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保妻護子的責任
趁著醫生給林奕含處理前頭那些小傷口,顧予承問林奕含:“到底怎麽回事?”
林奕含低著頭不肯說。
顧予承說:“如果你堅持說是不小心,不管是不是真相,我都相信你。”
林奕含眼睛裏含著淚,把問題往自己身上攬:“我不是故意說錯話的。”
顧予承問她:“你說什麽了?”
林奕含低頭想了會兒,半晌抬頭小心翼翼地看著顧予承:“我說她生下孩子你就會和她離婚。”
顧予承麵色微沉,林奕含忙解釋道:“我也不是故意刺激她的,可她……她說……”
顧予承接話:“她說什麽?”
林奕含咬著下唇別開臉說了出來:“她說男人和女人不會平白有孩子。”
她張冠李戴,把先頭和易涼恬的嘴巴官司挪到這件事上頭來,聽起來頗像那麽回事。
顧予承聯係前後猜出了個自以為正確的真相,林奕含說的話刺激了易涼恬,而易涼恬一怒之下將盤子推向林奕含。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碎瓷片全在林奕含這邊。
而從易涼恬夥同一家人算計他的行為上來看,這也確實像她會做出的事。
一切合情合理合邏輯,顧予承沒有任何理由懷疑林奕含。
顧予承有點兒瞧不上易涼恬的小手段。
他安慰林奕含:“對不起,我不該帶你來的。”
林奕含心裏正忐忑他信不信,聽到這話,心裏的大石頭落了地,搖著頭跟顧予承裝深情:“予承,這不關你的事,是我,”她緩緩歎一口氣,“是我自己想要看看顧太太是個什麽樣的人。”
李悅梅走進來的時候,正聽到她說到這句,暗暗翻了個白眼,把零食袋子遞給他們:“吃不吃?有雪糕和飲料。”
顧予承看林奕含,林奕含搖頭說不吃,顧予承對李悅梅說:“謝謝,我們都不需要。”
李悅梅也不勉強,把零食袋子放到長椅一邊,一邊咬著雪糕一邊問林奕含:“林小姐覺得顧太太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是聽到了她剛剛的話,來質問來了,林奕含虛弱地衝她笑笑:“顧太太是個好人。”
李悅梅笑,拉家常似的說:“這你可看錯了,我們恬恬心眼兒小得很,怕是容不得那些小三兒二奶之類的跳蚤爬蟲在眼前晃。”
易涼恬正開門領著易銘昊走進來,聽到這一句,說:“姐你別亂說。”
林奕含好像叫李悅梅那句小三兒二奶傷到了,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顧予承。
顧予承並不想跟鄉野村姑爭論什麽,這些人以後估計也不會再見,隻是並不想林奕含受委屈,便對易涼恬說:“你家裏人你負責解釋,我不想再聽到什麽不該聽的話。”
本來易涼恬聽表姐當著顧予承的麵拐著彎兒說林奕含是小三兒,怕林奕含麵子上不好看,才製止了表姐,顧予承這話一說,她心裏倔勁兒上來,頂了顧予承一句:“好聽不好聽的,那不也得林小姐在才能聽得到嘛。”
又不是她求著林奕含來聽的,顧予承不帶著她來,她家裏人難道還會跑到林奕含家裏去說給她聽嗎?
易涼恬做特助的時候鮮少忤逆他,現在可好,處處跟他對著幹,顧予承寒聲提醒她:“你是想讓我跟你表姐講講這顧太太你是怎麽當上的嗎?”
終歸不堪,易涼恬不再貪一時嘴上痛快,走到李悅梅身邊坐下了。
李悅梅小聲跟她嘀咕:“怕她做什麽,現在在你娘家他們就敢這麽囂張,回了樊城還了得。”
易涼恬無言以對,說到底顧予承和林奕含才是真愛,她枉擔了原配妻子的名頭,從一開始就做錯了,基於算計的婚姻又能有幾分手撕小三兒的底氣呢?
就在所有人都靜下來的時候,站在一邊玩兒手機的易銘昊突然說道:“既然娶我姐讓你這麽百般不情願,那你幹嘛和她去民政局領證?”
顧予承猛地看向易銘昊,眼睛中有寒芒閃過,易銘昊憑著一股孤勇,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我不知道你們大人私底下的恩怨,我隻知道身為丈夫,有保妻護子的責任,你聯合外人欺負你懷孕的妻子,你覺得很正大光明嗎?”
這簡直不像是一個孩子能說出的話,一屋子人都驚了,顧予承更是罕見被戳到痛腳的樣子:“你!”
他表情實在嚇人,易涼恬起身把易銘昊抓到自己身邊來,免得他又說出來什麽驚世駭俗的話,跟顧予承道歉:“顧總別跟孩子一般見識。”
顧予承正氣得火冒三丈,這“顧總”分明是火上澆油,他瞪著易涼恬:“這話是孩子能說出來的嗎?”
他心中生疑,以為是易涼恬提前教好了易銘昊,好提醒他一切決定是他自己做的,他沒資格指責她什麽。
就算不是她,也輪不到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來教育他。
林奕含見他動了真怒,忙拽著他的手安撫道:“孩子胡言亂語,予承你別當真。”
這時一直蹲在低處給林奕含處理傷口的李醫生終於把她腿上腳麵上七七八八的傷處理完了,站起身捶了捶腰:“好了。”慣例囑咐病患,“別見水,兩天後來這兒換藥,這藥見效快,傷口愈合的時候會很癢,別上手撓。”
招呼易涼恬:“過來,我先給你開藥。”
就這麽著打破了原本劍拔弩張的氛圍。
易涼恬結賬的時候順道把林奕含的單子也結了,也不等顧予承,由李悅梅扶著出了衛生室。
出了衛生室易涼恬才長長舒了口氣,李悅梅誇易銘昊:“臭小子說話挺像那麽回事兒嘛,我都想不出來該咋反駁你。”
易銘昊哼一聲,笑話她:“就你那腦子,想不出來也正常。”
眼見著表姐弟要吵起來,易涼恬趕緊製止他們,鄭重其事地對易銘昊說:“你以後不許和顧予承那麽說話聽見沒?”
易銘昊才替她出了口氣,還以為她怎麽著也得誇誇自己呢,等到的卻是警告,心裏自然頗為不服:“幹什麽?你怕他,我可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