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爺，你自找的！

  一場鬧劇隨著蘇綰離開落了幕。


  老爺子留藍院長和蕭重留下吃飯，景鬱也難得正經的坐過去，陪他們聊天。


  龍太太借口身體欠佳，就先上樓了。


  經過了剛才一事，她是真不知道怎麽麵對唐洛，明明配不上她兒子的啞巴，卻又得到了藍院長的青睞……匪夷所思。


  餐廳。


  喬管家和保姆擺好菜，老爺子給唐洛夾了些菜，話對藍院長說，“老藍，唐洛進了你們學校，以後你多照顧了。”


  藍院長儒者風範，溫和道，“這話言重了。”


  蕭重坐在藍院長身邊，對麵就是唐洛，從始至終唐洛都不看他，這令他很不爽。


  趁著老爺子和藍院長交談之際，蕭重故意筷子磕下唐洛麵前的餐盤，挑眉道，“喂，你真不認識我了？”


  唐洛低頭吃著甜蝦。


  “和你說話呢，看我一眼啊。”蕭重說。


  唐洛夾塊天婦羅。


  蕭重磨了磨牙，“小啞巴，你是真氣人啊！”


  唐洛還在吃東西。


  龍玠淡淡的往蕭重身上看一眼，輕輕的，清冽的眸中卻漾著股煞氣，他淡道，“藍院長，令公子和唐洛很熟嗎？”


  藍院長注意過來，措辭說，“不算熟吧，他比唐洛小一歲，跟我去過一趟紂山。”


  龍玠慢條斯理的‘哦……’了一聲，他自帶距離感，別說蕭重這樣的孩子，換個成年人，一見龍玠都習慣性神經繃緊。


  蕭重不敢再招惹唐洛了。


  小慫包。


  景鬱心底發笑，連做二爺情敵的資格都沒有。


  “但蕭重不成器，配不上唐洛，我家也沒這福分。”藍院長有點悵然。


  老爺子下意識想到唐洛外婆，不免心想，那老太太的脾氣，還真看不上蕭重。


  龍慶堂不表態，卻心中疑慮，隻是個救命之恩就讓藍院長這樣自謙？


  但他們哪裏知道，藍院長都沒想過這件事，他哪敢奢求唐洛做他兒媳婦？


  景鬱低聲問唐洛，“你和蕭重怎麽認識的？”


  ——他錯把死者當成藍院長，打人鬧事。


  唐洛一邊吃飯一邊打字，有點不方便，簡短言說。


  景鬱又問，“那然後呢？”


  ——他住院了。


  “為什麽住院？”


  “她打的，住了三個月院，我爸爸還說我活該。”蕭重猜到他們倆說什麽，直接一口氣說了。


  景鬱，“……”


  “你都被她打過，今晚還敢跟蘇綰過來……蕭重同學，你很聖鬥士啊。”就不怕再惹她被送進醫院嗎？


  蕭重哼了聲，眼神有點複雜。


  景鬱不在意蕭重，隻對唐洛滿滿的好奇，“講真的，綜合班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就我這樣的回爐重造都考不進去，小朋友，你怎麽考進去的？”


  “她怎麽考不進去？她醫術很好的。”蕭重冷不丁道。


  這話沒人當真，都當成叛逆孩子說大話呢，隻有藍院長下意識多看了眼唐洛。


  細微的舉動，落入龍玠眼中。


  他眸色沉了。


  他們又聊起了公司和新醫藥的事，唐洛吃完飯就去了客廳。


  手機收到幾條信息。


  唐洛往餐廳方向看了眼，才從包裏翻出個口罩戴上，走向了後院。


  找了個僻靜的地方。


  她斜身靠著牆，撥了個電話出去，“高出十倍價找我出診？這人錢多燒的？”


  “誰知道呢。”電話裏傳出的聲音帶笑。


  唐洛歪身靠牆，從衣兜裏摸出塊巧克力，思忖的眯著眼睛，“價格翻到一百倍，這診我出。”


  回憶著車上某人說過的話，她剝開巧克力摘下口罩放嘴裏，心道：你自找的，可別怪我宰你！


  回去時，景鬱讓龍玠順路把他捎回去。


  路上，堵車。


  景鬱百無聊賴的，正好瞥見窗外某個方向，忽然道，“二爺，你還記得洛奶奶嗎？”


  龍玠腿上放著電腦，一直在處理公事，聽到聲音也隻‘嗯’了聲。


  “我也記得，畢竟那老太太的性子……唉！”景鬱話音一轉，冷不丁的轉過身，“是不是和唐洛有點像？眼高於頂看誰都不爽，總特立獨行的！”


  這話是在誇人，還是在損人？


  龍玠難得掀眸看他一眼，“一分能力一分脾氣，洛奶奶是中醫界泰鬥，一般人能比嗎。”


  唐洛戴著耳機，好像沒聽見他們說什麽。


  “那是，可惜出了那檔子事，一家都家破人亡了，不然現在那洛公館也不至於空置這麽多年……”景鬱歎息著，“那凶手還沒抓到嗎？”


  龍玠回複郵件，專注的眉眼清雋如水墨勾勒的畫卷，嘴上輕言，“沒吧。”


  “都多少年了，這凶手可缺大德了，洛奶奶就一個女兒，遇害時連屍體都沒找到……洛奶奶也大受打擊，從此銷聲匿跡了。”


  聽景鬱說到這，龍玠也抬了頭，若有所思的看向車窗外一個方向，夜幕下，古樸肅穆的白色宅邸依稀若隱若現，時過經年，人去屋空。


  景鬱感懷了半天，到了把目光移回了唐洛身上，“小朋友，就衝你這份像我洛奶奶的性子，以後哥罩你！”


  正說著，景鬱手機進了條信息。


  他拿出一看，臉色突變，“……二爺，聖手同意出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