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亂套了

  雲舒喜滋滋回了自己的小院。把馬上就要搬家的消息告訴福嬤嬤等人,大家連忙恭喜。


  “那咱們趕緊幫格格收拾東西吧,說不準三兩日就要搬過去了。”寧兒擺著手指頭數:“格格的衣裳首飾、屋裏的擺件,平時用的雜物,被褥床單,還有先前入府時夫人給的嫁妝,好多東西呢。”


  “對對對,東西可不少。一樣都不能落下,萬一落下什麽被別人撿去,可不是好事。”順兒說著就拉著寧兒去清點東西。


  小丫鬟喜兒有點擔心,小心翼翼提醒雲舒:“先前四爺還在宮裏住的時候,有一回嫡福晉也說要給耿格格搬地方住,結果都說定了,又被李側福晉給弄黃了。”


  “格格,咱們真的要搬院子嗎?奴婢擔心……”


  “不用擔心啦,當時四爺也在場。這事兒已經板上釘釘了。”雲舒微笑:“得虧今兒個四爺去的巧。不然若隻有嫡福晉的話,哪怕她有心愛護我,李側福晉也會大鬧的。”


  弄壞床,實在是又尷尬,又不好解釋。哪怕安到四爺身上,別人也不會信的。


  其實她自己都不信那床是被四爺晃鬆,然後被她的烏鴉嘴趕上,塌了。


  得虧四爺人在當場,沒出言反駁!


  這個黑鍋,是四爺幫她背了。


  怎麽謝謝他呢?


  雲舒托著下巴想。


  好像欠他的人情債越來越多了。


  有心想去弄些好吃的請他來開開胃,但又想起在福晉院裏,四爺說還有公務要處理,隻得作罷。


  還是改天再想吧,這段時間四爺太忙了,實在不忍心打擾這位工作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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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書房拿著本公文看的四爺,打了個噴嚏。


  瞧了一眼小座鍾,差不多到該休息的時間了。


  隻是,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蘇培盛,”四爺出聲詢問:“後院裏有什麽動靜。”


  “福晉已經休息了,李側福晉心情不好,回去摔了什麽東西。小阿哥小格格都已經睡下了。雲格格的人可能還在收拾東西。福晉讓她搬到鳴翠院去住的消息已經傳遍了。”


  預備著四爺可能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問,蘇培盛每天早中晚都會問下麵的人幾次,各處的情報消息,後院自然也不例外。


  四爺沒說什麽,但嘴角微微的動作顯示,他心情似乎更差了。


  “備水,沐浴。”他把公文合上,扔到桌案上。


  “主子,別用涼水了吧,太傷身了。”蘇培盛有些不忍。


  四爺沒說話,直接進了內屋。


  “唉,這可怎麽辦呀……”蘇培盛滿心擔憂。


  不知道為什麽,從他跟在四爺身邊伺候開始,四爺就一直用涼水洗澡,哪怕大冬天。他夜裏總睡不好,經常半夜醒,且時時要喝涼水,哪怕大冬天也要喝涼的。隻有在外人麵前,才會和大家一樣品茶。


  前一陣,四爺忽然不用涼水洗澡了。


  他還以為四爺喜好轉變了,不知怎的這幾日,又開始要涼水了。


  實在奇怪的很。


  後來他想了又想,仿佛是從寵幸了雲舒開始,四爺才能安寢。


  難道機要之處都在雲舒身上?


  蘇培盛有心想問問四爺,要不要召哪位過來侍寢,要不要讓雲格格過來。


  “主子,您許久沒回府了。後院裏各院都盼著您呢。您可要讓哪位格格侍寢?”


  四爺正滿心燥熱呢,一想到讓那些女人侍寢,隻會讓他覺得更加煩悶暴熱,而他中意的,卻跟個木頭似的。享受了讓他的幫助,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他就不該幫她,就該讓她自生自滅!

  四爺很沒好氣:“爺是那麽急色的人嗎?”


  “不是不是,您當然不是了。隻是後院各位格格都翹首以盼呢。久旱盼甘霖嘛,爺何不垂青一二?”蘇培盛小心服侍著。


  “不去。”四爺拿著水瓢,當頭澆了瓢涼水。


  他已經快要難受死了,很渴望甘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但是,先前雲舒不聽話,亂用烏鴉嘴,他不想給她好臉色。


  就讓她自個待著。他要懲罰她,才不要先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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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晌午

  雲舒帶著寧兒去瞧瞧鳴翠院那邊還有什麽要收拾的時候,正遇著九福晉從嫡福晉院裏出來。


  先前去隔壁九阿哥喝滿月酒見過一次,雲舒便按著規矩行禮請安。


  九福晉化了很重的妝,瞧著氣色仿佛不太好,像很有心事,很不如意似的。她懶懶的雲舒擺擺手,道了聲“免了”,直接就走了。


  走了兩步,還問了身邊人一句:“那是誰呀?”


  “仿佛是四爺府裏的新人鈕祜祿氏,先前跟四福晉去過咱們府喝滿月酒。”


  “哦,當時人太多,沒什麽印象了。”


  九福晉主仆兩個一邊說著一邊走遠了。


  待她們主仆走遠,寧兒有些納悶道:“九福晉最近怎麽老往李側福晉那兒跑?”


  “大約有什麽事情找李氏吧。”雲舒心底也納悶,李氏到底有什麽魔力?-

  一身疲憊的九福晉,扶著丫鬟的手,好不容易才走到李氏院門口。


  心裏大致算算,她已來了很多次,好東西也搭給李氏不少,應當能開口了。


  李氏也應當不會拒絕,畢竟拿人手軟。


  隻要今兒個能問出點有用的,她就能回去交差了。希望以後的日子能好過些。


  理了理心神,九福晉笑意盈盈進了李氏院子。


  一進去,寒暄後,瞧見李氏桌子上擺著筆墨紙硯,笑問:“側福晉在練字,寫的什麽貼?我那兒有不少好字帖,你哪天有空去我那兒挑挑。”


  “哪裏是練字,嫡福晉讓我抄書,”李氏對九福晉倒苦水:“都是那個鈕祜祿氏,害得我挨罰。”


  “新進府的那個?嗨,你跟她一般見識幹什麽。一個丫頭片子,難道還能越過你去?你是側福晉她是侍妾,以後要整治她還不容易?想開些,教養好孩子才是正經。”看在有求於人的份上,九福晉給出了一句金玉良言。


  李氏點點頭,繼續閑聊天。


  片刻後,九福晉打量了一下屋裏屋外:“你身邊不是有個福嬤嬤嗎?怎麽來了幾次都沒見到?被你派出府去辦事了?”


  九福晉想先試探李氏一句,看她接不接話茬。隻要接,她就能順著話茬引到皂莢粉上,慢慢就能讓李氏把皂莢粉的事情都交代出來。


  如果不接,她也不會輕易放棄。


  但,萬萬沒想到,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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