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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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章


  男人身子一怔，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收緊。


  辛語見他不應聲，倏然放下手中的文件，單手杵著下頜，一改剛才的冷淡之樣，她眼中多了幾分戲謔，紅唇微揚，字字清晰——


  “不過你若是真想補償我，那就簽字離婚吧。”


  “我……”


  “我會感激你的。”


  她看似雲淡風輕的兩個字，足以讓他呼吸一窒，心口處傳來一股綿長的絞痛。


  感激。


  嗬，明明那麽恨他，卻可以為了一份離婚協議，而感激他。


  隻要能擺脫他，她什麽都願意，是嗎？

  慕斯硯的眸色漸深，抿唇，艱難問出心底深處的問題——


  “真的無法原諒了嗎？”


  辛語垂眸看著辦公桌上的文件，紅唇緊抿，沒有答話。


  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用嗎？


  過去的事情，她早就不在乎了。


  男人見女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他不甘心起身，走近辦公桌一步。


  “你不在的這幾年，我一直以為你死了，經常想到你。當年那事，我真的不知道你病了，不然我不會.……我當時已經讓人去國外找新的骨髓，若非辛柔自殺逼迫，也許.……”


  聽此，女人蹙眉，當年他讓人去找新的骨髓給辛柔？


  嗬，是麽。


  辛語抬眸看向試圖繼續解釋的男人，嗬斥一句：“夠了！”


  她一個字都不想聽，過往種種，已經隨著辛柔的處決而結束了。


  “慕斯硯，我請你離開。”


  “你其實最在意的，是我對辛柔的好，是不是？”


  慕斯硯攸地問了一句，辛語聽到這話，隻覺莫名其妙，又有片刻怔愣。


  男人看到她這神情，還以為自己是說到她的心坎上，薄唇掀了掀，又說：“我對她好，隻是把她當成了你。”


  末了，他目光深邃，眼神認真的盯著眼前的女人。


  “從頭至尾，我都沒有碰過辛柔，這些年我也沒有娶她，就是因為……”


  辛語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挑眉，不以為然的譏諷道：“慕總真是個正人君子。”


  他碰不碰辛柔，關她什麽事？


  不管他跟辛柔有沒有發生關係，他對她造成的傷害就是事實。


  這些傷害無法磨滅，也不會消失。


  錯了，就要付出代價。


  想到這裏，辛語麵色一冷，出口的聲音愈發淡漠：“我不關心你的私事，滾。”


  “那辛氏呢？”


  慕斯硯定定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的女人，既然他無法從情麵上挽回，那不如用別的留住她。


  他的話音剛落下，辛語眉目微蹙，眼睛微微眯起。


  “你什麽意思？”


  難不成，想威脅她？


  見她終於在意自己的話了，慕斯硯薄唇緊抿，狹長的眸子劃過一抹深諳。


  “和我離婚對你沒有好處，對辛氏更是不利。”


  好處，不利？

  嗬，果然是軟的不行準備來硬的了。


  辛語輕笑一聲，看著慕斯硯的目光中，帶著些許失望。


  如今他說出這樣的話，是輕瞧她，還是威逼她呢？

  她倒是希望，這個男人可以像四年前那樣，對她毫不在意，也好過現在這般，追著不放，讓人厭煩。


  過去的冷漠無情與此刻的痛悔情深，那般鮮明的對比，除了讓人感歎一句何必當初外，還讓作為當事人的她，厭惡到了極點。


  她點頭，認可他的這句話。


  “的確沒好處，我不再擁有慕太太高貴的身份，也不再擁有權力和地位，更成為了一個離婚的女人，隨時被人指指點點。”


  說到這裏，辛語唇畔的笑弧透著幾分涼薄，她語音頓了頓，笑意中染上嘲弄，字音清晰，幽幽傳來——


  “但隻要可以離開你，就比一切都重要。”


  這最後一句，聽似雲淡風輕，實則最是傷人。


  慕斯硯的瞳孔驟縮，深瞳布滿晦暗，繼而是無盡的頹廢。


  她說，離開他比一切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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