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來源於生活的希望
就好像是骨頭都被抽掉了,現在隻剩下一句,隻有肉體的軀殼,全然不顧的,攤在男人的身上。
“我沒喝酒。”
安哲臉上的紅暈逐漸的散開,那抹紅色也變得越發的均勻了起來,隻不過他現在有些倔,似乎就是聽不得別人說他醉了,硬是要,證明自己的酒量,一把掙脫,迷迷糊糊的就要衝到麵前的酒台麵前,然後灑脫的拿一杯酒來喝。
可是懷中的男人攔住了他,一把抓住他的手,逼著他麵向自己,轉過身來,語氣卻不像手勁那般狠,但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咬牙切齒一般吐出來的。
“我說了,你醉了,上去,別喝了。”
李嘉許語氣不妨有些霸道,倒是讓他有些吃驚,嘴巴張了張,但好像卻不知道說些什麽,隻是突然一刻對上他的眼眸,心裏膽小了些,於是便隨著他,自己也不再說什麽。
“醉了……”
安哲嘴裏一直小聲的默念著這幾個字,他的靈魂就好像出竅了似的,而此刻且不過是一具屍體,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被剝去了靈魂。
木訥的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他醉沒醉,他還不知道嗎?
他酒量一直都是很好的,在他未出名之前,因為長得好看,常常被拿去陪酒,也是因為這樣,他的酒量一直被訓練著,就剛才那幾瓶還不夠他塞牙縫的,他又怎麽會醉呢?
李嘉許將房間門打開後,摟住他的肩膀,或許是看著他有些呆,竟然一把將他抱起來,扔在了床上。
“怎……”安哲實在是吃驚得說不出什麽話來,一瞬之間就結巴了,他看著麵前的男人,心裏一陣疑惑。
這個動作是什麽意思?不是說拒絕他的肉體麽?難道是因為被剛才的話,刺激到了?
“我先去洗個澡,你如果實在困的話,就先睡吧。”
李嘉許說完,就準備解開自己的衣服扣,然後脫掉,扔在沙發上。
“那……”
安哲現在有些害怕,雖然說之前那些話都是他腦子裏麵充血,胡亂說出來的,但是真的做起來的話,真正麵臨來的話,他的確是不敢的。
所以他蜷縮在一團,縮在床頭一角。
“放心,今晚上我睡沙發。”李嘉許像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莫名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向他解釋一句,這才裸著半身去了浴室。
安哲直到李嘉許真正從浴室裏出來,然後跑去沙發上,蓋著些涼薄的被子,就這麽睡著了。
他才有些放心。
但好像更多的是,失落。
但究其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也想蒙頭大睡,今夜他沒有洗澡,總感覺身上黏糊糊的,可現在已經熄了燈,整個房間裏一片黑暗,唯有從窗戶邊透過來的月光,還能照亮,還能顯得這個房間並不孤寂。
但也終此而已。
他想爬起來洗澡,可是畢竟剛才提出想要關燈的是自己,欲要伸出去的時候,又要默默地收了回來。
害怕這樣會影響到沙發上睡著的男人,他現在此刻又是蒙頭大睡的樣子,自己窩在被窩裏,腦子裏一片混亂,不知道該想些什麽,或者是說,又應該想些什麽。
他突然偷偷摸摸的將被子往下拉,借著稀薄的月光偷偷的看向沙發上的男人。
這個沙發擺的倒是好位子,不偏不倚,正好在窗子旁邊,剛才或許是兩人都太累了,也懶得將窗簾拉上去。
但是他心裏也知道這哪裏是太累了呢,隻不過是誰都不願意主動開一句口罷了。
所以就應該認為他們並是膽小的了。
但又主要是此刻再說的話,會顯得很突兀,應該說或者是說,怎麽樣去說,都是刻在兩人之間的窗戶紙。
這一整夜,他徹夜無眠。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李嘉許就已經走了,安哲昨晚一直是大概兩三。點才睡著的,到現在都還覺得是困的。
他醒來之後,坐在床上,這才發現,房間裏唯獨他一人了,李嘉許早就不見了。
“……”
不知道為何心裏莫名染上失落,那一陣子心裏好一陣,沒緩過氣,從床頭摸出手機,想也沒想便播出了李嘉許的電話。
可是對方好像不在線,打了很久都顯示未接,他便繼續打,沒想到沒過一會兒,就顯示了對方已關機。
剛才還以為他隻是在忙,沒接到,現在突然嗤笑自己的愚蠢,他將電話收起,穿好衣服就離開了酒店。
望著外麵冉冉升起的太陽,他才知道這才清晨,也就才九點多。
天空上抹上一層紅色的霞光,他配著太陽邊散發的光,隻覺得耀眼至極,就好像是無法觸碰的神明,他正在彼岸守護著他將守護的人。
清晨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好像每一個人都在忙著他們所要忙的事,上班,上學……
好像都是為了生活而拚搏,好像都是在努力的生活。
唯獨這麽一個站在酒店門口,穿著卡其色風衣的男人,在這匆忙而又混亂的世界裏,顯得格外的孤單以及格格不入。
他在風中搖曳著,發絲在空氣與風的混合之間飄舞,好像是在演奏獨人舞,在風中跳躍著,揮舞著,一切都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好像萬般皆是過客,好像他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裏了,他既是平行世界的例外,也是孤影沉寂的可憐人。
他在酒店門口駐足了很久,抬頭望一望天空,在這倉促的世界裏,他被這的氣氛,壓的喘不過氣來,就好像是快要窒息了一樣。
那種感受,如同極度缺氧。
在極度混亂的地方,他不斷掙紮著,在混入泥土的沼澤裏,他自然是渴求生的希望。
但是在這個地方,在這個人滿為患的世界裏,他又算得了什麽呢?不過是滄海一粟,萬般皆無罷了。
既然生活已經向他拋出了橄欖枝,他這個小麻雀,又怎麽能夠做到不接受的道理呢?
人都是這樣,為了活下去,他們會做很多的事,肮髒的,痛處的,不堪的,既然生活已經看到了希望,又怎麽不願意去拚搏一把呢?
安哲暗暗咬緊牙關,朝著酒店門口外的大道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