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林間（7）
逍遙林間（7）
契約
桌上的菜看得五人饑腸轆轆，肥瘦相間的五花肉燜出來的油裹在筍片上，看著美味而不顯油膩，點綴著小蔥花，使得菜看起來更有食欲。
排骨湯熬成了清湯，裏麵加有枸杞、黨參中和筍的寒涼，使湯喝起來鮮美又甘甜。
掌櫃的看著這幾個菜就覺得是色香味俱全，作為掌櫃的以前走南闖北也吃過不少東西，但是今日的菜看起來格外能勾起人的食欲。看著幾人不敢動筷，“大家吃吧，這是你們小師傅做的，涼了就不好吃了。”
在鄉下，像何蘭他們能吃上肉都是逢年過節的時候，像小非和莫沫最近一次吃肉還是在李老三家的時候。聽到掌櫃的叫他們吃，幾人看看莫沫。莫沫知道他們擔心吃了要給錢，但是看掌櫃吃東西不客氣的樣子，她知道今天的買賣可以成了，掌櫃的估計也是看她做菜好吃，想賣個人情，以後有好菜式可以先想到他們酒樓。
莫沫朝幾人點點頭，自己拿起筷子帶頭吃了起來，還給小非和何蘭母子各夾了一塊五花肉。這次在酒樓一下子能吃上那麽好的飯菜，四人都專注地吃，等入口嚐到菜的味道的時候，李臨、何蘭和小非兩人的味蕾都被刺激到了，紛紛看向莫沫，幾人沒想到莫沫廚藝如此了得。昨天在何蘭家裏做的筍已經很好吃了，今天加有肉的味道更加地美味。
小非的小手捧不起碗，隻能用小手拿著長長的筷子埋頭吃飯，夠不著的菜他隻要一看向那個方向，姐姐都會夾到他碗裏來。他吃得心裏美滋滋的，覺得她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懂得東西又多，做飯又好吃，她擁有姐姐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弟弟！
李臨吃得也很開心，沒想到她這麽厲害，會醫術還會采藥掙錢，做飯還如此好吃。隻是心底突然泛起一絲的苦澀，覺得這樣美好的她，自己有些配不上。要是爹爹還在的話，那自己也會有機會的，可惜造化弄人。
抬頭看著對麵笑著給弟弟夾菜的少女，她的笑容讓他的心暖暖的，就算自己配不上她，他還是想好好守護著她的這份笑容，這是他現在可以努力去做到的。
幾人把桌上的飯菜都吃光光後，莫沫就和掌櫃的談起來價格，三道菜掌櫃每道菜給了二兩銀子，加起來一共六兩三錢，加上賣藥的錢，現在莫沫身上就有了七兩四錢了，這筆錢夠姐弟倆一年多的夥食花銷了，意味著他們以後不會餓肚子了。
除了錢方麵，莫沫還和掌櫃的商量好以後他們拿筍來的話，要優先收購他們的，對於這種小事，掌櫃的答應得很痛快。
掌櫃的是個精明人，他也看出了四人中是莫沫有話語權的，給錢莫沫的時候他小聲說，“小師傅，你的手藝如此好，劉某想高價聘請你當廚娘，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每個月給你五兩銀子！”
若是普通人的話，莫沫覺得人家肯定會答應下來，畢竟五兩銀子在這裏已經是很高的月錢了。但是莫老祖不想，她缺錢的話隨便拿一個菜式出來都可以當這家酒樓的招牌菜了。不過想到掌櫃的想她留下來可能是想讓她多發明一些菜式。要是是這個的話···她突然想到一個可以讓她一直不缺錢的辦法。
看著莫沫猶豫的樣子，劉掌櫃有些心急，他實在是不想錯過好廚子呀。小姑娘雖小，但是看得出來點子多，廚藝功底好。雖然外人看來他們酒樓是鎮上生意最好的，但是最近隔壁新開了一家酒樓，在跟他們打擂台呢，菜式接近他們的，味道也不差，重要的是價格比他們家便宜一些。現在客人比以前少了不少，不然他也不會著急著向外高價買菜方了。
“小師傅，這個···你考慮得怎麽樣？”
莫沫看著掌櫃有些著急地樣子，覺得自己的想法可能可以實現，“掌櫃的，廚娘我就不想當了，不過我有一個更好的法子可以讓貴店的生意更上一層樓，就是不知掌櫃的怎麽想了。”
莫沫站在門口，看看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再看向劉掌櫃。
劉掌櫃一下子就明白她的意思了，“那要不小師傅和我進去裏麵待客廳聊一聊？”
“好！”莫沫爽快地道，出去和何蘭說了讓他們等一會兒，自己和掌櫃的有事情要聊一下，讓他們等一會兒。
小非見姐姐要丟下他一個人，小臉就皺了一臉，想哭想哭的樣子。莫沫看著他可憐巴巴地樣子，就知道他以為自己要扔下他了，不由小聲溫柔地安慰道，“小非乖，和李臨哥哥等姐姐一會兒，姐姐要和掌櫃的商量一下怎麽賣那幾個菜，不能收了人家的錢不管對不對？”
小家夥也想到了姐姐收到的錢，掌櫃的給了好多錢，他第一次見到那麽多錢，也知道自己不能耍小性子，“那姐姐快點回來，小非在這裏等你。”
“真乖！”摸摸小家夥的頭，“姐姐很快回來。”
看著拉著小非小手的李臨，“李臨哥哥，麻煩你看一下小非了，我很快出來。”
“嗯，我會看著的。”李臨看看胖胖的劉掌櫃，再看看瘦弱的莫沫，有些東西，“你注意安全，我們最多等你一炷香的時間，要是你還不出來我們就要進去找你了。”
莫沫點點頭，沒想到這少年想得如此周到，很是感動，畢竟對於劉掌櫃這樣子一個陌生人，防人之心不可無呀。如果不是莫沫從小說中知道劉掌櫃為人比較正直的話，她也不敢一人和劉掌櫃談生意。
在待客室莫沫和劉掌櫃談了她菜方入股分紅的想法，莫沫也不要多，隻要了每個菜兩成的分紅，並且每個月會提供給酒樓一個新菜式，其他的她都不管。劉掌櫃也不是個笨人，他也知道買下菜方是最便宜的方法，但是這個也有風險，要是讓對家發現了，他們可能還會出高價找莫沫買下新方子，這樣子得不償失。
還不如早早和她綁在一條船上，酒樓的生意直接和小師傅的口袋收入掛鉤，那樣子她以後也不會想著把菜方賣給人家，酒樓的生意也可以更上一層樓。兩人達成一致後，就很快擬定了契約書，一式兩份，雙方簽字畫押的，對方不遵守約定可以告到官府。
談完後也快到一炷香的時間了，莫沫出來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口的李臨走來走去，視線一直看著她這裏，見到她出來，仿佛鬆了一口氣。莫沫看到他這樣子，眯了眯眼，然後想到了什麽，了然一笑。李臨看到莫沫笑著朝他們走來，有些不自在地轉過臉，看向別的地方。
小非則趴在何蘭身上，小眼要眯不眯的。然後發現莫沫走近了，立刻就不犯困了，扯著何蘭的衣角，“嬸嬸，小非想下去。”
“好好好，嬸嬸讓小非下去。”說著就輕輕把把放在地上，小家夥腳一沾地，立馬跑向姐姐。
莫沫拉過小家夥的手，看著小家夥和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還是何蘭給的，腳上的鞋子也破洞了，小家夥的兩個腳趾頭都露出來了。想到自己身上的錢，可以帶小家夥去添置衣物了。
“嬸兒，我想去添置些衣物，還有油鹽這些，山洞上麵很缺。”
何蘭也知道他們的情況，也不多問剛剛她賣出去方子的錢，“去吧，天色還早，我也要去買點鹽，陪你們一起。”
有了錢，莫沫就放開手腳地花錢了，去布料鋪子給她和小非各挑了兩個料子各要了五尺，夠做四套衣服了。又去買了兩雙新鞋，買了兩個人立馬就換上了。穿上新布鞋，小非走路一直看著自己的腳，要不是莫沫拉著他，估計他嘴裏僅剩的幾個乳牙都要磕掉了。
“小非，看路，不要看腳！”
“哦哦。”被姐姐叫了，小家夥總算回神了一些，偶爾看看路了，“姐姐，穿上新鞋我感覺自己腳上似乎生風了，走得快多了。”
莫沫心想，能不快嗎,以前舊鞋走路破了，走路肯定也不舒服，也怪她，以前也沒有怎麽注意，果然隻有肚子填飽了，才有空關注這些身外之物呀！不過以後不會這樣子啦！現在和劉掌櫃簽訂契約，以後她每個月都有收入了，而且收入肯定不止每個月五六兩，以後菜式多了，她的分紅隻會越來越多。
雖然以後的錢可以讓她衣食無憂，但是在村裏人眼裏，他們姐弟倆是外來人，一窮二白的，如果她暴露自己太多錢，隻會招致危險，現在她和弟弟完全沒有自保之力。所以在村裏她還是要給人看病采藥賣錢的。
這些天的觀察，何蘭是個信得過的人，剛剛自己想要給她一百文錢當酬勞還一直不要，說拖她的福，自己摘的筍也賣了五十文錢，接下來這段時間摘筍她和李臨也有了收入。
最後莫沫隻能買一塊五花肉，晚上回去何蘭家給他們做紅燒肉吃，山洞條件不允許。為了做自己最愛吃的紅燒肉，她可是買了兩斤紅糖呢，等著她大展身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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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二更喔，補上昨天沒有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