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爭風吃醋

  而搶救室外,岑濯咬緊手指,坐在走廊內的椅子上,焦急地等著準備探望。剛剛陸明煦的一席話確實擾得他心緒不寧,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安哲是否平安無事。


  “啪”地一聲打斷了岑濯的沉思,手術室“搶救中”的紅色警示燈暗了下來,他連忙站起身起來迎接。


  因為有陸明煦的獻血,安哲的手術也是十分成功,隻不過還處於昏迷狀態,在手術室的燈關閉時,他就被推著出來進了病房。


  等到秋子澄刻意來找安哲,就看見他的病床邊,岑濯正守著,一刻也不肯鬆懈似的,好一幅情深意切的場麵。


  岑濯也是聽見了腳步聲,抬起頭來,他的臉憔悴不堪,秋子澄真不敢相信,僅僅幾十分鍾,一個人的精神狀態居然能有如此巨大的轉變。


  看見他進來,椅子上的人皺眉問:“你來幹什麽?”


  想起之前秋子澄怒懟自己的樣子,岑濯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是這裏的醫生,有權利來看看自己的病人。”


  秋子澄穿著白大褂,一臉漠然,插著兜,雙眼直直地盯著床上臉色蒼白無力的安哲。


  他自己也沒想到,工作時候也能偶遇到安哲和陸明煦。當時情況緊急沒來得及細說,也不知道這是緣分還是孽緣。


  岑濯想發火,但奈何秋子澄的確是個醫生,怕耽誤了安哲的病情,隻好作罷。


  安哲躺在床上倒是十分安詳,秋子澄眼裏卻是未有波瀾,不過像是正常看待病人似的眼神。


  時間一滴一滴過去,可秋子澄還是觀察著安哲,不為所動,岑濯怒了:“你不是醫生嗎?你光看有什麽用?就你這專業水平,也配當醫生?”


  秋子澄不怒反笑,轉過身來,倒直直地瞧著岑濯,嘴裏吐出一句不溫不暖的話:“病人需要極其安靜的環境,家屬請自覺離開。”


  說完,秋子澄剛想走,卻又停了下來,繼續說:“哦對,我忘記了。你有可能還不是他的家屬。”


  作為能和偶像天天見麵的粉絲,秋子澄這麽狂熱地喜歡過安哲,自然是最知道安哲身邊有哪些人。


  而麵前這個,紈絝執劣的男人,不過是個隻知道利用安哲,還喜歡安哲的渣男而已,他見得多了。


  看他這麽盡心盡力地為安哲效勞,應該是安哲的利用價值沒達到最大程度吧?


  岑濯聽了自然不樂意,可又無可奈何,自己的確不是安哲的親屬,更何況他們連戀人都算不上。


  秋子澄走出病房,岑濯自然也一起出去了,外麵剛才還晴空萬裏,現在卻變得萬裏無雲,陰沉蔽日。


  倒不時吹來幾陣涼風,恍然,已入秋了。濃雲壓低了天幕,讓人破有些喘不過氣來——就像現在,兩人之間的氛圍


  秋子澄突然止步,摩挲起手上的戒指來,這是戴在中指的,不過是裝飾品,他聲音愈發冷,與之前的模樣截然相反。


  倒讓岑濯忍不住打起寒顫來。


  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人氣場的確是強。


  隻見秋子澄倚靠在走廊的牆壁上,麵色凝重,不苟言笑的態度讓人捉摸不透,聲音清冷:“你很喜歡安哲嗎?”


  提起這個問題,岑濯不由得一頓,張開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猶豫一陣倒是反問起他來:“你認識安哲?”


  秋子澄是倚靠著牆的,而岑濯是直麵站著的,氣勢比這個慵懶的人看起來矮上一頭。


  他手還不停地轉動戒指,聽岑濯的話,不禁眉頭一蹙,麵色愈加陰冷:“我認識。”


  字音咬得很重,就像是牙縫裏蹦出來似的,一字一頓地,不難讓人看出他的怒氣。


  何止是認識?

  岑濯一看他的表情不太對,總覺得眼前的人和安哲有著什麽淵源,而且貌似提起來,都會刻意避諱,咬牙切齒一般回應道。


  “我喜不喜歡和你有什麽關係?”


  秋子澄的手停了下來,抬眼望向岑濯,站直了身子,唇角隨著他麵部的變化拉長了弧度,冷聲道:“喜不喜歡的確和我沒有什麽關係,不過,造謠生事可是不好的。”


  岑濯一怔:“你什麽意思?”


  風吹過來,掀起了秋子澄的白色外套,他的發絲也隨之舞動起來,竟覺得他有些神秘莫測,卻又不失魅力。


  “我能什麽意思,字麵意思咯。”秋子澄笑道:“不過……我好心奉勸一句,你們要是敢動陸明煦的話,接下來的事,可不一定會按照你們預料般地發展了。”


  他笑起來,根本沒有那般二十出頭的朝氣,反而陰沉,隻覺得像是小說裏描寫的地獄修羅。


  可岑濯是什麽人,他自然不怕這區區一個僅二十歲的年輕醫生,反懟回去說:“就算我動了,你又能奈我何?”


  做人要懂得謙虛,低調,可不要動不動就趾高氣昂。


  秋子澄靠近他,兩人身高差不多,一眼就對上了,秋子澄的聲音還是那般冷,一字一句地說:“我可知道,是誰放言爆料陸明煦的黑料,又是誰設計直播場上出的意外事故。”


  “而且,我也知道你的身份,岑家三少爺,頗有心機的那位,你是覺得一個小小岑家,也能抗衡楚穆席?”


  岑濯感到不可思議,明明眼前的人隻是一個醫生,卻掌握著他的所有資料,對他做過的事,不著痕跡,一一說的清清楚楚。


  原以為就此,岑濯會害怕,至少眼神裏會閃躲逃避,可事實卻出乎了秋子澄的意料,他也迎上了秋子澄的目光。


  “我覺得不用猜你的身份了,我以為你會很聰明,不過很可惜,你猜錯了,楚穆席可不會喜歡像陸明煦那樣的人。”


  秋子澄勾唇笑起來:“這些感情上的事情,你又怎麽知道?而且不論這些事情如何,據我所知,楚總和岑家也算是死對頭吧?”


  岑濯錯開他的目光,轉而朝走廊牆邊上走去,冷笑說:“我自有眼線。”


  “眼線?你說的是安哲?”


  秋子澄嗤笑一聲:“看來你還真的是在利用他,虧他還這麽滿心滿眼地留著你在他心裏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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