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招兵買馬
成親之後,我和景行極少離開桃林小院,幾乎每天晚上我都會在桃林中教他吐納之法,一點點的修複他的元神,他每日的飲食裏我也加了磨碎的丹藥,這自然不是普通的丹藥,而是姥姥留給我的不死藥等一係列來自昆侖山的神藥。
姥姥將她的八寶葫蘆放在了我的老梨樹芯裏,老梨樹長了幾萬年,雖然被燒得很慘,可依舊很好的保護了丹藥。
有一晚吃了我加了料的粥,景行抿了抿嘴,拉住我的手道。
"你都曉得了是不是?"
我正在給他倒一杯補氣養生的茶,聞言頓了頓,輕輕點點頭。
"我為你塑魂,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難,十方上神忒是大驚小怪,是否是嚇到你了?"
他將我拉過來抱在他腿上。
我則笑了笑,"你想多了,如今你是我夫君,我自然要幫你練好身體,免得日後你還不如我,如何保護我?"
他將頭埋在我身上,"寒酥,你這般一日不輟認認真真的助我修煉,讓我覺得你急著治好我,就要離開的感覺。"
"看你胡思亂想,"我的喉頭梗了兩梗,心沉得厲害。但到底強笑道。
"我已經嫁了你,還有何不放心?倒是我如今有了爹娘哥哥,你若好了病,反而待我不好,是有人為我出頭的。"
"為夫可不敢!"他笑著直接抱起我,徑直抱上了床榻。
景行垂下來的發絲拂得我耳朵發癢,看見他無可挑剔的俊顏,我著實又不好意思了一下,輕輕推開他,迅速寬了衣,挑開一個被角縮了進去,我縮在床角裏頭,將錦被往身上裹了裹,景行卻一把撈住我,將我身上的被子三下五除二利索剝開。
他光裸的胸膛緊緊貼著我,咬著我的耳朵道,
"娘子害羞什麽?來看看你的丹藥究竟好不好用?"
好不容易,我在深夜醒了過來,哭笑不得的看著身邊這個精力越來越無限的男狐狸精,他正像個八爪魚一般抱著我,我渾身酸痛,還是對著他的臉吹了一口氣,確定天雷劈下來他也不會醒後,我起了身。
最近一段時間的修習讓我的法術也在快速恢複,我站在桃林裏捏個訣,一瞬間就到了東麵的葫蘆山,在一處老榕樹下,我見到了久候多時的林複曲。
"嫂夫人!"林複曲恭恭敬敬對我施了一禮。
我一想到遲到的原因簡直想找個地縫藏起來。
"累你久候了。"我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無妨,在下反正無事,正好將刀法劍法又重新練上一練,神清氣爽。“”林複曲笑道。
我感慨他的好性格,隨即道,”複曲,這一去即便我可以助你,但也是有性命危險的,你真的要自己一人去嗎?"
林複曲對著我一抱拳,"在下和義弟的仇恨,自然是在下親手解決!"
"好吧。"我伸出手在他手心上寫兩個字,“隱”和“遁”。
"這一下你進入徐知府的府邸之後,兩個時辰之內自然可幫助你隱去身形,並順利逃脫,隻是你要在極短的時間找到狗官的金庫,這是一個考驗。"
"夫人不必擔憂!"說罷,林複曲健步如飛,下了山。
我也頂著朗朗的月色,匆匆忙忙趕回了家。
等我重新寬了衣躺在景行的身邊,他動了動,我正擔心我身上的寒露是否令他不適,結果卻隻聽道他模模糊糊的囈語道。
"我曉得你這個性子,半點欠不得他人的人情,可我不要你還我,我隻要你平平安安呆在我身邊就好。"
我撫了撫他的臉,將自己拱進他的懷中,沉沉睡了過去。
直到一清早,院門口就傳來了我義母楊大嬸的聲音,此時景行在桃林那邊練功尚未回來。我一見義母行色匆匆,便知道有事,一麵拉著她進屋,一麵給她烹茶倒水。
"母親一早趕得一頭是汗,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她一把握住我的手,壓低聲音道,"寒酥,近日不要往城裏去了,最好是連門也不要出!"
我心中略有計較,便也做出驚奇的神色,"城裏難道有什麽事情發生?"
楊大嬸忙不迭喝了一口茶,算是順過氣來,便趴在我耳邊道。
"城裏昨夜出了大事,那徐知府被人刺殺了!"
"啊?"我故作驚訝的張大嘴。
"我的孩兒,你可小聲些,今早你二哥哥進城運山貨,看見城外守衛極嚴,隻可進不可出,你二哥哥便多個心眼兒,沒再進去,這一抬頭啊,正好看見城牆上掛著知府大人的頭顱,那些差人正在想辦法,將人頭拿下來。
可那位置也是奇怪,豎起來的梯子,立刻就倒下,怎麽也爬不上人來!"
我心中一定,便道,"二哥哥可有嚇著?"
"他倒是還好,隻是匆匆回來,讓我來叮囑你們夫妻,今日不要入城。"
我便安慰道,"母親不要怕,想來那知府也是惡貫滿盈,不曉得是哪一方的仇人下了手。"
楊大嬸歎了口氣,"可不是,幾個月前那呂狀元和林大俠被劫了法場,人人都說是十殿閻君把人救走了,這事便邪得很,如今知府死得這樣蹊蹺,可見傳說是真也未可知。"
我拍拍她的手,"總之這事不與我們相幹,母親莫慌,我這裏有你姑爺昨天打來的野雞,正好如今給母親帶回去,這野雞的個頭可是極大,熬湯紅燒都是好的!"
楊大嬸笑著擺手道,"你們夫妻留著吃便好,我們家裏什麽都有!"
我拉著她的手撒嬌道,"說了當我是您親閨女,如今閨女不過是孝敬隻野雞,您卻客套著不收,顯見得未把我們看成一家人!"
"你這孩子!"楊大嬸慈愛的撫摸著我的頭發,"倒是老身有福氣,收了你這麽好的閨女。"
隨即又笑道,"姑爺的身子也是一日比一日強健,如今論起打獵,比我那三個滿山跑的小子還厲害,他的身子好了,你們也早日生個娃娃才是!母親還不老,可以幫你們看著!"
我心中一陣酸澀,差點落下淚來,連忙又拿別的話岔開,哄著楊大嬸樂嗬嗬的離開。
林複曲不負所托,不但爽快的報了大仇,將那狗官的頭掛在城牆上半個月有餘,任誰也取不下來。一時間流言又翻起巨浪。
更刺激的是,徐知府的家裏被翻得底朝上卻沒有人發覺,直到上官來巡查,才在徐知府的臥房找到了暗門,裏麵隻有數十個大箱籠大敞開的留在地上,然後上麵帖著字據,
“金銀寶器裝滿箱,堪比國庫不誇張,今朝黃泉走不遠,無有一件在行囊。”
下麵還列出了一共有多少金銀細軟的單據,上官看了癱坐在地,這大宗的髒銀不翼而飛,他日後的日子也是不好過了。
這大批的髒銀自然我施了五鬼運財之術拿走了,全部交給了呂還煙和林複曲,讓他們用作招兵買馬之用。兩人十分振奮,這足以組建起一個成規模的軍隊。
此後林複曲有些上癮,經常打探好了一些貪官的行跡,跟我商量了,當夜取人頭,轉天拿髒銀,十分順手。
過了一年多的時間,不但我們的軍費得到了保障,連蜀州一帶的貪官是急速銳減,百姓們依然認為這是十殿閻君大人的手筆。
一晃眼,我同景行在蜀州已經兩年,景行的身體也已經差不多調養好了。時間越流逝,我越是暗自憂愁,不曉得哪一步走完就是分離。
臘月三十那天,我在桃林裏挖出了一壇桃花釀,那是我倆初到這裏時埋下的,如今正是新年,我剛好取出來與景行分享。
誰曉得剛取出來,卻見遠處跑來一隻錦繡花色的小獸,隻有小狗那般大,慌慌張張的向我奔來,我定睛一看,後麵竟跟著一條灰色的大蛇。
那小獸吱吱叫著,我連忙念起咒語,祭出玲瓏寶劍,一劍斬斷了大蛇,那小獸搖著尾巴向我身上撲過來,我心中喜歡,便道,"嚇壞了吧?你是個什麽獸?從前未曾見過。"
我伸出手,正要摸一摸它,突然頭腦一陣眩暈,眼前一黑便什麽也不曉得了。
等我再醒過來時,便看見景行擔憂的看著我,周圍還有楊大嬸,大嫂等人,密密站了一屋子。
見我醒過來,楊大嬸笑道,"好了好了,我的佛,總算是醒了!"
一屋子人又轉眼變得喜氣洋洋,我疑惑的問道,"我究竟是怎麽了?"
景行笑得嘴都合不攏,根本說不出話。
還是大嫂笑道,"妹妹自己有了身孕都不曉得,也難怪,終究是頭一次做娘!"
我心中猛一激靈,手不由自主的撫摸著小腹。
"是呀,"景行道,"方才大夫來了,說寒酥你已經懷孕兩月有餘。"
我的神情還未從呆愣中緩過來,卻見楊大嬸道,"這孩子歡喜得傻了,睡了這麽久,定然也是餓了,我們去做點吃的來,讓你們小夫妻好好說一說話!"
景行看著我的眼睛,一邊搓著手,突然他一把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要做父親了?寒酥,你,你給我了太大的驚喜!"
我心中本就狂亂,沒有料到他這一抱,頓時頭就一暈,接下來就有些作嘔。
"你快放下我來!"
"對不起,對不起!"景行嚇得臉色發白,"我高興得過了,可是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