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你配不上這身衣服
此刻的霍老和看啞劇似的。
明明這兩個人嘴裏吐出的每個字他都認識。
怎麽組合在一起，就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了呢？
眉頭緊皺著，霍老幹脆把注意力放在了蕭何的身上。
這就開口幹脆利落的道：
“蕭先生，林琛的話我不太明白……”
蕭何的眉頭皺的比之前更緊了。
不滿的眼神也看向了旁邊的林琛，這就張口道：
“你要是不願意說的話，沒人會逼你。”
“霍老，我走了。”
蕭何開口幹脆利落，一點都不帶拖泥帶水的。
旁邊的林琛也緊張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知道自己沒什麽好隱瞞的了，這就趕緊衝著霍老的方向道：
“霍老，我說，我什麽都說！”
蕭何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下一秒，麵前的林琛深吸一口氣，這就開口將之前發生在葉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林琛的眼神中帶著深重的愧疚。
而霍老聽完林琛說的話之後，更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身上。
這就忍不住怒罵道：
“糊塗！你簡直糊塗到家了！”
“蕭先生是多重要的人？我們犧牲了那麽多力量去保護他，你倒好，一張口就把人給賣了？”
霍老的心中真是火冒三丈。
在林琛開口之前，他有在心中設想過一萬種可能性。
包括林琛可能在路上得罪了蕭何的這種可能性，都被他囊括進去了。
可誰能想到，林琛做的居然是這麽惡心的一件事情？
霍老已經不想說什麽了。
此刻的他，幾乎都要被氣到心梗了。
勉強站穩了自己的身子，霍老這就開口吐出幹脆利落的一句話：
“衣服脫下，滾吧！”
霍老的心裏是很舍不得林琛的。
除了這次的錯誤外，林琛其實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戰士。
之前的每一次任務，也都完成的相當漂亮。
隻可惜對於國安部的戰士而言，忠誠，遠比能力更為重要。
一次不忠，終生不用。
因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他的下次背叛會在什麽時候發生。
而當那一次來臨的時候，帶來的又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林琛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忽然間垮了下來。
但他知道，這已經是霍老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給他最輕的懲治了。
良久，他雙膝跪地，對著霍老重重一磕。
然後麵對霍老背過去的身子，挺直了自己的腰身開口道：
“霍老，我心裏清楚我罪有應得，也沒臉再向您要求什麽。”
“不過有件事，我希望您能聽我說上兩句。”
林琛的態度格外誠懇，再加上霍老原本就是不想讓林琛走的。
此刻他的臉雖然是冷的，但是心裏卻沒法做到冷漠無情。
這就張口用冷漠的態度道：
“說。”
林琛的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才敢將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全部說出來。
“霍老，這次我在金三jiao，遇到了個老熟人。”
“郝建……您還記得嗎？”
因為林琛之前犯下的錯誤，霍老的心都是涼的。
此刻聽到林琛口中的話，整個人的身子都狠狠一震。
好半天之後，這才從口中勉強擠出一句：
“你說……誰？”
“郝建，我的大哥，第一批……”
林琛一個字一個字的做著解釋。
隻是這次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霍老給打斷了。
眼眸中含著淚，霍老將目光落在了辦公室裏唯一一個他不認識的人身上。
隨即奔過去握住了郝建的手，雙眸含著淚光道：
“郝建……好孩子，是你嗎？”
麵前的這張臉麵目全非，甚至不仔細看連五官都分辨不出來。
可霍老還是在和其對視的時候忍不住潸然淚下。
誠如一開始他所想的那樣，哪怕他已經到了垂暮之年，但是國安部的這些戰士，就和他一手帶大的孩子沒什麽區別。
尤其是第一批戰士……
那是他第一批帶出來的孩子，更是他嘔心瀝血的作品。
原本指望著他們能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為國爭光。
可誰曾想到，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就因為一些戰略性的問題，全軍覆沒……
當時他不甘心的調用了軍隊一次又一次的搜救。
可最終得到的結果還是 ……
孩子們，都沒了。
那段時間的霍老仿佛一夜間蒼老，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腦子裏翻來覆去想的，都是好好的孩子，怎麽說沒就沒了？
最後還是組織上的怕他出事，讓人強行把門破開，將他帶出來的。
出來後的霍老接受了長達半年的心理治療。
直到老上司再度找到他，要求他重建國安部。
家與國的責任，讓他沒法再消沉下去。
可這件事，永遠的成為了霍老心中的一道傷疤。
每每想起，都會痛不欲生。
可現在，林琛卻告訴他。
當年那批遭難的孩子，居然有一個活了下來，而且還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
霍老眼眶中的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了。
而他麵前的郝建的內心此刻也是翻騰著百般情緒。
最後將淚意強行壓了下去，應了一句：
“霍老，我是郝建。”
簡單的六個字，不多，卻足夠重擊霍老的心靈。
繃著的淚意再也控製不住，霍老的手這就顫抖的摸上郝建的臉。
快要觸摸到的時候，又害怕的縮了回來。
他不敢啊！
十年！整整十年！
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十年他是怎麽過來的！
每次夢回午夜，沾濕的枕巾和消散的夢意才能知曉他的愧疚與思念。
一把抱住了麵前的人，此刻的霍老涕泗橫流，哭的像個孩子。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那你的臉……”
霍老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出聲關心道。
郝建的手也摸上了自己的臉。
片刻後這才自嘲的一笑道：
“都過去了。”
“霍老，您……這些年還好嗎？”
遲到了十年的問候，說出口的時候都有些生澀的厲害。
霍老此刻卻一點都不介意，這就激動開口道：
“我挺好的，就是想起你們……哎！”
“那當年的其他人……”
霍老知道，自己不該提這件事的。
可是他們都是他的孩子，原本十年前自暴自棄後他就死心了。
可今天郝建的出現，卻給了他渺茫的希望。
甚至在心中悄悄的想。
郝建都回來了，那其他人是不是也有生還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