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隻是我看希望渺茫
趙琦得知從萬福寺回來的林玉已經確認了那個和尚就是天瑞,一大早便匆匆從府上去到林玉住處,他也想知道天瑞突然為什麽不辭而別,而皈依佛門的。
“林姑娘,回來了。”
“嗯。”
趙琦看著林玉欲言又止,想問什麽,卻又猶豫不決不知如何問起,林玉見狀直言道:“趙侍衛,天瑞讓我轉告你,今後拜托你照顧好玲瓏母子。”須臾,林玉眼神深沉的又看了一眼趙琦,“是,照顧好你的妻兒。”
趙琦渾身一怔,眼神閃爍了一下,才緩緩問道:“他還有說什麽嗎?我想知道玲瓏是怎麽瘋的?”
林玉向琳琳這邊望了一下說道:“琳琳,我和趙侍衛有些話要說。”
琳琳識相的點頭離開了,這時屋裏隻剩她和趙琦二人,“趙侍衛,現在我要說的就是天瑞的故事,你聽完這個故事也就明白玲瓏是怎麽瘋的了。”
“一個叫小石頭的男孩,他的父親為了仕途和後來愛上的女人,在他的麵前親手殺了他的母親,他的父親本也要對他下手,可最終還是沒有狠下心來,隻是把他丟棄到一個人家門口,任他自生自滅,或許心裏還有讓他有一絲生存的希望吧,否則不會把他扔在人家的門口,那還是個冷大雪紛飛的時節,厚厚的雪覆蓋了整個村莊和山脈,等這戶人家發現他時,他已經遭受了乞丐們的淩辱和欺負,受了很大的創傷,隻是這個傷是那麽隱蔽,收養他的養父母也未曾留意過,至此以後,他幼小的心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種變化深深的藏在心底……“
“林姑娘,你說的小石頭就是天瑞吧!“
“嗯。“林玉看著趙琦點了點頭。
趙琦沒有再說話,而是安靜的聽著林玉繼續講下去。
林玉又側轉頭眼神緊緊的看著趙琦沉沉的說道:“他的親生父親就是海晏!“
趙琦被這句話震驚了,他睜大雙眼,半張口,須臾,終於結巴出一句:“他是玲瓏的哥哥!”
“是的,他是玲瓏的哥哥,玲瓏的瘋也是拜他所賜,他現在每日青燈木魚隻是為恕罪。”
趙琦緩緩的坐下,他眼神疏離,表情僵硬,不停的用手搓著身上的棉袍邊,林玉看了一眼又道:“你當初隻想著能得到玲瓏,一定沒想到一個大男人會願意把老婆送與他人的真正原因吧!”
“不,不,他說是他不能,他沒能力,那是男人之恥,所以他才答應讓我幫他圓房和玲瓏進行夫妻之實的。”趙琦眼神慌亂的,言語抖抖索索的說著。
“可事實是他是為了複仇,玲瓏隻是一顆棋子,這些你當然不會知道的。”
趙琦長歎一口氣緩緩道:“他一直讓人摸不透,原本我以為隻是他個性就那樣,我還為自己能夠得到玲瓏,而對他感激涕零,那時看到什麽都是美好的。”他有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又道:“哪知這些隻是他仇恨中燃燒的一把火,將他人毀滅的同時,也將自己毀滅了!”
“他最後良心上還是過不去,他放不下的還是玲瓏。“林玉沉沉的說道。
趙琦在聽完林玉講完的故事,所有的疑惑迷茫也全明白了。待他起身時,又向林玉說道:“我會娶玲瓏為妻的,她本就是我真正的妻子,希望以後我們大婚你會來。”
琳琳進門問道:“林姑娘,他要娶玲瓏,真的聽得讓人感動。”
“他娶了玲瓏,玲瓏這後半輩子也就安穩了。”
“可是,可是我聽說淑清一直想嫁趙侍衛,也聽說冰蘭貴妃曾答應以後將淑清許配給趙侍衛,您說趙侍衛要娶玲瓏,這樣一來,不會再有什麽事吧!”
“不知道,我想他會向皇上求賜婚的。”
“我是怕皇上答應了趙侍衛,某些人暗地裏做手腳,我擔心有人會對玲瓏不利。”
林玉看了琳琳一眼:“有趙侍衛照看玲瓏,會有什麽事?”
“不知為什麽,我總覺得有什麽事會發生,再說您和我講過雲月的事,本來毅翔和雲月可以成為一對,後來卻硬是被指給太監對食。”
“玲瓏是什麽身份,不會的,冰蘭沒那麽大權力阻擋老臣相之女的婚配,況且淑清就是個侍女,她們還能做什麽手腳!我看你是在宮裏呆久了,神經也緊張起來了。”
琳琳看著窗外:“這天氣越來越暖和了,也不知道冬梅現在過的怎樣了。”
“你若不放心,常去看看就是了。”
“也去看她,隻是她給我的臉色就沒好過。”
“不是一直也就沒好過嗎!你不也早就習慣了!這會怎麽又不舒服了!”林玉說著睨了琳琳一眼。
“不知道為什麽,我生怕她將來的路越走越難,她的個性太好強,不會就甘心做侍女的。“
“甘不甘心,就看她本事了,她又本事贏得皇上的心,那也是她本事,隻是我看希望渺茫。“
琳琳轉身看著林玉又道:“我知道皇上心裏有你,可你也不能把冬梅說的這麽沒有希望吧,皇上三宮六院,也不怕再多出一個嬪妃。“
“那是從前。“
祥鳳宮中,冰蘭慵懶的斜臥在床邊,看著淑清在地上薰著熏香,那熏香的煙絲一縷縷的向上盤繞著,氣味直逼人的口鼻。
“淑清啊!這熏香是不是年長了,氣味不如從前濃烈了!”
“貴妃娘娘,這是新拿的熏香,不是您原先用的玫瑰熏香了,這個是荷香味的,清清淡淡的。”
“哦,怎麽今天換了熏香?”
淑清從地上站起身子向冰蘭身邊走進:“貴妃娘娘,昨日您不是說玫瑰熏香聞的久了頭疼,這不一大早奴婢便去新領了一些氣味清淡的熏香。”
“哦,最近那個賤人在忙什麽?也有幾日,沒聽到過她的動向了,反倒少了點樂趣。”
“貴妃娘娘,這幾日,奴婢見她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在屋裏呆著,她向那個琳琳一直學著女紅,看著倒是學的仔細。”淑清噗呲的輕笑道:“那賤人學女紅都學的入迷了,常拿著自己做的極醜的女紅讓她的其他侍女看,哎呀!我可真是沒見過那麽手拙的人,說來也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