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皇後薨逝
皇上與林玉進了寢殿，一眼瞧見皇後斜倚在榻上，周身緊緊裹著錦被，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便問道：“皇後近日身體抱恙，禦醫來瞧過了嗎？”
“皇上，您來了，臣妾真怕您不來，以後見不到您了。”說著泣淚而下。
皇上握著皇後的手坐下安慰道：“怎麽會見不到，禦醫看過開了藥，你好好按時吃藥，假以時日，自然身體康複如初。”
林玉細瞧著皇後體現外在的症狀，又見寢殿昏暗無光，隱隱感覺不妙，便問道：“皇後近日食欲可好，是否有惡心、頭痛的症狀？”
皇後聽到林玉的問話，也是懶懶無力的抬手扶額道：“哀家估摸是中了嚴重的風寒，這已多日了，身子是越來越無力。”
林玉聽了，便不再多言，隻是低聲歎氣道：“皇後您保重好身體。”說完林玉又道：“皇上您陪皇後坐坐。”說完轉身出了寢殿。
林玉站在廊下看著園子了青蔥濃鬱的樹木，腦海裏卻想著皇後身體抱恙的異常。
“玉貴妃，您找我？”
林玉轉過身問道：“宜雯，剛在寢殿，怎麽不見皇後最愛的貓？”
“玉貴妃是要問這個啊！那貓平時也乖巧，隻是前幾日不小心撓著了皇後，皇後一怒，讓扔了出去。”
“哦，扔了？”
“也沒扔，畢竟是皇後一時生氣說的氣話，怕她日後又會想她的小貓，我就先讓人養著了。”
林玉又問道：“怕是把皇後撓傷了吧？”
“隻是撓了一下，傷口隻是微腫隆起，並未見血，沒半天便好了。”
聽了宜雯說的這些，林玉便道：“這些天，皇後想吃什麽，你就給她吃，別管什麽忌口了，好好伺候著皇後，哦，你告訴皇上，我先回宮了。”
“是，玉貴妃慢走。”
宜雯看著玉貴妃的背影，思索著她剛才說的話，總覺得怪怪的，卻也想不出那不對。
夜晚，林玉翻身摟住元墨輕聲說道：“皇上，臣妾今天看了皇後，覺得她…”說著止住了話語，雙眼盯著元墨的臉看。
“有什麽話就說吧！怎麽突然止住，這可不像平時的玉兒了。”
“皇上，恐怕皇後的時日不多了。”
聞言，元墨一怔，目光如炬的射在林玉的臉上，“玉貴妃，何出此言？”
林玉輕聲道：“皇後根本不是重度風寒，而是得了狂犬病。”
“狂犬病？宮中並不曾養犬，何來狂犬一說？”
此時，皇上坐起身來重重道：“朕知道你懂醫，宮裏有最好的禦醫，定會醫好皇後的。”
“皇上，臣妾現在也不怕您惱怒，不管您愛聽不愛聽，但臣妾還是要說的。”
元墨沒有言語，垂首沉思著。
“皇上，臣妾問過宜雯了，前些日子，皇後被自己的愛貓抓傷了，雖說未見血，但是從今天她表現的外在症狀來看，已經感染了狂犬病毒，倦怠、食欲不振、畏光。”
元墨抓住林玉的手問道：“玉貴妃定是知道如何救治這種病的？”
“臣妾也無能為力。”
“你既然知道皇後的病，自然知道如何治！”
林玉搖頭道：“皇上，這種病到了中晚期已是無藥可救，恕臣妾愛莫能助。”
林玉扶著皇上躺下，將被子蓋好，柔聲道：“皇上這些時日可多去看看皇後，讓她心情舒暢些。”
啪！一隻杯子砸在地上，皇後滿臉恐懼不安、喉嚨一陣緊縮，啞著聲音吼道：“把門窗全部關了，不要讓哀家聽到外麵吹風的聲音。”
宜雯跪地收拾好地上的殘渣碎片，又哄勸道：“皇後，您今日滴水未進了，多少得喝口水啊！”
“哀家不想喝，你最好別讓我看到水。”皇後緊緊捂住耳朵蜷縮在床裏的一角。
“好好好，那皇後想吃什麽？奴婢這就去做。”
“你們都出去，哀家想安靜。”
宜雯看著易怒無常的皇後，心裏也是難過至極，在她身邊伺候了這麽多年，卻被不知名的病纏繞在身，想著皇後若是日後去了，自己該何去何從。
宜雯去到紫玉宮，見了林玉。
“玉貴妃，皇後近日畏光、怕水，又嫌吵，我們做奴婢的都不敢說話，連呼吸也不敢大口呼吸，皇後老說有人掐她喉嚨。”
林玉聽宜雯這麽一說，便道：“準備皇後的身後事吧！一會我會和皇上說的。”
宜雯怔怔看著林玉問道：“玉貴妃您是說……”
林玉頷首道：“你回去守住皇後身邊，再留兩個貼心的侍女，我怕遇上皇後犯病時不堪的樣子，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其他人一律不許進到皇後的寢殿，皇上也不容許，希望這樣能夠給皇後留下最後的體麵，我也不希望皇上看到皇後最後的難堪的模樣。”
宜雯點了點頭道：“奴婢明白玉貴妃的好意，可皇後真的沒得救了嗎？”
林玉搖頭沉默不語。
宜雯回到昏暗的寢宮，將屋裏的人遣散出去，隻留桃蘭和銀紅二人。
身後傳來皇後的求救聲：“宜雯、宜雯，救我。”皇後雙手掐著自己脖子啞聲喊道。
宜雯上前將皇後死死掐著自己脖子的手掰開，將皇後攬入懷裏，哄道：“沒事、沒事的。”
“香淑妃她回來索命了！”皇後驚恐的看著前方。
“皇後別害怕，宜雯在身邊，桃蘭、銀紅也在，不怕的，香淑妃鬼魂進不來的。”
不消片刻，皇後眼睛直勾勾的、臉部僵硬，半張著嘴，口水不斷流出。宜雯見狀，忙拿手帕拭去，可是卻越擦越擦不幹淨，皇後的口水延綿不斷的流淌著，下頜似乎也掉了下來，嘴怎麽也合不住，宜雯這才明白玉貴妃為什麽不讓皇上見皇後了。
皇後大概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在自己尚還有絲清醒，緊緊抓著宜雯的臂膀說道：“宜雯，我想見皇上。”
看著皇後那張變了形的臉和聽著她口裏含糊不清的話語，宜雯哄勸道：“皇上在忙，一時半會過不來，皇後好好休息，晚上奴婢去請皇上來”。
宜雯安頓好皇後躺下，起身走到桃蘭和銀紅麵中間，輕輕耳語道：“千萬不能讓皇上見到皇後，誰也不能進來，讓皇後體麵的走吧！這樣至少留在皇上心中的皇後依然是端莊典雅的。”
“是，宜雯姐姐。”
天微微亮，宜雯走到皇後的身邊輕輕將錦被蓋好，對銀紅說：“皇後歿了！”
整整一晚上皇後的折騰讓這三人疲憊不堪，軟而無力，看著皇後薨逝她們連傷心大哭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