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旨意難違
冬梅冷漠的臉揚起一陣冷笑：“芹姨，是你一開始就預謀要毒害貴妃，怎麽敢做不敢認呢！”
“你，你，你胡說什麽！”芹姨驚恐結巴道。
突然，馬車停住，隻聽外麵的車夫阿桂說道：“冬梅姑娘，地方到了。”
“芹姨請下車吧！”冬梅依舊冷笑著。
芹姨頓時感覺到一股危機感即將來到，她身子緊貼著車廂內的木板，將手中的絲絹揉搓成團，怛然失色道：“我不下車，我不下車…．．”
這時，車夫阿桂鑽進馬車廂中，將芹姨像提溜小雞似的一把拽出車廂扔到地上，芹姨更加驚恐的喊道：“你，你們要幹什麽？”
“幹什麽？芹姨，你說我們這是要幹什麽呢！”冬梅冷冷的回道。
芹姨驚恐的眼神看著冬梅，突然她撲通一聲跪倒地上，不斷的磕頭，嘴裏叫道：“冬梅，你饒了我，不要殺我，留我一條狗命吧！啊！冬梅，我求求你了……”
“芹姨啊！奉命行事，旨意難違，如果不殺你，那麽貴妃就要殺我，我這也是別無選擇啊！”
芹姨頓時癱坐在地上，眼神瞬間變得灰霧，她囁喏道：“冬梅，看在芹姨曾經對你不錯的份上，別讓我死的太難看，留我一個全屍好嗎！”
冬梅居高臨下的站姿俯視著地上癱軟的芹姨，她突然感覺到曾經那麽厲害，那麽張狂，那麽狠毒的芹姨在此時此刻就猶如一隻頻臨死亡的小狗一般，眼神中流露出無助與可憐，顯得的是那麽的弱小。
她沒有回答芹姨的話，隻是默默的轉過身，看了一眼車夫，隨後緊閉著雙眼站立著。
身後傳來一聲芹姨的慘叫聲，她回過頭去看，芹姨捂著脖子，脖子上的血噴射出來，那血濺的老高，飛濺到她的臉上，她慌忙用手抹了一把臉，看著兩手的血跡，雙手不由的顫抖起來。
阿桂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芹姨，隨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幹土，將劍上的血跡抹掉。
“冬梅姑娘，回宮吧！”
冬梅強力克製自己顫抖的雙手，哆嗦道：“血，血……”
阿桂沉聲道：“抓一把幹土，揉搓兩下就沒了。”
冬梅聽後趕緊蹲在地上，兩手不停的抓著幹土使勁揉搓著。
“你這是第一次見殺人嗎？”
“不是。”
“那你害怕什麽？”
冬梅站立起身子走到阿桂身旁說道：“她殺過很多姑娘，我都親眼見過，可那些都是不斷的折磨致死或者是下毒，今天她的血濺到我的臉上，這才是我害怕的。”
“有什麽可怕，拿手帕擦掉不就行了。”
冬梅仍舊站立著，她的眼睛緊緊盯著芹姨的屍體：“阿桂，她的屍體這樣扔在這裏，萬一被人發現也不好，要不埋起來吧！”
阿桂緊蹙了一下眉頭道：“這晚上跑這麽遠，也夠累的了，我可沒精力幫她這種人挖坑。”
“那也不能就這麽隨便扔在這吧，要是有人路過看到，報了官，豈不是給自己找事，那貴妃娘娘到時又會說咱們辦事不力。”
阿桂斜眼著冬梅道：“冬梅，這事是貴妃指給你的，我隻是幫你忙而已，到時貴妃娘娘要說辦事不力也是說你，和我可沒一點關係。”
冬梅又道：“那怎麽辦？”
“我看你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那我就指點你一下，要她是宮中的人處理了，隨便找個罪名，然後給她家人一些錢就解決了，若是宮外處理個人，不處理幹淨，像你剛才說的情況很可能出現，到時一查，查到咱們身上，那可是犯了殺人罪。如今貴妃娘娘指使你的事，你回去也得有個交代，你說你拿什麽證明你做了？”
冬梅彎身拔掉芹姨頭上的發簪說道：“拿這個總能交差吧！”
“哈哈哈……一個簪子能證明什麽！貴妃娘娘見過她嗎！像她這樣的人貴妃娘娘自然也不會見過，一個簪子說是誰的也可以，貴妃娘娘那麽多疑的人，對於一個第一次做事的你，我想她肯定不會完全信任你做的幹淨。”
“那我該怎麽做？總不能將她的人頭帶回宮去吧！”
阿桂將手中的劍遞到冬梅身邊，冬梅低頭看了一眼，詫異道：“你這是……”
“冬梅，貴妃娘娘既然讓我跟著你來，自然也是讓我看你怎麽做，下麵就看你怎麽做了！”
冬梅顫抖的接過劍說道：“我可沒殺過人。”
“現在她隻是一個死人，看你的了，這比殺個活人簡單多了，你就當在案頭上殺個貓貓狗狗之類的。”
“可她已經死了……”冬梅回頭看著阿桂。
隻見阿桂打了個哈欠說道：“我乏了，你還是快點，我可要早點趕回宮睡覺去。”
冬梅蹲在芹姨屍體旁無從下手，她不知道要怎樣做，芹姨死前求她留個全屍，她看著這個曾經讓她可恨的人，此時卻恨不起來了。
一旁的阿桂不耐煩的說道：“你到時快點啊！不行你就揭了她的麵皮。”
冬梅回過頭看著阿桂嘴唇哆嗦道：“要不你再幫我一次。”
“那可不行，貴妃娘娘特意交代了，讓我看著你做。”
“什麽…．．這，這，貴妃娘娘都安排好了的？”
“那是，貴妃娘娘說了，你第一次自然會害怕，不過這也是對你的一次鍛煉，貴妃娘娘身邊的人可沒有一個軟弱的，你最好好好表現。”阿桂冷笑道。
四周靜寂，夜空中的幾顆星若隱若現，一陣陰風吹過，樹枝嘩嘩作響，冬梅一屁股坐到地上臉上呈現驚恐的表情：“阿桂，不會有鬼吧！”
“有什麽鬼，鬼還怕人呢！你利索點！再處理不幹淨，我就自己先回了，你就留在這陪著她吧！”說著阿桂跳上了馬車，拉起韁繩。
冬梅見狀更加害怕，她驚叫道：“阿桂，你別走，我做。”
“好。”阿桂放下手中的韁繩。
冬梅拿著劍，緊咬著嘴唇，用劍尖對準芹姨的下頜，慢慢的劃開，一點一點的向上劃著，身後阿桂輕聲喊道：“你可做仔細了，貴妃娘娘說了要完整的。”
冬梅的手更加顫抖了，她眼睛眉頭都緊張的擠到一塊了，神情繃得更緊，臉上的汗珠也順著額頭流下，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馬車上的阿桂不斷打著哈欠。隻聽一聲輕微的刺啦聲，一張麵皮完完整整的被揭了下來，冬梅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將手中的麵皮向阿桂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