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其實,我也擔心
隨後,香淑也不再在意自己肚子上的妊娠紋和其他異樣,她脫了腳下的軟底錦緞繡鞋,微靠著床欄,撫摸著肚子道:“本宮現在還年輕,這些所謂生孩子的症狀也許會隨著生下皇子後消失,青瑤,你看冰蘭貴妃與雲毓貴妃不是生了一胎,還得皇上寵愛才有的二胎嗎!若是生了孩子,身體沒有恢複原先一般,怕也不會近皇上身前吧?”接著又問道:“青瑤,你說是不是?”
青瑤,看著香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得道:“是,娘娘,雖說恢複不了姑娘時候那般,但也不至於是現在這樣,多少會有些變化的,所以娘娘不用擔心。”
“其實,我也擔心,我也想自己一直在皇上麵前是完美的,可我不能不要我與皇上愛的結晶,縱使自己不完美,也不能有遺憾,我一直期待他的到來,他是我與皇上愛的聯係,愛的支柱。”香淑低頭撫摸著肚子說道,她隻有在感到不安全時,才會用我來相稱,此時的她有了一絲不安全的感覺。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美貌在後宮所有妃嬪之上,知道現在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但她內心一直害怕有一天,元墨對她的愛會減少,女人認真愛的時候,都是自私,她不管其他妃嬪怎樣嫉恨她,她隻要元墨的心都在她身上,愛是貪婪的,是自私的。她不願元墨把感情雨落均沾的分與其他人。
現在元墨對她的感情可以說是她希望的那樣,她高興,她驕傲,她自信,她完全相信自己的魅力足以讓元墨寵愛有加。
但剛才肚子上那一瞥,讓她有了一些小害怕,元墨曾說過男人都喜歡美好的東西,如果美好的東西有了一絲瑕疵,還會像當初那樣喜歡嗎?還是會漸漸沒了先前濃烈的喜歡之情?
她害怕了,卻不讓自己落出一絲害怕,她喜愛麵子,她不會讓人看出她的不安,她的害怕。她知道在宮中,她隻有元墨一人,剩下的人都期待看到她的不好,她的笑話。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宮中覆蓋著厚厚的雪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隻有一些常青樹露著一絲青綠,外麵的雪花還在洋洋灑灑的飄著,青瑤將香淑妃的暖炕燒的暖暖和和的,地上放置了幾個腳爐,香淑妃坐在暖炕上抱著掐絲琺琅雙福手爐,宮中暖氣怡然,如六月天氣一樣溫暖,元墨怕香淑涼著,額外給多分了炭火,夠她玉香宮這個冬季暖洋洋的,也囑咐香淑不要走動,他會時常過來,好在元墨忙國事,也會隔一日過來陪她用晚膳。
元墨讓惜薪司送到玉香宮上好紅籮炭110斤,和皇後宮中用的一樣數量,這著實讓皇後心裏也不平衡,隻身上敢怒不敢言,而冰蘭貴妃的祥鳳宮還是按照往年一樣是75斤。
冰蘭貴妃怎可甘心,便佯裝因寒而身子不恙,讓吳太醫過來瞧了瞧,然後讓淑清和來福說。來福自然要說與皇上聽,“皇上,剛才祥鳳宮中的淑清姑娘過來,說是冰蘭貴妃身子畏寒,吃藥也不是個辦法,隻能是多添炭火,讓祥鳳宮裏溫度暖和起來,才能使冰蘭貴妃減少傷寒。讓奴才向皇上說說。”
元墨聽了說道:“冰蘭貴妃身子傷寒,缺少炭火直說就是了,非等傷寒才打發人過來說,她冰蘭貴妃自己就不能來和朕說嗎!”
來福躬著身道:“皇上,您每日忙於要事,很久沒去過祥鳳宮了,冰蘭貴妃怕也是病的難受,這才差人過來的。”
元墨聽了,頓了頓說道:“香淑有孕,朕要時常陪著,是有些冷落她們了,你去叫惜薪司再給祥鳳宮送去15斤紅籮炭,添置到90斤,這以到皇貴妃的用量了。一會你隨朕去祥鳳宮走一趟。”
“是,皇上。”來福躬身出去,去了惜薪司,讓人又給祥鳳宮送去了15斤紅籮炭,又叫人去提前告冰蘭貴妃,一會皇上要去,讓她提前準備著。
淑清看著惜薪司送來的15斤紅籮炭,臉上漾著笑意向惜薪司送碳的幾個太監道:“有勞各位公公了。”
待這幾天太監出了祥鳳宮,淑清一臉的不悅,哼道:“娘娘,這也太明顯了,您都病成這樣,炭火,皇上也隻再給15斤,都不許超過90斤,而玉香宮的那位主,紅籮炭的用量居然與皇後一般。”
冰蘭冷眼道:“你以為皇後心裏就好受嗎!好了,一會你配合著我,皇上來,怎麽難怎麽說,要讓皇上知道本宮也不易。讓他能多一點心疼本宮的心,一定要說的催人淚下。”
“一定,娘娘,一會您就瞧好了。”淑清信心十足的說道。
雪依舊下著,元墨坐著攆轎去往祥鳳宮,一路上,抬轎的太監踩著厚厚的雪,慢慢的走著,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響。
攆轎停在祥鳳宮外,元墨隨來福進了祥鳳宮,隻見冰蘭貴妃臉色蒼白,唇色淺白,裹在厚厚的錦被中,額上搭著一條溫熱的錦帕。
見元墨來,冰蘭佯裝著要起身行禮,元墨見狀說道:“冰蘭貴妃,你病成這樣,就不要起身了。”
元墨看了看宮裏的薰爐,和地上放著的兩個暖爐,用手摸了摸冰蘭貴妃躺著的暖炕問道:“你這暖炕不怎麽暖和,你怎不叫下人多添些炭火。”
“皇上,這個冬季比以往寒冷,臣妾怕炭火不夠用,隻得節省著些。”冰蘭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道。
元墨拉起她的手說道:“最近確實冷落了你,你是知道的香淑現在身孕,不能離開朕,朕隻得委屈你了,你看你的手也這麽冰涼,怎麽連手爐也不見用。”元墨看了看暖炕上沒有手爐。
先前在元墨到來之際,冰蘭貴妃在穿著單薄的衣裳在院子裏,用雪將手臉搓的發冷,直到自己凍的牙齒打顫,才回去換了身衣裳,用涼水洗了臉,躺在暖炕上等皇上的到來,她估摸著皇上來的時辰,讓皇能夠感覺到她是真的傷寒了。
聽了元墨的話,冰蘭臉上露出一絲淺笑,“皇上,臣妾怎是不懂事的人,自然曉得皇上難處,香淑有孕,確實離不開皇上,臣妾怎能不明白。”說著違心的話,卻要做出一副心底寬容的樣子,冰蘭貴妃心裏是一萬個嫉恨香淑妃,一個區區的妃子能讓皇上時時守護著,她怎麽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