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全力尋找南歸燕
我哭著跺腳道：“你們一會再詳談好嗎？先給我找個太醫瞧瞧吧。我可不想死啊。”
駱辰軒忙吼道：“沒聽見才人的話嗎？趕緊將隨行的李太醫找來。”
我忐忑地坐在水湘閣內的榻上，伸出右手，讓李太醫把脈，又隨著他的指示，一會張嘴，一會扭頭。差不多折騰了半個時辰。李太醫對一旁的駱辰軒稟道：“娘娘脈象並無中毒異象，皇上大可放心。”
那南歸燕給我吃的什麽。我不信，急道：“李太醫，你再給我瞧瞧吧。也有那種兩、三個時辰，或是一兩天才發作的毒藥啊。”
李太醫無奈地抹了抹額頭，道：“娘娘稍安。從脈象看，卻無異常。若是像娘娘所說，有那種毒藥，也隻有等等看了。”
“來人，傳朕旨意。立即召集太醫司的太醫到行宮來。”聽得駱辰軒這樣說，我才稍稍平靜下來。
駱辰軒握住我的手，安慰道：“放心。李太醫負責太醫院多年，醫術高明。他說了沒事，定然是有把握的。”
我將頭靠在他的肩頭，心中暗恨南歸燕。下次再讓我碰上你，我一定也要給你吃顆藥，即使不毒，也要讓你嚐嚐這種擔驚受怕的滋味。
“皇上，我的事先放一放。你還是和慶惠王爺商量一下，此事該如何處理。”我想起這才是正事，忙道。
駱辰意進來，首先問候道：“韓才人，並無大礙吧？”
我點了點頭，讓他放心。駱辰軒讓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先問我：“你方才說的不仔細，朕想知道那人的身樣，他有沒有說他叫什麽名字。”
我那時太慌亂了，的確沒有說清楚。
腦海中又仔細回想了一遍他那絕美的模樣，讚歎道：“皇上，那人比女子更妖媚，看過一次後絕不可能忘記的。”我將他的容貌仔細描述了一遍，又道：“不過他的行事手法太過卑鄙了。對了，他叫南歸燕。”
“南歸燕。”駱辰軒和駱辰意不約而同地驚道。
“你們認識？”一句話讓我犯糊塗了，我正眼巴巴地等著他們給我一個答案。駱辰軒一下站起來，目如寒光，那神情不是一般的嚴肅，而是隱現殺氣了。
“朕這就下一道旨，讓彭含調集京城守備右軍前來。不知此人前來，是否帶有人馬？辰意，此人可能還未遠離鄴州，你趕緊帶人去封鎖城門，一一盤查。另外讓行宮主事來見朕，朕要親自問問，他這主事是怎麽當的，竟能讓外人隨意入內。”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駱辰軒處理前朝的事務，威嚴果斷而又迅疾。他像一個最好的獵人，對待自己想要的獵物毫不猶豫，迅速布下羅網。此刻，他沉浸在捕捉的樂趣中，眼中閃爍著強烈的求勝欲望，嘴角勾出自信的神采。
駱辰軒當天子果然不是蓋的，夠本事。我心中暗自佩服。
“皇上，你快告訴我，南歸燕是誰啊？”這個疑問不解開，我看我是別想吃好，睡好了。
他目光複又森冷，走到窗前，盯著那一汪碧泉，道：“南家是梁國的後戚一族。已故的梁國南太後便是出自此家族。梁國國君跟朕年紀相仿，卻沉迷酒色，身體不濟，很少上朝。常由宰相代為監國，正是南太後的胞弟，南素昌擔任此職。而南素昌之子，即名為南歸燕。他自小入宮為梁國國君的侍讀，雖未在朝中擔任要職，地位卻不可小覷。而且此人近年來行事越發神秘，隻傳聞他容貌絕世，卻未有人仔細辨得真容。”
我一直以為，這是個胡編的假名，原來是真的。可是這個宰相之子的來頭有些蹊蹺，與我親眼所見的感覺還是有些不符。
行宮主事匆匆趕來，跪地拜道：“皇上，臣簡一俊辦事不利，還請皇上恕罪。”
這個簡主事是個略胖的中年大叔，此刻他的臉上冷汗連連，想必已知此事的嚴重。
出了這麽大的事，差點害我死掉，你的確得負責任。我從榻上起來，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大概是覺得此事跟我有關，駱辰軒並沒有將我攆走，而是當著我的麵，責問簡一俊：“朕先不責罰你。朕問你，行宮上下一共多少奴仆雜役？有沒有人擅自離職？”
簡一俊顫抖道：“稟皇上，行宮上下一共兩百零六名奴仆雜役。目前全在行宮內，還未有人告假離開。慶惠王爺方才已告知臣下有外人闖入，並讓臣下告知所有人，皇上有賞，讓他們通通待在此處，安心等賞。”
好一個駱辰意，辦起事來一點也不含糊。為了不讓人生疑，連這樣的說辭都想好了。
“你趕緊召集手下官員，小心盤查。一旦有疑，立即來報。”
簡一俊得了令，不敢停留，立馬出門。
我走到駱辰軒身旁，對他道：“皇上放心，任他再神秘，在我們的地盤上，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你認為，他此行的目的是什麽？”
“臣妾對朝廷之事，知之甚少。不敢隨意妄議。不過他總不是來探親訪友這麽簡單。”
駱辰軒緊繃的臉稍稍放鬆，微露笑意，攬著我的肩道：“他最好是來探親訪友，不然朕可不能輕易讓他回梁國去。”
我想起剛才所說的梁國國君。前段時日，他為了尋我，不惜用兩個州來換；剛才又聽聞他沉迷酒色，不理朝政，真是個昏庸之徒，這樣的人竟能做一國之君，這梁國的百姓可是遭殃了。
我搖了搖頭，隨口問道：“這梁國國君叫什麽？”
駱辰軒忽如寒風凜冽，眼中恨意非常，嘴角不能自已般抽動道：“他叫駱辰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