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西村
南海子。
南海子位於皇城。
擱後世，這有個更大名鼎鼎的名字。
不過，在明朝時，這附近卻是用來駐軍的。
駐紮著一隻特殊的軍隊。
這支軍隊的特殊之處在於。
他們的組成兵員上。
這些軍隊，他們的士兵，皆是太監。
因為，也被稱之為淨軍。
南海子淨軍員額有兩萬之多，隻是近年來大明兵事不斷，所以，當下的南海子裏麵，隻剩下了幾千的老弱太監。
不過，這並不妨礙朱由檢將此地，作為即將進行試驗的場地。
數十個太監忙碌了一個時辰，堆起來的厚達兩米縱橫三丈，高一丈的沙袋土牆。
距離這約莫百米處。
一門紅夷大炮，架設完畢。
炮手業已經在孫傳庭的指揮下，裝填完畢。
此時，隔著數十步外。
朱由檢正身著一身明黃色的常服，眺望著大炮。
“發炮！”
隨著孫傳庭舉著的小旗猛然間向下一揮。
炮手迅速的完成了點火。
轟隆！
紅夷大炮的炮口處，一陣白煙升騰而起，一個直徑約莫在十厘米左右的實心鑄鐵炮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遠處飛馳而出。
隨之，命中了不遠處的那沙袋堆成的防禦掩體上。
接下來。
讓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一幕呈現在了眾人麵前。
隻見到，實心炮彈在打破幾個麻袋後，便鑲嵌在了沙袋裏。
隨之，停止前去了。
再看那沙袋堆成的掩體。
嗯。
依然的完好無損！
“這……”
舉著望遠鏡觀察著炮擊結果的朱由檢為之一驚。
一旁，孫傳庭不信邪之下。
則是又命炮手，一連打了幾十發炮彈，直到炮膛過熱，無法再發射時，這才停下。
沙袋掩體前。
看著麵前挨了幾十發炮彈，雖然沙袋讓打的一片淩亂，裏麵的土石也流出來不少的掩體，但大體結構依舊保存完好的防禦工事。
朱由檢與孫傳庭在愣了片刻之後。
隨即，二人皆發出了一聲大笑。
“這沙袋掩體，論起防炮，比之磚牆而言，要好上不少！”
“不隻如此，陛下，此掩體造構造極為低廉，隻需要一些麻袋和軍兵們的力氣便可以製作而成。”
孫傳庭在頻頻點頭說。
“對對。”
朱由檢重重的點頭。
臉上，掛著得意之色。
“朕的這個麒麟兒，真是不辜負朕的期望啊，這須彌之間，便為朝廷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是是是，那還是陛下您教子有方！”
孫傳庭連忙送上一記馬屁。
他是忠臣不假，但也會拍馬屁！
“哈哈哈哈。”
朱由檢爽朗大笑起來。
兒子有本事，他這當家長的，自然開懷。
“陛下，臣以為，這沙袋掩體，還有那所謂棱堡，應快速在遼東一線推廣，如若是築上幾十，幾百個這樣的棱堡，把這棱堡一路修到沈陽，豈不是，複遼大業，就可成矣？”
“對對！”
朱由檢點頭。
“即刻將此法送與遼東，告與前線諸軍！”
……
“不錯，不錯，這片地，確實不錯啊。”
白王烜掃視著麵前的大片農田，還有不遠處的那個小村莊，情不自禁的點頭。
“你喜歡就成。”
朱由檢笑著點點頭。
對於自已兒子白王烜，老朱是越看越覺得滿意。
他試探著問道。
“那你小子接下來是打算做什麽生意？”
“這個嘛！”
白王烜沉吟了片刻。
“琉璃，老黃，你知道不？”
“知道。”
朱由檢微微點頭。
這玩意，他那多了去了。
“我要生產這個琉璃，像是琉璃鏡啊，琉璃杯子，還有窗戶之類的東西。”
“可是，你懂這些？”
朱由檢一陣的疑惑。
“這琉璃，製作起來可是極為的不易啊。”
“這個老黃你就放心好了，咱還不懂這個？”
白王烜大笑著。
他今天早上，就從係統裏麵拿到了全套玻璃製作技術。
“那成，就由著你小子折騰吧。”
朱由檢點點頭。
又一揮手。
指了指遠處的村莊。
“這莊子名叫西村，裏麵的百姓都我的佃戶，這些人皆受過我的恩情，全都可靠很，你要的那幾個工匠也在裏麵，你看看還有什麽缺的，我再給你弄。”
“好好。”
騎在一匹大青馬的白王烜微微點頭。
隨之，與朱由檢一同縱馬入了村莊。
村子不大。
隻有幾十戶人家。
這些人家皆是朱由檢派王承恩精挑細選出來的。
此時，見朱由檢與白王烜策馬進來。
一時間，幾十戶人家兩百多人是扶老攜幼的到了村口。
“老爺。”
“日後，你們就聽烜兒的話。”
“是，老爺。”
百姓們紛紛說道。
也在疑惑。
這個讓皇帝如此重視的年輕少年，到底是何人？
“好好好。”
白王烜看著自已造反事業的基本盤，頻頻的點頭。
之後，在囑咐好幾個工匠去仿製那些褐貝斯火槍之後。
白王烜走出村莊，一邊，拉著朱由檢問道。
“老黃，老孫這家夥怎麽沒來啊？”
“老孫有事。”
朱由檢搪塞道。
實際上，孫傳庭是讓他派到了鬆錦前線，跟洪承疇麵授機宜——教怎麽構建棱堡。
“啥事啊？”
白王烜有一搭沒一搭的問。
“害，生意上的唄，出了一趟遠門，過幾天才能回來。”
“是這麽回事啊。”
隨之，便揮手道。
“那成，老黃你先走吧，我還有事呢。”
“不是，你不跟我一起回城了？”
朱由檢一愣。
看著身旁站在村口兒子。
在城外多不安全啊？
萬一韃子在入關了？
萬一遇上什麽強盜了呢？
“我不回去了，我還有事跟大夥商量一下呢。”
白王烜搖了搖頭。
他當然不能走了。
他得建玻璃作坊，還得把自已寫好的褐貝斯火槍的全套圖紙交給那些工匠們。
而這些工匠們，到底能不能看的懂那些個圖。
還是一回事呢。
他可是要造反的，這些事情，千頭萬緒的。
一直呆在京城裏，哪能處理妥當？
也隻有在這城外的廣闊天地裏，才能有一番的作為。
“可是……”
朱由檢還是擔心。
“沒那麽多可是。”
白王烜板起臉來，沉聲道。
“堂堂大丈夫，都要造反的了，哪能一直呆在城裏？何況，老黃，要是事情敗露了，呆在城外吧，咱也好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高飛，好跑路，呆在城裏，城門一封鎖，咱可就插翅難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