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三十九章
第兩千零三十九章
冰牢在魅居住的寢宮下方。
魅的寢宮因為兩個人的打鬥完全崩塌,想要打開冰牢的入口,需要先把倒塌的寢宮清理乾淨。這是一件挺麻煩的清理工作。
魅打了個響指,召喚她那些下屬來清掃殘垣斷壁,那些人的手腳十分不利索,半盞茶的功夫,連三分之一都沒有清掃乾淨。
姬紫月迫於見到君衡華,她走上前,心念一動,倒塌的宮殿完全消失在眾人的眼前,只剩下一個被玄鐵封住出入口的窄窄的井口。
這不是井口,這是通往冰牢的入口。
天道至尊,只要他們願意,可以在舉手抬足之間覆滅一座城市,何況這一座小小的寢宮呢。
魅的下屬震驚姬紫月的強悍,魅也十分震驚,魅震驚的是,她雖然也可以做到一年之前把她的宮殿化為飛灰,但是她做不到像姬紫月這樣,一點兒痕迹都不留下!
姬紫月還沒有打開冰牢的入口,她的神識就先通過玄鐵伸了進去。
冰牢不大,只有三間屋子大小,姬紫月的神識進去,裡面的情況如何,一覽無餘。
一個穿著黑色衣裳的,披散著頭髮的人躺在冰牢的角落裡,他的手腳完全被冰雪覆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冰雪覆蓋的緣故,姬紫月感受不到他的丁點兒生機。
姬紫月跑到冰牢入口處,掀開玄鐵門,跳進冰牢里的動作一氣呵成。姬紫月跳進冰牢的一瞬間,魅便把冰牢的門徹底堵死了!
魅腳踩在玄鐵門上,頭微微低下,趾高氣昂地沖在冰牢里一頭扎到角落的男人身上的姬紫月喊道:「呵,饒是你再厲害,進了我這冰牢,也沒有出來的可能!」
姬紫月這是被魅算計了,她想要發動自己留在魅身體里的混沌之力,卻發現,那股混沌之力已經不受自己掌控了。
魅在玄鐵門上狠狠踩了一腳,就像是在踩姬紫月的臉。她整了整自己亂了的頭髮,一邊換下侍女新遞來的衣衫,一邊以姬紫月恰巧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真以為憑你那一股不知道是什麼的力量,就能夠要挾到我?你是比我強,但是你也太自負了些。」
「我看啊,你就在這冰牢里,和你那夫君一起,做一對亡命鴛鴦吧。」魅赤足踩在剛剛大戰過一場的土地上,「等我把其他三位魔王找來,便來結果你的性命。」
她的寢宮已經完全毀滅,夜色尚晚,她身為魔王,總不能露宿街頭吧。魅四下環顧之後,朝附近自己滿意的一座院子走去。
姬紫月沒有把時間浪費到和魅的鬥嘴置氣上,冰牢里的寒氣逼人,但是她的脖子上掛著一顆冰靈珠,這裡的冰寒之氣,對姬紫月造不成任何影響。
姬紫月把角落裡的男人翻了個身,露出他那張同樣被冰封住的臉來。
看清楚他的臉的一剎那,姬紫月捂緊了自己的嘴巴。她眼眶裡的熱淚再也止不住地往下落,她發出嗚咽的小聲哭聲。
她面前的這個人、她懷裡的這個人,是君衡華,是君衡華啊!真的是君衡華啊!
姬紫月把君衡華摟到自己懷裡,想要用自己的體溫暖化君衡華身上的寒冰,可是沒有用。
姬紫月抱著凍僵的君衡華,眼淚一滴一滴落到君衡華的身上,和君衡華身上的寒冰融為一體。她看著此時懷裡的人,有很多話,那些話到了姬紫月的嘴邊,都化成了哭聲。
她伏在君衡華的身上,哭著說:「難道是因為我之前死過一次,你想讓我也嘗嘗當初你失去我是什麼樣的滋味,所以在跟我開玩笑嗎?這個玩笑不怎麼好笑,你醒過來,好不好?」
小刀出現在姬紫月的背後,他輕輕拍打安撫姬紫月,「主人,你莫要哭了,君衡華不會有事的。」
「怎麼不會有事?」姬紫月抬起頭來,讓小刀去看被完全冰封主的君衡華,「你看他現在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沒有事呢?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兒來修羅宇宙,他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主人,這怪不得您」
「如何不怪我?師傅已經暫時穩固了女媧星球的宇宙規則,如果我當時進入宇宙之門,沒有選擇回女媧星球,而是先來修羅宇宙尋找衡華,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女媧星球的規則既然已經被暫時穩固下來了,我何必急著去修補完善呢?如果我在回到女媧星球之後,第一時間來到修羅宇宙,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如果我修補宇宙規則的速度再快一點兒,說不定我就能夠提前來到這兒了,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
小刀心疼地看著姬紫月,他無比清楚君衡華對姬紫月的重要性,也無比清楚姬紫月此時此刻的心有多痛。
「您不要再自責了,主人,這不是您的錯,這都是剛剛那個可惡的女人做的!主人,您先別哭了,您先把君衡華的屍體收起來,當初雙生魔既然有辦法讓您復活,那麼我們就一定有辦法讓君衡華復活。」
「小刀,你的意思是,衡華可以活過來嗎?」小刀的話讓姬紫月重新燃起希望,是啊,當初她被女媧殺死,雙生魔可以把她救活,那麼她為什麼不能夠讓君衡華起死回生呢?
姬紫月擦擦眼角的淚,把君衡華的屍體收到明月戒中。
明月戒里,老叟和婦人正在田壟間耕種,突然出現一具冰屍,把他們嚇了一跳,緊接著姬紫月也來到明月戒中。
姬紫月來不及和老叟跟婦人解釋,她抱著君衡華,來到明月戒里小世界的中央,這裡是混沌之力最濃郁的地方。
姬紫月憑空變出一口冰棺來,把君衡華放進去,她想了想,又把自己脖子里戴著的冰靈珠摘下來,放到君衡華的口中。
「誅仙,你在這兒好好照看衡華,不要讓任何人接近他!」姬紫月痛苦地看著躺在冰棺里容顏依舊的人,擦了擦眼角的淚,隔著冰霜,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個深長的吻。
衡華,你等我,我一定會讓你重新站在我的面前的,無論前路有多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