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美人
人群緩緩移到學堂裏麵。
“在踏入這個學堂的大門,我不管你們是哪家千金少爺,現在你們的身份隻有這個學堂的學生!學堂中是有規矩,要是有違紀的,一律按違紀的輕重來絕定處罰。”
站在最前麵麵對這他們的一排人中,最中間的人發話了。
那人看上去有些年邁,下巴上留著中長度的白胡須,雖然他有些駝背,但氣場似乎比那些站著筆直的人要高上幾倍。
他穿的是唯一一個與在場所有人都不一樣的衣服。
無論是顏色還是繡花還是布料,都不一樣。更像是平時人們穿的常服。
在學堂的大院中,一些第一次來這的人已經開始在下麵嘀嘀咕咕的開始抗議了。
“我們這些人怎麽說在永安城都有些名聲的,你也敢懲罰我們?”
一個男人在穿過人群,慢慢走到人群前大聲叫喊道。
剛剛想說規則的那位老人看到有人出來,並沒有絲毫怒火,反而是輕笑了一下。
“好小子,我正愁沒人來做個榜樣,你倒是出來了。”
“來人啊,這人違反頂撞宗師這一紀,就在這,輕仗五棍。念你是初犯,給你輕的,要是再犯,便是重仗。”
那宗師的話一出,不知從哪走出幾個侍衛。其中兩個手上拿著根木棍,不是很粗,但也不細。
有兩個侍衛走過來直接架著那剛剛大喊抗議的男人。
他看著這陣勢,明顯是被嚇著了。
“你…你們要幹嘛!我可是魏府少爺!信不信我叫我爹把這…這學府抄了!”
有些人不是第一次來這了,看到這幕心情平淡的很,畢竟基本上每次都有這樣的人,而且這次新人多,長老這是給他們下馬威呢。
“行了,別掙紮了,我都說了,在這裏沒有任何身份,隻有學徒!這裏是皇上建的地方,你們的什麽身份在這也沒用,你們敢忤逆皇上嗎?”
聽到這,在場沒有了任何說話聲,那個被侍衛架著的男人也識趣的閉了嘴。
看到下麵的人安靜了,長老一聲令下。
那兩個拿著木棍的侍衛站在那男人的兩旁,還富有節奏的一人一下拍在了那個男人的屁股上。
整整五下,在這途中,那被打的男人叫聲就沒停過。
“啊!啊!宗師我錯了……”
這叫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牢獄裏審問犯人呢。
下麵有些人見不得這一幕,都別過頭去閉上了眼。
五下打完了,架著他的侍衛放開了手,那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好了,現在各位少爺小姐們可以聽我說規矩了吧。”
接下來下麵沒有人敢說話。
“大家也看到了,除了你們,站在我旁邊的衣裳顏色都不一樣。自然這代表的身份也不同。”
“那淡綠色的代表的是你們的夫子,也就是平時為你們上課的老師,紫衣的是你們的學博。”
“而我則是宗師。規矩其實也不多,來到這兒就是來學習的,不要有你們平時那些富家架子……”
宗師說了很久,有些人已經聽到靠在旁邊的人身上快要睡著了。
說完後的他看著下麵的人昏昏欲睡,提醒的咳了兩聲,手上的拐杖敲了下地。
“宗師好……”
下麵的人自然也會了意,開始紛紛鞠躬問好。
“嗯,今日不早了,你們現在可以自行選擇夫子。以後便是他為你們上課。”
“等你們帶著這些學徒去認臥房。”
身旁的那些人點點頭,嘴裏說著“是。”
交代好後,他杵著個拐杖轉身離開。
這天,一輛馬車從窄小的道路上徐徐而來,目標直指學堂。
看到馬車上的專屬標識,學堂的守衛們個個低垂著頭,不敢有對待平民百姓那般表現出絲毫架子,更別提是讓他們站出去阻攔了。
馬車就這樣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地駛入學堂,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看見這匪夷所思的一幕,一名年輕的守衛奇怪地抬頭,眼神疑惑地望向其他的幾名前輩:“咱們就不勸一下?”
要知道,這學堂之中,可都是達官顯貴之輩,若是任由此人這樣,萬一衝撞到了別人可怎麽得了?
而且,要是聖上怪罪下來,倒黴的肯定是他們這些底層的守衛。
“哈哈,一看就知道你不是皇城土生土長的人。”一名年紀稍長的守衛拍了拍年輕人的肩,用略帶滄桑的語氣感慨道。
“這母老虎又回來了,隻怕,日後是有的熱鬧可看了哦!”
這邊的守衛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那邊學堂內,馬車上的人沒有用別的千金貴女優雅踩著板凳而下的方式。
反倒是直接一躍而下,露出了她原本的樣貌。
隻見她一席正紅色勁裝,三千青絲僅用一根檀木簪子固定。
沒有高高的發髻,也沒有多餘的珠釵裝飾,她整個人都透露著幹淨清爽之色。
腰上還別著一隻劍,那劍的外觀看上去就不太一樣。
銀灰色的劍身上麵還刻畫著一個龍的形象,上麵還有一顆較大的紅鑽,與她今日的衣裳倒是相互呼應。
紅色是第一眼看上去張狂又高傲的顏色,但穿在她的身上,不僅沒有絲毫的違和感,甚至人更襯衣。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慕顏曦在這個年代中最好的閨蜜謝綾遙。
她本是將軍府的嫡長女,也是謝家唯一的血脈。
但在一次戰役中,她的父親中了敵軍的埋伏。
麵對數萬人的圍攻,謝老將軍絲毫不懼,頑強抵抗,最終力竭,戰死沙場,頭七之夜時,她的母親也殉情而死。
在那之後,年幼的謝綾遙就借住在同是將軍之女的慕顏曦家,兩人也是由此走的越來越近。
直到三年前,她上山拜師學武,至今才歸。
“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一旁傳來公鴨般無聊背書的聲音,謝綾遙尋聲望去,眉頭卻是微微蹙緊。
她對這些文鄒鄒的東西絲毫不感興趣,更別提是背誦。
能認得這麽多字,也是基於她小時候被父親母親逼得無奈,而學的罷了。
要不是皇帝下詔,自己又想念整整三年未見的慕顏曦,她又豈會下山,心甘情願的進這學堂?
另一處的許銘睿邊走邊念,目光遊離在書本之上,顯然心不在焉得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