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結了婚都沒回過家
“您也別忘了,我已經不是四年前的顧予承了!”
顧予承並不肯妥協,脊背挺直了看著顧昔恩,氣場比顧昔恩隻強不弱。
顧昔恩理都沒理他的宣言:“你要是不重視顧氏的股份,就盡管折騰。”
看到門邊站著的易涼恬又補充道:“今天你倆回老宅吃晚飯,我有話要交代。”
顧予承咬緊牙根,憤怒地看著顧昔恩漸行漸遠的背影,沉聲道:“我不會去的!”
易涼恬看了他一眼,說不上什麽感受,就覺得好像她和顧予承原本就不怎麽近的距離,更遠了。
而顧予承並未施舍給她哪怕一個目光,易涼恬轉身跟著顧昔恩離開了醫院。
顧予承說不會回去,林奕含卻不能真的允許他不回去,她雖然十足討厭易涼恬靠顧昔恩霸著顧予承的行為,但涉及到顧氏股權,她不敢去賭。
她勸顧予承:“因為我你和顧叔叔鬧成這樣已是不妥,晚飯就回去吧,嗯?”
顧予承沒說回還是不回,安慰她:“不要怕,不管有沒有顧氏,都不會對我們的感情有任何影響。”
可是沒了顧氏做倚仗的顧予承,還怎麽替她將父親救出來?
她望向顧予承的眼睛裏滿是深情:“不,予承,如果因為我而讓你這麽多年的努力盡付諸流水,我心裏會愧疚死的。”
顧予承撫著她的頭發,並未說話。
大約是狀態不好,回去的路上易涼恬有點暈車,隻是她忍得好,顧昔恩並未看出來,聲音平靜地交代她:“回去收拾一下,下午你就搬到予承在逢山的別墅去。”
他這是要拿易涼恬逼顧予承,隻是易涼恬也不是沒有自己的考量,未經顧予承允許就搬到他家裏去,隻怕會惹得顧予承更加的討厭她,雖然現在顧予承也並不喜歡她就是了。
她說:“可是……”
一句話開口隻說了兩個字,惹得顧昔恩突然大怒:“可是什麽可是!一個個都要來忤逆我是不是?一個女人拿不住自己的丈夫,你還有什麽好可是的!”
易涼恬無言以對。
老常叫道:“顧先生!顧先生?”
易涼恬忙抬頭去看,顧昔恩動了大氣,正呼哧呼哧喘氣,嘴唇都脹紫了,他自己正拿拳頭錘著胸口。
老常立馬掉頭往阜康趕,對易涼恬說:“扶手箱裏有速效救心丸,快!”
易涼恬未曾直麵過生死,眼下雖盡力冷靜,還是有些慌,眼見顧昔恩翻著白眼就要暈過去,她顧不得那麽多,拿了那個小藥瓶,直接從前排翻過去,硬塞了也不知道多少顆藥到顧昔恩嘴巴裏。
顧昔恩竟還知道吞咽,易涼恬略鬆了口氣,拿水給他將藥丸送下去。
她情急顧不得腳傷,老常為了趕時間,車子開得飛快,不時因避讓其他車輛急速打方向盤,易涼恬繃著神經的時候還不覺得,這會兒見顧昔恩呼吸沒那麽急促後心裏那口氣一鬆,胸口的惡心便瞬間占據了她全部意識。
易涼恬的臉幾乎霎時白了。
好在他們離開阜康也沒多遠,老常又開得快,不到五分鍾他們便重新回到了阜康,老常提前通知了阜康,他們一到,顧昔恩便被推進了急救室。
老常也跟了進去。
易涼恬甚至來不及問洗手間的位置就吐在了醫院大廳裏,她根本考慮不到尷尬,吐到什麽都吐不出來的時候還在幹嘔。
很快便有人過來打掃,因為她是跟著顧昔恩一起來的,醫院的人並沒有說什麽,甚至給她上了血壓儀,還來了個醫生替她做檢查。
易涼恬心裏好過意不去,等終於緩過那口氣來告訴他們自己隻是妊娠反應的時候,她已經被安排著躺在了病床上。
她用病房裏自帶的洗手池清洗。
聽到顧予承急匆匆趕過來的聲音:“爸?”
她從洗手間探頭出來,對他說:“顧董在急救室,還沒出來。”
他拔腳要走,易涼恬便沒再管他,回頭接水漱口,一抬頭卻看到顧予承就站在洗手間門口,嚇了她一跳,忙把口裏的水吐出來,嗆咳了幾聲。
顧予承問:“我爸從醫院走得時候還好好的,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顧昔恩病發跟顧予承脫不了幹係,易涼恬不知道他這麽問是幾個意思,就把當時的情況跟他說了。
大約他也不想易涼恬搬進去,聽了之後並沒有怪她的意思,隻是說:“你要不想搬就不搬。”
洗手間空間並不大,他們的距離挺近,易涼恬抬頭看著他,今天看過聽過他和林奕含的那些過去和未來後,易涼恬心裏一直翻騰著一些話,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講。
易涼恬重又接水漱口,見顧予承還在,便說:“我並不是跟顧董鬧性子,隻不過那裏終究是你的地盤,我搬不搬的,還得看你的意思。”
顧予承沒答應也沒反對,易涼恬問他:“你不去看看顧董?”
他這才大步走出了病房。
易涼恬吐過之後很虛弱,在病床上躺了一會兒才去急診室。
顧昀也在,和顧予承分坐沙發椅的兩端。
易涼恬衝他點頭:“顧先生。”
坐到了他們對麵去,顧昀翹著二郎腿,陰陽怪氣道:“喲,大嫂好啊,聽說你和我哥要氣死爸奪他的家產,是不是真的?”
易涼恬麵不改色:“顧先生說笑了,顧董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顧予承見她沒用拐杖,想問又憋了回去,到底沒說話。
顧昀瞅瞅顧予承又看看易涼恬,挑著一邊唇角笑得嘲諷:“大嫂可真是見外,都是一家人了還顧董顧先生的叫,是不是爸沒給改口費啊。”
易涼恬不理他,他在那裏“嘖嘖”感慨:“其實也不怪爸,你和大哥結了婚都沒回過家,爸想給也沒那機會不是?”
顧昀今天似是心情不錯,一直說個不停,顧予承看他一眼:“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顧昀翻個白眼,他今天心情好,不跟顧予承計較,反正膈應他的話已經說完了,便沒再跟他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