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菁菁怎麽樣了？
顧予承有段時間沒去雲上城了，顧菁菁的日子不太好過。
劉倩，就是帶她的那個媽媽桑，先前還客客氣氣地勸她，一個是伺候，兩個也是伺候，後來見顧予承一連幾天沒有來的樣子，續了顧菁菁的包月也不來消費，臉色就有點兒不好看了。
顧菁菁清清白白的身子哪可能給了那些猥瑣老頭子，隻能仗著顧予承續的那個包月跟她周旋，這天才做了一晚上的服務員，淩晨回到宿舍，見莫小凡在，氣不打一處來。
宿舍裏到底還有別人，顧菁菁不想把大家吵醒，壓著火把莫小凡晃悠醒：“你跟我出來！”
莫小凡揉眼睛：“幹嘛啊，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顧菁菁壓著聲兒吼她：“你說幹嘛？你把我坑得覺都沒法睡，你自己睡得倒是香！”
莫小凡這次回來是跟她畢業論文的導師商量論文方向的，不想鬧出事兒來，見她火氣這麽大，趕緊下了床：“咋回事了？之前不是挺好的嗎？”
拉著她到走廊上去說：“包你的那人欺負你了？”
“欺負個屁！”顧菁菁氣得爆粗口，甩開她，“你趕緊想法子還錢給劉倩，我做夠了！”
莫小凡自己錢都不夠花，上哪兒去給她弄贖身錢，勸她：“怎麽又鬧情緒了？這都過了快兩個月了，你又提不幹的事兒，我能答應，劉倩也不能答應啊。”
顧菁菁又氣又委屈：“你叫些臭流氓摸摸試試，你能受得了才怪。”
莫小凡臉色瞬間難看得很，從王寧開始，她都被那些臭男人玩爛了，她懶得再哄鬧脾氣的小孩兒：“你要不想幹，自己想辦法，別來煩我了。”
她轉身要走，顧菁菁哪肯讓她走：“你這麽坑我，就不怕我去告訴導員？”
莫小凡先頭被包養的時候，學校裏就警告過她了，是她死活不承認，說她和顧予承是戀愛關係，才沒讓學校記她的處分，這事兒要是顧菁菁真跟導員說了，她隻怕明年沒法畢業了。
莫小凡先安撫著她：“主要我是真沒錢，我要有錢我能不救你麽。”慫恿她，“之前那十萬不就是你金主給你的嘛，要不你再問問他？”
顧菁菁頭大：“那是我借的人家的，還有他有老婆，你別叫他金主。”
“你管他有沒有老婆，”莫小凡拉著她小聲說，“他隻要願意給你錢不就行了，上次你們才見頭一麵他就能給你十萬，你都陪他這麽長時間了，七萬塊的贖身錢還拿不出來嗎？”
顧菁菁皺眉撓頭：“上次那錢是涼恬姐借我的，你別說的那麽惡心，畢業五年內我要還完的！”
“啊！煩死了！你幹什麽介紹我去雲上城啊！”
聽她說涼恬姐，莫小凡頓了一下才問：“易涼恬？”
跟她吵也吵不出什麽結果來，顧菁菁也沒有辦法了：“算了，睡覺，得過且過吧。”
莫小凡拉住她：“包你的人是顧予承？”
顧菁菁沒跟任何人說過顧予承的名字，聽她這麽問，吃了一驚：“你怎麽知道的？”
莫小凡臉色難看：“你明知道我喜歡顧予承，你還去勾搭他？”
顧菁菁一臉疑惑：“你什麽時候說過你喜歡顧予承了？”
莫小凡覺得她裝傻，冷聲：“搶朋友的男朋友，你夠婊的！”
顧菁菁冤枉至極，她反應過來：“你說你之前的那個男朋友就是這個顧予承？”
莫小凡一巴掌打到她臉上：“賤人！”
旁邊宿舍有人探頭出來：“能小點兒聲兒麽？”
顧菁菁捂著臉，這些天在雲上城憋的委屈，擺脫不得的麻煩事一樁接著一樁，她都沒哭，可沒莫小凡這麽不問青紅皂白冤枉人的。
她抹一把眼淚，還想解釋：“我真不記得你說過……”
莫小凡頭也不回地進了宿舍。
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易涼恬正在寫下周視頻的腳本文案。
“喂？”
“你好，易涼恬小姐是吧。”
電話是顧菁菁的，說話的卻不是顧菁菁，易涼恬停下正打字的手指，說：“是我，你是哪位？”
“我們是樊大的急診科，病人，嗯，顧菁菁，說想見見你，你能過來嗎？”
易涼恬也沒問什麽事，以為是顧菁菁生病了，她並不怎麽想去見她，正猶豫著，那醫生說：“你要是過來的話，就盡快，還能見一麵。”
說完就掛了電話。
易涼恬聽他這麽說，也不敢耽擱了，開車趕過去。
到了急診科，保潔正在做衛生，地上血跡斑斑駁駁的，她到前台問：“我找顧菁菁。”
急診科忙起來誰也顧不上誰，根本沒人搭理她，易涼恬莫名覺得心慌，坐也坐不住，就專門去排隊問。
還沒輪到她呢，旁邊急救室通道出來個滿身是血的男醫生，她一開口易涼恬就聽出來是他給她打的電話。
他喊：“易涼恬到了嗎？”
易涼恬忙跑過去：“我是。”
那醫生見她懷了孕，沒急著帶她進去，讓護士去拿無菌服，給她打預防針：“你不要激動好吧。”
易涼恬說：“我是她債主，她怎麽了。”
聽她這麽說，醫生讓她穿上無菌服，帶她進了搶救室。
顧菁菁躺在手術台上，人眼見著是不行了的狀態，手術台上都是血，她吊著血袋，臉色還是那種死白。
這是易涼恬第二次見這個小姑娘，她別過臉去不忍心看。
說是要見她，但顧菁菁意識已經沒了，到底也沒說上一句話。
心電監護儀發出“滴——滴——”的警示音的時候，有護士把她推了出去。
出來正碰上之前去給她繳費的導員，見她從搶救室出來，以為她是護士，就拉著她問：“錢我繳過了，然後呢？菁菁怎麽樣了？”
易涼恬頭一次直麵這樣鮮血淋漓的死亡，有點緩不過神來，衝導員揮揮手，坐到一邊的長椅上。
導員坐到她身邊，試著問她：“你是易涼恬吧？”
易涼恬點頭，嗓子動了動，最後咽了口唾沫才說出話來：“發生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