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談生意
被張組長叫到的小李連忙起身，接過張組長遞來的飯票跑去給楊凡和王德發打飯。
而桌子上坐著吃飯的幾個人見張組長要談正事，都是先後各自找理由離開。
給楊凡兩人讓出了位置。
坐下後，張組長開始跟楊凡聊了起來。
恩是恩，生意是生意。
一談到生意，張組長立即就流露出了商人本色。
十分認真道：“紐扣的話廠子裏現在還有很多，不過最近產量不是很大，要的話價格要貴一點。”
“賣別人都是三分錢，你的話一顆兩分錢能接受嗎？”
兩分錢一顆紐扣，運回去賣給老婆顧小玲所在的廠子，至少可以賣三分錢。
就算是四分錢也賣得出去。
因為昨天晚上聽顧小玲說，廠子裏因為沒有紐扣已經停工了。
現在正在四處派人來城裏買紐扣呢。
所以自己隻要不是太黑，一顆紐扣四分錢，一次運回去一包少說得一兩萬顆。
算下來，一萬顆紐扣一顆兩分錢，進價是200塊。
拿回去四分錢賣，就是400塊。
400塊減去200塊進價，來回一趟，直接就可以賺200塊。
這個年代，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才六十多塊。
一天兩百塊，相當於一天賺一個普通人三個多月的工資。
絕對算得上是高利潤的來錢門路。
楊凡幾乎想都沒想就點頭：“這個倒是沒問題，不過如果以後產量高了，我要的量又多，給我適當的降價沒問題吧？”
張組長思索了一下點頭。
“這個沒問題，如果你一次性要五萬顆紐扣以上，我可以做主，以一點五分錢的價格賣給你。”
楊凡咧嘴一笑。
當即點頭：“這感情好，那先給我來五萬顆。”
張組長點頭。
不過這時候小李已經把飯打過來了。
生意談好後，楊凡跟張主任有說有笑的聊了起來。
在楊凡身邊。
王德發安靜的坐著吃飯，顯得有些不適應。
他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普通人而已，跟普通人搭訕都有些害羞。
更何況是這種領導級別的存在。
別說搭訕，說話都有些結巴。
所以看到楊凡居然能跟張組長有說有笑，吃過飯之後兩人甚至開始以兄弟相稱。
王德發是不敢想象的。
吃過飯之後，張主任帶著楊凡來到紐扣生產間。
楊凡也是第一次見到了那台足有兩台縫紉機大小的紐扣生產機。
生產紐扣並不是技術活，有台機器就行了。
所以這基本上就相當是一台印鈔機。
張主任那邊，吩咐工人把紐扣裝袋。
很快，五個裝滿紐扣的大袋子被擺在了楊凡的麵前。
“一共是752毛5，五個袋子的話一個五毛錢。”
楊凡點頭，從口袋裏掏出八百塊遞給張主任讓他給自己找零。
收到零錢後，楊凡露出一副好奇表情手指向不遠處的紐扣生產機。
“紐扣就是這個大家夥生產的吧？”
“這可是個好東西啊。”
盡管楊凡對紐扣生產機很了解。
卻依舊表現出了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為的是示敵以弱，不讓張組長起疑心。
因為楊凡可沒想過當什麽紐扣中間商，畢竟紐扣這玩意兩三年後就一抓一大把，一分錢十顆都買得到。
當紐扣中間商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楊凡想的是短時間內在鎮上開一家屬於自己的紐扣廠，賺一筆大錢後進軍新的產業。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自己與這個廠子其實是競爭關係。
見楊凡一副鄉下人的樣子張組長就明白，這小子一看就是個老實人。
壓根就沒瞎想。
反而覺得楊凡這個樣子更好打關係。
畢竟是廠子的恩人，打好關係說不定能得到什麽好處呢。
笑著道：“國外的高科技啊，不便宜呢。”
“就是現在原材料塑料少，廠裏十幾台紐扣機最多就用五台，剩下的全都留在庫房裏吃灰。”
“虧死了。”
楊凡眼睛一亮。
有多餘的機器？
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不過楊凡卻是表現出一副鑽石王老五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那種有錢燒的慌的人。
一臉好奇到：“多少錢一台啊，我買一台試試。”
聽到這話，張組長當時就被楊凡鄉下人的表情給逗樂了。
壓根沒起什麽疑心，隻是笑著道：“可以啊，放正機器閑著也沒啥用。”
“這些機器從國外買來，是三萬塊錢一台。”
“現在用了一年多了，還是九成新，你要的話一萬八拿去。”
“一萬八！”
楊凡連連擺手。
“這不開玩笑嗎，一萬八我買什麽不好買個不會用的東西回去擺著。”
“一萬塊還可以考慮。”
“哎，不說了，我得趕著回去了。”
楊凡並沒有第一時間卻跟張組長談價格。
而是示意王德發提裝滿紐扣的袋子。
王德發三袋，楊凡兩袋。
兩人一前以後朝著廠子外走去。
不是因為紐扣機楊凡不買了。
而是楊凡清楚，自己現在跟張組長談，那自己的想法就可能直接暴露了。
楊凡要的，是張主任主動找自己談。
這樣一來，張主任不會察覺到自己，也想買紐扣機生產紐扣的想法。
過幾天這家紐扣廠沒有塑料這個原材料，利潤肯定會下滑。
為了保證廠子良好運行，多半會開始賣一些沒用的機器。
張組長遲早會找到自己。
這樣一來，楊凡不僅暴露不了真實想法，還能一舉將機器的價格壓下去。
可謂是一舉兩得。
出了紐扣廠，王德發表情難受了起來。
目光看向楊凡：“五大袋子紐扣，咱就這麽提著回家嗎？！”
楊凡淡定的將紐扣放下。
搖頭道：“我就不回去了，你回去一趟就行。”
“你不回去？”
王德發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
他清楚，楊凡肯定是又要搞事情了。
楊凡現在的表情王德發太了解了。
肯定有事腦子裏有了什麽新想法，所以才決定不走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
楊凡讓王德發在原地看著五大袋子紐扣。
自己則是去城裏找了一圈。
在比較偏僻的地方用二十塊錢跟一戶人家租了一個大院子。
然後才掉頭回來，跟王德發一起吧五大袋子紐扣全部搬進了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