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理由
看到林念慈回來，蘇如月趕緊起身迎了上去。
“娘，你又出去割草了，午飯吃了嗎？”她攙扶著林念慈進屋。
陸辭看著婆媳二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心底倒也放心了不少，至少蘇如月對他娘還是不錯的。
“呃……娘吃了，你們吃了嗎？”林念慈緩了一下才說道，她早上出去幹活，現在才回來，哪裏吃飯。
而且家裏的糧食已經不多了，她一頓不吃無所謂。
“你肯定沒吃，來，我在鎮上買了包子，正好還有幾個，我去給你熱一下，你先墊墊肚子。”蘇如月一眼就看出林念慈在說謊，原文裏就說了，她經常不吃午飯，就為了省口吃的。
她們今天去鎮上，她肯定又沒吃。
“不用，不用，娘真的吃過的……”林念慈連忙擺手，包子那麽貴重的東西，她吃了浪費，還是留給孩子們吃吧。
“陸辭，你趕緊說說你娘啊，明明就沒吃，還說自己吃了。”蘇如月看林念慈拒絕，隻能搬出陸辭了，反正陸辭是她兒子，說她她肯定會聽的。
成年後陸辭還是第一次聽到蘇如月叫他名字，之前都會叫他夫君，雖然他一直很反感，但是現在聽到她叫自己名字，感覺怪怪的，帶著兩分嬌嗔，怎麽像是在撒嬌，弄得他臉頰發燙。
“咳咳，娘，不是說了要按時吃飯，你身體不好，讓兒子怎麽安心念書？”陸辭將手握拳放在嘴巴處輕咳了一聲，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就是，你身體不好，以後怎麽帶孫子啊，怎麽抱得起呢。”蘇如月順勢說道，其實她就是故意嚇唬林念慈，讓她以後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雖然她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但是鬼知道陸辭會不會轉變對自己的印象，萬一沒有的話，隻是林念慈還能幫她說幾句好話，應該不用被陸辭砍斷四肢那麽慘了吧。
“誰說我抱不動，我力氣大著呢。好好好，聽你們的，今後都按時吃飯。”林念慈聽到蘇如月的話，開心的笑了起來，眼底都是期待。
陸辭偷瞄了一眼蘇如月，她一個女人怎麽這麽不害臊啊，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嗎？不知羞恥！
蘇如月把三個包子都熱了，三個人一人吃了一個。
“娘，夫君，我正好有件事想和你們商量。”吃完包子蘇如月也開口了。
“什麽事啊？”林念慈好奇的問道。
蘇如月將今天去劉氏布莊發生的一切，包括和劉雲霄的對話都重述了一遍。說完後，她看著兩個人問道：“如果我打算去劉氏布莊做工，你們會支持我嗎？”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林念慈看了一眼陸辭。看他低著頭在考慮，應該是在猶豫。
“支持，我當然支持你，你能得到劉老板的賞識，說明你很優秀。而且村子裏那些壯漢出去做工，一天累死累活才20來文錢。你去幫忙賣布，一個月有一兩多，當然是好的。”林念慈率先表態，她覺得蘇如月一個月真能賺一兩銀子，那是天大的好事。
至少今後陸家不會那麽辛苦了，陸辭上學也夠了。
“你呢？你是怎麽想的？”蘇如月看著陸辭問道。
陸辭抬起頭看了蘇如月一眼，突然覺得她好陌生，和他記憶中那個蘇如月完全不一樣。“我的想法重要嗎？”他覺得不管他答不答應，蘇如月都會去的吧。
“重要啊，你是我夫君，我很重視你的想法。”蘇如月覺得既然是一家人了，而且兩個人還是夫妻，夫妻之間更應該尊重彼此的想法。
陸辭心底咯噔了一下，她真的很在意自己的想法嗎？
為何心裏竟然覺得有點開心，還有點激動。
“如果我不讓你去呢？”自古女人成親後，都是在家相夫教子，不應該在外拋頭露麵。但是他並不是那樣想的，他隻是突然不想讓別人發現蘇如月的好，她給了他很多震撼，也讓他想要好好了解。
“你的理由是什麽？”蘇如月沒有馬上生氣，她心平氣和的看著陸辭，如果他的理由可以說服自己，她就可以不去。
賺錢的門路很多，隻是目前這個是最快捷的。
“女、女人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不應該拋頭露麵。”他根本不敢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隻能找了一個最普通的借口。
“你不是還要去上學，一個月也就回來一天，我怎麽相夫，至於教子，我們都還沒有孩子，更加不需要。至於不拋頭露麵，那是給官家小姐的，我們這種鄉下人，飯都吃不起了，還管這些做什麽？生活生活，隻有生存下來，才能有資格評論別人的活法。所以我覺得你這個理由不能說服我，我選擇去外麵做工。”蘇如月態度堅決。
“既然你都決定了，你還問我做什麽。”陸辭臉色一沉，一甩手走人了。
蘇如月看著向外走的陸辭，眉頭皺了起來，這男人思想也太呆板了，簡直沒辦法溝通。
“如月，你別生氣，娘支持你，你去就是了。至於星允那邊，我去勸他，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他，一定把他說通。”林念慈看鬧得不歡而散的兩人，趕緊安撫蘇如月。
“嗯，你去吧，我沒生氣。”蘇如月覺得陸辭還沒有林念慈思想開放，這麽迂腐，實在無趣。
林念慈出門去了後山，果然看到陸辭坐在那塊石頭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星允，娘可以和你聊兩句嗎？”林念慈語氣溫和的問道。
“娘，你來坐。你是為了蘇如月去做工的事吧？”陸辭看到他娘趕緊起身，將位置讓給他娘坐，自己站在旁邊。
“是。娘知道你不是那種迂腐的人，那不是你內心的想法。你老實告訴娘，你是不是不想讓如月被更多人看到？怕他們發現如月的好，到時候如月不跟你了？”知子莫如母，林念慈還是很了解自己這個兒子的。
“娘，你別亂說，不是。”被識破心思的陸辭，臉色很不自然，連忙否認。
“你知不知道你有個習慣，就是說謊的時候，眼睛不敢看人。傻孩子，我是娘，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說吧，是為什麽。”林念慈笑著說道。
陸辭有些尷尬，但是還是緩緩說起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林念慈聽得一愣一愣的，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她是個好姑娘，你要珍惜呐，兒子。”
陸辭沒有說話，腦海中總是浮現蘇如月的音容月貌。
蘇如月不知道母子兩個人到底談了什麽，反正等他們回來的時候，陸辭臉色好看了很多，還說同意讓她去劉氏布莊做工。
“蘇如月，你跟我進來一下。”陸辭將她叫到了他們的房間裏，應該是有話要單獨和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