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店小二
但是這些暫時都不重要了，楚穆席決定正視自己對陸明煦的感情，他想要真正地為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心動負責。
所以他要把陸明煦擺在同自己平等的位置上，努力去接受對方的那些混亂過往，將對方真正地當做未來的愛人、伴侶去追求。
終於想通之後的楚穆席神清氣爽，哪怕隻睡了幾個小時也讓他的狀態看起來非常不錯，好到顧轍在餐廳一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想明白了？”
男人睨他一眼，突然問：“今天是什麽戲？你之前說的。”
顧轍看他這副避而不談的樣子就明白了，四下看了看幹脆告訴了對方。
“今天拍的是客棧內的一場戲，小狐狸為了修煉去吸店小二的精氣——你懂的。”
楚穆席看他不懷好意的挑眉略有些不爽：“我以為你會一筆帶過。”
“那是自然。”顧轍點點頭，“但是他私下裏修煉次數很多，我隻拎了一場出來詳細拍，其餘的都是隱喻。”
楚穆席：“怎麽拍？”
顧轍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問”的表情，湊近小聲說了幾句話，成功地看到好友的臉色變得黑如鍋底。
於是陸明煦在化好妝換好衣服，一邊溫習劇本一邊等著上場的時候，突然被告知飾演店小二的人換了。
他一臉狀況外：“好的，不過換就換了，反正我都不認識。”
孟蘇木倒是皺了下眉，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直到穿著粗布衣服、身形高大的男人走出來時，他克製不住自己翻了個白眼兒。
“我就知道。”孟蘇木看了看店小二打扮的楚穆席，“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楚穆席哼笑一聲沒說話，陸明煦先在一邊驚喜地誇他：“穆穆，原來你戴發套也這麽好看啊。”
確實，男人的額發被全部收攏上去，眉目英氣而俊朗，因為不需要露出正臉所以沒有化妝，但看起來不比任何一個男藝人差。
正式開拍的時候，客棧的房間是昏暗的，隻有窗外透入的一點朦朧光線，勉強可以看清床上仰麵躺著一動不動的人。
陸明煦飾演的斯翊從窗口輕巧跳入，無聲無息地靠近了床邊，借著月色打量著正在熟睡的店小二。
他換了一身裝束，不再是飄逸的寬袍大袖，而是一身暗紫色的勁裝，完美地勾勒出了他清雋筆挺的身形。腳上的鈴鐺仍然在，為了不吵醒人，斯翊用了一個小小的法術讓它安靜下來。
斯翊俯下身湊近了店小二的臉，後者沒有一點察覺，胸口平穩地起伏著，頭側向床榻裏麵，隻露出半個弧度優美的側臉。
有輕微的冷光一閃，是斯翊滿意地舔了舔自己的犬齒。
他從傍晚和謝圖南一起來這家客棧投宿就注意到這個店小二了，他們麵對麵地經過彼此，對方英俊的眉眼和挺拔高大的身材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正是助他修煉的好人選。
於是斯翊在謝圖南睡熟之後悄悄地溜了出來，稍微用靈力一探查就找到了店小二所住的房間，在客棧一樓的角落，他跳進來一看果然沒錯。
這房間雖然狹小簡陋，倒也利落整潔，愛幹淨的小狐狸很是滿意，白淨的手在那小二的麵前輕輕一揮，給他下了一道安神的咒，避免對方醒來掙紮。
“卡！”
顧轍敲敲桌子：“斯翊，你落地的動作再輕盈一些，靠近店小二的時候眼神要有獸性，獸性明白嗎？”
陸明煦有些懵，下意識地捏了捏手指，老老實實地答：“就是……想把對方吃了？”
“那是食欲！”顧轍狠心不成鋼地道，“就是很垂涎對方，他身上的味道很吸引你，你知道吸食了他的精氣你的修為就會更進一步！”
又嚐試了幾次，陸明煦還是沒有達到顧轍的要求，急得臉都紅了，乖乖地化妝師補妝。
顧轍沉吟半晌，突然道：“小狐狸，談過戀愛嗎？”
陸明煦搖搖頭：“沒……呃，應該沒有……吧？”
眾人：“……”
係統：【……】
顧轍幹脆不賣關子，靈巧地眨眨眼：“之前有過那方麵的經驗吧？”
陸明煦茫然：“那方麵？哪方麵？”
一旁半靠在榻上撐著頭的楚穆席涼涼地提醒：“之前我在電梯裏見到你……”
陸明煦：“！！！”
他頭皮一麻，立刻想起了他們在電梯裏見到的時候是個什麽場景，也反應過來顧轍指的究竟是什麽。
他十分“大逆不道”地凶了自己的老板：“好了我知道了你可閉嘴吧！”
隨即又紅著臉轉頭對顧轍說：“導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給我十分鍾，我盡力。”
陸明煦說完就一個人站去了布景的牆角處，像麵壁思過似的。被凶了的楚穆席一點兒不悅的神情都沒有，反而覺得十分有趣似的笑了一聲。
十分鍾後，陸明煦清了清喉嚨，一副打算英勇就義的表情走到鏡頭範圍內，大義凜然道：“我準備好了！”
斯翊的雙眸在昏暗中熠熠發量，他單手撐在店小二的枕邊，輕輕地朝對方嗬了口氣，惡作劇一般伸出一隻手指輕巧地撥了下男人的睫毛。
男人沒有動靜，斯翊放下心來，湊得更近了一些，小巧的鼻尖在男人的下頜處蹭了蹭，深深地嗅了嗅，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男人的喉結微不可察地動了動，像是在忍耐著什麽。
陸明煦緊張了一瞬，還以為楚穆席要忍不住動彈，結果後者似乎隻是吞咽了一下就沒了動靜，顧轍也沒有喊卡，他便放下心來繼續往下演。
斯翊纖長白皙的手指靈活地撥開了店小二的領口處，因為姿勢的關係整個人都覆在了店小二的身上，雙唇印上了男人的鎖骨處。
因為拍攝監督的原因，鏡頭並不能捕捉到陸明煦的具體動作，隻能拍到他滑落鋪散在床榻之上的黑發，以及兩人之間緊密相貼的樣子。
鎖骨處皮膚上綿軟的觸感太過清晰，除此之外還有溫熱的氣息一波一波地輕拂過來，楚穆席放在床榻內側的手不由自主地蜷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