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玉顏---為哈絲娜做媒
我使勁跺了跺腳，驚道：“不會吧。你是如何得知的？”
他道：“我去莎華國也有一段時日，對哈絲娜公主的為人也算有些了解。她雖性情開朗，卻不會隨意迎合他人。若非對皇兄有意，她怎會一直在皇兄身邊轉悠呢。”
我一下癱坐在地上，駱辰意忙拉起我，幫我拍拍身上的雪，關切道：“地上涼，別坐在這。”
我捂著胸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道：“我的心更涼。你想啊，我比那公主可差多了。論身份，及不上。輪人情世故，她也比我強。”
他勸道：“你怎麽能這麽想呢？若是照你這個說法，那凡是公主就一定要當皇後嘍。”
“你說皇上知不知道此事？”我不敢再想下去，若是駱辰軒知道了哈絲娜的心思，卻是故意滿足她的話，那可怎麽辦呢？
駱辰意也是一臉不安，勉強對我道：“你別瞎猜了。若是真有疑問，不如大方地問問皇兄。”
也對，我一個人鬱悶有啥用啊。決定權在駱辰軒手上呢。
事不宜遲，我對蟬衣道：“蟬衣，晚膳去做些好菜來。我要請皇上來明遠閣。”
駱辰意還不忘叮囑我：“若真是如此，也不要和皇兄鬥嘴。皇兄自有考量。”
我堅定地道：“若皇上真有此想法，那我便放他去好了。我也要自尋路去。”
他忽而笑道：“尋哪去？不如就來我這裏。”
我狠狠地捶了他兩記，臉紅著轉頭跑會屋裏去，不敢再麵對他了。
駱辰軒慢悠悠地來到屋中，看著滿桌的菜，淺笑道：“特意請朕來用膳的嗎？”
我討好地迎他坐下，嘟嘴道：“皇上忙著陪貴客，都好久沒來了。我隻能親自去請啦。”
他稟住笑意，看著桌上的菜，承認道：“朕是好些日子沒來了。”
忍不住了，不能再磨嘰下去了。我攔住他要夾菜的右手，扳過他的肩頭，盯著他精明的眼眸，一字一字道：“你是不是打算娶哈絲娜。”
我看見他星目彎成月牙，唇際蕩漾著笑意。他一把將我抱在懷中，低頭湊近我的臉，問道：“怎麽，吃醋啦。”
哎呀，就是抗拒不了這招。完全沉溺在他的氣息之中。我幹脆閉上眼睛，喊道：“我隻是想知道你心中的想法。”
他將我摟緊，下巴抵住我的額頭，輕拍我的背道：“朕原本也不知曉她的目的。上次同她打獵後，才知道莎華國王讓她親自前來，原是為了我。”
“那你打算怎麽辦？”
他故意笑了很久，才推開我的眼皮，鄭重對我道：“皇後之位可不是隨便給別人的。”
我開心地吊住他的脖子，在他臉頰親了親，得意道：“哈絲娜沒希望了。謝謝阿軒，給了我莫大的信心。”
“信心，什麽信心？”
“你看，哈絲娜跟我比起來，樣樣都比我強。若是你選她做皇後，那我不是一無是處了。”
他使勁捏了捏我的臉，責備道：“你就這麽不信我。”
我吃痛道：“不是我不信。你從來都不肯對我說明。我又沒長了雙透視眼，怎麽能看到你在想什麽呢？”
沉默了一會，我聽見他小聲對我道：“是我不對。以後有事會告訴你的。”
這個哈絲娜帶來的也不全是壞消息。自從上次雪貞的事之後，駱辰軒對我的態度有些冷淡。經過這次事後，我終於又看到了我喜歡的那個駱辰軒。我甜蜜地想，大概他覺得我還是比哈絲娜要重要的。
得意歸得意，有些事卻是擺在眼前。我問道：“阿軒，那聯姻的事怎麽辦？”
“那就要靠你了。既然你不讓哈絲娜嫁進宮來，我又不能放她回去。那她的婚姻大事，不是得你負責了。”
“你的意思是，我得給她找個如意郎君？”
駱辰軒點了點頭，我當場傻眼，媒婆我可沒當過啊。
“你也不必犯難。跟她相處了幾日，對她的脾氣秉性，我大致有些了解。莎華國崇武，依我看，你給她找的人，得是習武之人。”
“哈絲娜也沒看上慶惠王爺。那宗室其他子弟可有合意的？”
他搖搖頭，道：“其他宗室子弟，均有王妃了。哈絲娜不重身份，也可在朝廷武官中選一個。”
幾乎是同時，我倆都說出一個人的名字：“彭含。”
駱辰軒笑道：“不錯。彭含尚未有家室。出生武將世家，為人正直，行軍布陣更是一流。此等良人，定會讓哈絲娜滿意。”
“可是哈絲娜不是喜歡你嗎？若讓她移情他人，恐怕不容易吧。”
駱辰軒笑得更開心了：“倒不是你想的那樣。哈絲娜是帶著重任來宮中，本對我是有些戒心的。我得知她父王的心思之後，曾與她長談過，她並不屬意我。”
我輕輕顫笑，情人眼裏出西施。枉我以為這世間的女子都巴巴地喜歡駱辰軒。其實也隻有喜歡他的人才覺得他好，不喜歡他的人照樣沒感覺。
我對駱辰軒保證道：“哈絲娜是個好姑娘。有話直說，我喜歡。就衝這個，我也得給她找個合適的郎君。”
心結解除，第二日一早，目送駱辰軒去早朝之後。我便去了庭雪軒見哈絲娜。
這次見她，明顯比上次舒爽多了。我主動上前打招呼道：“哈絲娜公主，近來可好。”
一大早，她已站在院中，活動筋骨。今日換了一身朱紅色金絲小襖，頭發用珍珠鑲嵌的綢帶，結成一束，手握著一記皮鞭，英姿磊磊。
“韓昭儀。”她喚我道。
我熱切地拉起她的手，道：“你來這些日子，我也沒來看看你，是我不對。”
她笑道：“不礙事。宮裏的人對我都很好。對了，上次送給昭儀的獵物可還合意？”
我想起那些被我埋掉的獵物，心中一陣慚愧。
“今日邀你去禦花園賞雪，可好。”
她點了點頭，也不換衣，對我道：“咱們走吧。”
我沒有告訴她，其實我和駱辰軒安排了彭含在禦花園等候。等我們來到禦花園中的楓露亭中時，一個英挺的男子一身窄袖玉色束腰長衫背對著我們已在亭中等候。
我故意驚道：“可是彭含將軍。”
他極快地轉身，帶著軍人特有的警惕。堅毅而又輪廓分明的臉上，見到使我們，才放鬆下來。恭敬欠身道：“臣下見過娘娘，不知是哪宮的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