什麽。”
“所以才會被稱為旅行者嘛。”舒敏微笑著說道。
“是啊,所以是旅行者。”
這是一個喜悅又悲傷的稱呼。
舒敏看到從天使的饋贈出來的六指喬瑟,問他,“天還大亮,不再待一會兒了嗎?”
對方垮這個臉,看到是舒敏,聳聳肩抱怨道,“別提了,好幾天沒有人聽我彈奏了,都怪那個吟遊詩人。”
“你不也是吟遊詩人嗎?”舒敏笑笑,“讓我猜一猜,莫非是綠衣服的那個家夥來了?”
“可不是嘛,說的比我好聽。”
舒敏感覺有趣,“哈哈,他竟然搶生意嗎?應該是沒錢付酒錢了吧,我們回去吧,他的酒我請了,你也就業務正常了。”
舒敏為風神大人來搶平民的生意感到好笑,同時也不忘了和空說。
“你有見過溫迪嗎?一個吟遊詩人。”
派蒙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和龍在對話的綠衣服的家夥,但是他又不肯承認。”
“你們和他聊過天了嗎?怎麽知道他不承認。”
“因為他總是一不留神就不見了,來無影去無蹤的,一看就是心虛。”
“確實啊,來去無蹤和風一樣。不過你們說他和龍對話了,那樣的話他為什麽還來這裏喝酒,這麽閑的嗎?”
說著,舒敏推開了酒館的門。
木質的門板像是有隔絕世界的作用,一步之遙,就好像進入了不同的世界。
隱約間能聽到悠揚的豎琴的聲音伴隨著詩人的吟唱娓娓流淌。那是一個關於昔日守護和殘忍時間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往日的天空之主,還有塗炭生靈的暴虐惡龍。
舒敏帶著空安靜的找一個地方坐下,看著溫迪彈琴的背影,沉浸在早已經知曉透徹卻難以不被傷懷的故事裏。
細細的聽溫迪說著,直到詩歌的停止,琴聲的漸漸消聲。
“這個故事,我們聽過,在廣場上。”空說道。
“我還是第一次聽,滿發人深省的,你覺得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嗎?”
空遲疑了一下,然後肯定的說,“是真的,我覺得,他可能在說風魔龍的事情。”
“你知道風魔龍?”
“是啊,蒙德城的龍災,聽不少人提起過。”
說起龍災看舒敏沒什麽反應,空就撿了幾個他聽過的消息簡單的說了一下,其中就有令人們安心的現象——那次“風神”的庇護。
知道真相的舒敏微微低頭,手指在酒桶上輕輕的敲擊出一串鼓點般的節奏,長發披散下來一些擋住了她的些許側臉,空有些不確定他看到的表情。
她的嘴角看起來落了下去,有些不開心。
想了想,空還是問了出來,“你怎麽了嗎?”
舒敏揮揮手,“沒什麽沒什麽,心情有點不好,沒控製住自己,不要擔心。”
說著她把酒桶抱了起來往樓梯間去,“請稍等我一下我存放一下酒,你想喝些什麽?”
“蘋果酒吧……謝謝。”
“不用這麽客氣,蘋果酒也算是蒙德城的招牌呢,你可是選對了。”
“就會就是,蘋果酒實在好喝,對不對舒敏。”
舒敏還沒有走遠,就被搭了話,稍稍回頭看去,果不其然,是溫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