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門找茬
“倒是我擔心諸位妹妹見不到四爺會難過擔心的錯了。”李氏被耿氏搶白後，直接換了一張笑臉，好像以前總拿著兒子和女兒當籌碼爭寵的根本不是她一般。
“說來，其實我也挺擔心雲格格的。她那病又怪又難治，聽說發作的時候很痛苦。這一次發病已經十來天，竟一直還不見好，想來比剛入府那幾次還要嚴重些。不如，咱們一塊去看望她一下？”
李氏笑盈盈提議，表情看起來和善極了，仿佛剛才連珠炮一般句句針對雲舒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似的。
主位上嫡福晉端起茶盞又品了品她新製的花茶，沒接話。
眾人心裏了然，嫡福晉不想去。
耿氏想了想開口：“病人需要靜養才能好得快，咱們這麽多人要是都去了，難免添亂。”
旁邊宋氏也很讚成：“不如咱們派人送些東西過去以示關心？”
“耿格格的話隻對了一半，”李氏繼續道：“病人需要靜養，但也需要關心。咱們親自去瞧瞧她，讓她知道後院的姐妹都真心掛念她，她心情好了，定然能好的更快些。”
“諸位妹妹這麽不願意去，難道是怕雲格格過了病氣給你們？”李氏掃了一眼屋裏的女人們：“咱們四爺天天去瞧她，從沒避諱過，足以說明雲格格這病是不會傳染的。你們有什麽好怕的？”
李氏聽說雲舒每天白天病怏怏的，但四爺一去，她立馬又活蹦亂跳吃嘛嘛香，早在心底認定雲舒是裝病。嫡福晉既然不願意出麵整治雲舒破壞侍寢規矩一事，那她今天就一定要撕破雲舒的臉，讓大家都知道她是裝病。
嫡福晉見李氏今兒個是鐵了心要鬧事，若她硬攔著不讓李氏去，也說不過去。幹脆直接發話：“你們誰願意去便跟著側福晉去瞧瞧吧，我身子還乏，就不去走動了。”
她說罷對身邊的嬤嬤吩咐：“去庫房挑幾樣東西帶過去給雲格格，讓她安心養病。”
嫡福晉表明態度，便直接回後院休息。她最近精神好了一些，但因唯一的兒子夭折哀慟過度，傷了身體的根基，體力大不如前。實在不願意參與後院的醃臢事。
李氏想鬧騰想爭，便由著她去。
她一心盼著後院和諧，但人家不領情，她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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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福晉一走，宋氏耿氏等人迫於李側福晉的淫威，不敢不從，隻好都乖乖跟著李氏直奔雲舒院子而去。
這個時辰，雲舒正在泡熱水澡。
李氏等人來時，院子裏兩個粗使丫頭喜兒和樂兒正從後頭抬著剛燒好的一大桶熱水往雲舒的正房去。
寧兒伺候在屋裏，順兒守著正房的門。福嬤嬤又在修剪花枝。
瞧見李氏帶著烏泱泱一大幫子人過來，福嬤嬤連忙帶著順兒、喜兒、樂兒請安行禮。
“你們雲格格呢，大家都來看她，怎麽房門緊閉？是不歡迎咱們來嗎？”李氏一開口就是想要問責的話。
福嬤嬤一聽，李氏來者不善，連忙解釋：“側福晉您來的不巧，雲格格這會兒正在東暖閣泡澡，實在不方便見人。”
“請側福晉和諸位格格到廂房稍坐片刻，品品茶歇歇腳，奴婢這就去通知我們格格，讓她趕緊換衣裳出來給側福晉和諸位格格見禮。”福嬤嬤以前在宮裏伺候的時間久，場麵話說的很可以。
李氏冷笑一聲，拖著長音道：“行了，知道你們格格新得了四爺給的好茶葉。不必獻寶了。咱們今兒個來，是要探望雲格格，不是為品茶。你還是帶我們去見見雲格格吧。”
“再說了，都是女人，有什麽不方便的。”李氏拿帕子掩著嘴笑了一下：“難道我還能吃了你家格格？”
守在屋門口的順兒已經走過來，先對眾人行禮，而後道：“我家格格在洗澡，衣衫盡除。雖然同是女人，但仍有諸多不便。不如等我家格格身子大好後，讓格格親自去向側福晉和諸位格格道謝，謝過諸位的關切之情。”
“你家格格都還沒說不方便呢，你這丫頭倒是牙尖嘴利，”李氏撇了順兒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院子，是你這個做丫鬟的當家做主呢。”
“奴婢不敢，奴婢是雲格格的丫鬟，一心為格格著想，並不敢擅自替格格做主。”順兒低著頭回話。
李氏打量了她幾眼，轉了轉眼珠子，故意道：“咱們來了這麽久，都沒聽你家格格出聲，該不會是你家格格被你們給軟禁起來了？”
“側福晉說笑了，我等都是府上的奴仆，哪有下人軟禁主子的道理。”順兒賠了個笑臉：“我家格格此刻不便，您還是請回吧。”
“啪！”
李氏一個響亮的耳光直接甩到順兒臉上，她狠狠道：“我今日好心帶著大家來看雲格格，你這個不長眼的狗東西竟推三阻四不讓我們見她，這是什麽待客之道？你這樣托大的奴才，我看還是早早發賣出去的好，誰家用得起你這樣譜大的狗賤婢？”
原本伺候在屋裏的寧兒已經得了吩咐出來，正要好言好語和李氏說幾句呢，沒想到李氏已經快她一步，把順兒給打了。
順兒的臉上登時就紅腫了一片。
寧兒連忙開口：“回側福晉，屋裏頭此刻熱得很，隻怕您進去了會難受，所以奴婢等才不敢讓您進去。您看，要不，”
“滾！本側福晉看你們一個個根本就不是會伺候人的奴婢，一個個簡直都快要變成主子了。雲格格有你們這群刁奴伺候，真是讓人不放心。我今兒個必須得進去瞧瞧，看看你們到底是怎麽伺候主子的。”李氏一邊說，一邊踩著花盆底快步朝主屋走去。
“側福晉，屋裏熱，您進來隻怕會渾身不舒服。側福晉的心意雲舒心領了，今日還是不見的好。”雲舒聽到李氏的聲音由遠及近，隔著門開口。
“要是我屋裏的熱氣把您弄病了，反倒不美。側福晉請回吧。”雲舒真心實意勸李氏趕緊走。
她洗澡用的是滾燙的開水，且還烤著兩個炭盆，李氏進來鐵定受不了，萬一李氏在她這裏出汗晾汗回去感冒了，還不知道要怎麽碰瓷她呢。
李氏卻已經推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