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與鹹魚無異
“轟！”
李玄夜再次爆退數步，強行將體內翻騰的氣血壓製下來。
眼看著精神力快要見底，雖然李玄夜還有再戰之力，但一旦僵持下去，對他的狀況十分不利，關鍵是這每四分鍾級就要花費掉一億晶石來充值，代價太大啊。
看出蕭仙兒已經盡興，李玄夜停下了攻擊姿態，揚眉道：“蕭仙兒，你我就算繼續爭鋒相對，也注定分不出勝負來，不如今日就到此為止吧，天都快黑了。”
蕭仙兒此時也已經滿足，道：“也好，我也有些累了，今日暫且息戰，明日繼續。”
“還要來啊……”
李玄夜心中苦不堪言，看來這次要下血本了，幸虧剛賺了一百多億，不然這一趟來歡樂街真是浪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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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樂街，仙音坊。
蕭仙兒設宴招待了李玄夜，兩人也算不打不相識，接觸之後李玄夜才發現，這蕭仙兒其實沒有外界傳聞的那般恐怖，隻要得到了他的認同，還是很容易相處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娘炮張的確實太漂亮太妖孽了點，要不是提前知道他是雌雄同體的半妖，李玄夜指不定都會被他給迷住了。
推杯換盞，酒過三巡，李玄夜也敞開了心神，重重拍了拍蕭仙兒的肩膀：“哥們，你究竟是男是女啊，都說你是雌雄同體，可具體是怎麽樣的構造呢？”
“噗……”
謝清嬋聽見李玄夜開口，差點沒嚇出心髒病來，連忙用眼神示意李玄夜，你這說話也太直接了吧，要知道在歡樂街最忌諱的就是談論蕭仙兒的性別啊。
出乎意料，蕭仙兒並未露出什麽反感的表情，反而笑道：“這個問題還真是有些年頭沒人敢問我了……本質上來說，我是兼備了男兒身和女兒身，而且可以自由改變身體構造，但我個人比較適應男兒身，行事更方便一些，不過就穿著打扮而言，我則是傾向於女性化的。”
“哦……”
李玄夜露出一副了然於心的神色，又拍了拍蕭仙兒的肩膀：“那哥們你能自己跟自己那啥嘛？就是那啥，你懂的。”
謝清嬋：“……”
師弟你過分了啊！
蕭仙兒大笑道：“如果我是妖族純血之身，那的確是可以辦到的，我這一脈妖族自古以來就是獨自生活，自給自足，不過我本身是混血半妖，沒這個能力，也需要借助他人才有辦法繁衍後代，不過我並不打算將自己的血脈繼續傳承下去，半妖的艱辛是常人難以體會的，這種痛苦我一人承擔就好，沒必要禍及後代。”
“看不出來哥們你還挺有覺悟。”
聽著二人正兒八經的談話，謝清嬋無酒自醉，開始懷疑人生。
酒盡人散，李玄夜將一臉暈頭轉向的謝清嬋送去休息，而後又折返回到了仙音坊。
他還有些事情想要詢問蕭仙兒。
清茶新煮，湯沸氤氳。
蕭仙兒仰坐青台，玉足伸的筆直，說道：“洪格烈的事情，我自然知曉，如果你想問他為何會背叛國教，我隻能說人各有誌，何況洪格烈本身就是大禹州皇族遺裔，隻要給他機會，背叛國教都是早晚的事情。”
“這樣嘛……”
李玄夜還真沒想到洪格烈還有這樣一層背景關係，這就說得通了。
見李玄夜眉頭緊鎖，蕭仙兒悠然笑道：“良辰美景奈何天，玄夜你又何必憂心忡忡呢，國教也好，黑水林也吧，便是靜妖庭又能算得了什麽，終究是被排擠在萬界大陸邊緣地帶的弱小遺族罷了，若不得超脫，那還不如浮生若夢，把酒長歌。”
李玄夜有些看不懂這家夥了，怎麽聽他的話，好像早已經喪失鬥誌了一樣？
感覺就好像，他已經是一名垂暮之年的老者，看破命運，打算放棄一切雄心開始頤養天年了。
這家夥多大歲數了？
看出李玄夜的猜疑，蕭仙兒大笑道：“老夫入天人五衰大劫已過七十載，凡壽尚餘三十年。”
九百七十歲！
李玄夜眉頭狂跳，這也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感情這家夥不僅不男不女，還是個老古董老不死啊！
“原來是蕭前輩，失敬失敬。”李玄夜苦笑不已，又問道：“蕭前輩為何不去需找續命機緣呢？武聖強者壽元將盡時，不是都會出去遊曆天下，尋求寶貴機緣嘛？”
“嗬嗬，續命機緣談何容易，武聖級與元靈級看似隻有一步之隔，但其中艱難是萬千言語都述說不盡的，藍海之畔，三國鼎立，古往今來湧現了多少強者豪傑，突破武聖級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知道這些人最終的下場嘛？”
不等李玄夜回答，蕭仙兒就說道：“成功突破元靈級，續命成功者，百中無一。”
“這也太殘酷了……”
李玄夜直搖頭。
“嗯？”蕭仙兒對李玄夜的態度感到一絲意外：“難道你沒有感到絕望嘛，還是你覺得自由有實力成為千百人中獨一份的幸運兒？”
李玄夜淡然笑道：“元靈級不是我的追求，成為至尊才是我的目標。”
“至尊？”
蕭仙兒沉默了片刻，然後爆發出一陣癲狂大笑，笑的‘花枝招展’，千嬌百媚橫生。
不過知道了蕭仙兒的底細，李玄夜對他這幅極具欺騙性的皮囊已經完全無動於衷了。
發現李玄夜並不在意自己的嘲笑，蕭仙兒神色驀然間凝重幾分，坐起身來：“喂喂，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嘛？身為區區人族，你卻癡心妄想要問鼎至尊，你知道至尊二字代表了什麽嘛？你知道人族從誕生至今，億萬年過去了，都不曾出現過一位至尊嘛！”
“那又如何？”
李玄夜信誓旦旦道：“正因為這是前人沒有辦到的事情，才更有挑戰性，更應該由我來完成這一大業啊。”
“你……”
蕭仙兒黛眉緊鎖，忽然又癱坐下來，揮了揮手道：“你走吧，歡樂街不歡迎你這種狂妄之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李玄夜自然也不會繼續跟他羅嗦下去，轉身便要離開。
推門而出時，李玄夜忽然想到什麽，頭也不回的說道：“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可如果連理想都沒有，那我隻能說，你跟一條鹹魚沒什麽區別。”
“鹹魚？”
蕭仙兒愕然，不等他怒火揚升，已經看不到李玄夜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