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四爺憋得慌
雲舒在被窩裏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簡直就是小說女主的待遇,她以後再也不用怕被人欺負了。
隻不過要小心使用,避免傷及無辜。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上老君、觀音菩薩、女媧娘娘,路過的、各路的神仙們,還有人類的未解之謎們,”雲舒雙手合十,把能想到的名號都念叨了一遍,然後憋著笑對著自己的心發誓:“不管是什麽原因導致我這張嘴開了光,我保證不會詛咒好人的。”
雲舒偷著樂嗬完,決定裝病好好在院子裏待幾天,等心情平複了再出門。
不然她怕自己得意忘形,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傷及無辜。
壓抑著雀躍的小心肝,雲舒安安靜靜窩在房裏,獨自消化這個發現。
消化的同時,她也在觀察自己的身體。
從八月二十二那晚和四爺待了一夜後,她那冷到骨頭縫的感覺就消失了,到現在已經持續兩天。
不知道明天醒來是什麽情形?依然溫暖,還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雲舒的擔憂沒發生,次日醒來,她的身體依舊正常。
又一夜過去,依然如此。
那種徹骨的寒冷,好像真的徹底消失了。
雲舒放下心來,練字的時候都忍不住輕聲哼著小調。
寧兒發現她這兩天雖稱病不出門,但心情極好,好奇道:“格格您怎麽了?”
當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呐!
她擁有烏鴉嘴這種神技,體寒之症也好了,太開心!
但這種話不能說出來,真是憋得慌。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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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這幾日也憋得難受。
他自打生下來身上就有個毛病,二十多年都沒治好。據太醫說是因德妃懷他時,用錯了補胎藥,所幸沒傷及母子二人的性命,但卻讓他從娘胎裏就帶了一種熱毒。
他的身體裏仿佛有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燒的他燥熱不堪。幼時他脾氣暴躁,喜怒無常,多次被自家皇阿瑪訓誡。
後來長大些,狠狠磨礪了幾年,才練成如今這喜怒不形於色的冰山臉。
但身體裏的感覺是騙不了自己的,無論表情多麽冷淡,他體內依然燥熱不堪。
所以,他不好女色,不喜歡被任何人近身,多年來從不在後院過夜。
但那都是以前了,如今不同。
皇阿瑪親自指給他的那個鈕祜祿氏,渾身涼絲絲的,抱著睡覺很舒服。
那天,是他二十六年來,最舒服的一夜。
太醫治不好的怪病,到頭來解藥竟是一個人。
一開始雲舒說自己身體總是很冷,天天睡不好時,他是相信的。因為他是一個身體永遠燥熱不堪的人。
但沒想到,這小女人竟是個可惡的小騙子。
她天天好吃好喝好睡,哪裏有一點難受的樣子?
那天她那麽說,肯定是故意勾他。
自打那天開始,四爺就沒再進過後院。
蘇培盛在心底算了算,已經四天了。
想到福晉交代的任務,蘇培盛小心翼翼開口:“主子,今兒個輪到,”
“後院有什麽動靜麽?”四爺打斷蘇培盛的話,他直到今天輪到誰了,但他依然不想去。
蘇培盛想了想,逐一匯報:“福晉依舊懨懨的,太醫過府給福晉請脈,又開了幾服藥。”
“李側福晉那邊,弘時小阿哥好多了,再有幾日便能痊愈。隻是聽說李側福晉覺得自己跌跤又咬舌頭,兒子還生病,想請人進府念念經,驅驅邪。”
“宋格格額角磕破了,這幾天沒動靜。另外幾位格格還是和以前一樣。”
無聊翻著書的青年抬了抬眼皮,給蘇培盛甩過去一個冰涼的眼刀。
蘇培盛心底一激靈,疑惑四爺怎麽了。
仔細回想一番,莫不是四爺話裏有話?嘴上問後院,其實隻是想問某個人的事?
難道是想問雲格格?
再一回想,四爺在雲格格處留宿後還特意去看望,後麵幾天雖沒再提過一個字,但這幾天更沒提過別的女人。應當是想問雲格格吧!
“啊,還有一件事奴才差點忘了,”蘇培盛連忙開口:“雲格格稱病,幾天沒出門。”
“她病了?”冷峻青年終於搭話了。
既然病了,他可以勉為其難去看看她。
這個小鈕祜祿氏雖然位份低,但也是皇阿瑪親自選中的人,與別人不同。
這府裏其他女人,除了嫡福晉外,包括李氏在內,全都是德妃選的。
隻有這個鈕祜祿氏和嫡福晉,都是皇阿瑪親自相看的。
他得給皇阿瑪麵子。
正想著,蘇培盛一盆冷水澆下來:
“四爺您別擔心,奴才已經問過了。是因前幾天她屋頂的瓦片掉下來,差點砸到,嚇著了。”
唔……
四爺忽然覺得李氏想請人進府驅邪的想法倒也可以,近來府裏的確有點兒奇怪。
不是這個摔倒了,就是那個磕破了,經常見血。
最奇怪的是,他這皇子府是新修的,瓦片竟會滑下來?
唔,要說倒黴,他覺得還是雲舒最倒黴。
她現在應該像個瑟瑟發抖的小鵪鶉一樣,很需要人安慰吧。
“雲格格受了驚嚇,如今好些了麽?”四爺合上手裏的書本。
蘇培盛連忙實話實說:“奴才特意問了,雲格格除了不願意出門,倒也沒什麽。天天好吃好喝好睡。想來再有一兩日就能恢複精神。”
“……”
四爺臉色冷了兩分:“她是小豬崽嗎?天天就知道吃吃喝喝睡睡?”
後院別的妾室每天挖空心思想著怎麽討好他,從他這裏謀取更多好處,爭奪更多寵愛。
這個鈕祜祿氏呢?
整個一懶蛋。
能不能上進點?
不去看她了!
蘇培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話說錯了。
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雲格格沒大礙,四爺臉色還這麽冷?況且人不舒服的時候不就是吃吃睡睡嗎?怎麽反倒罵人家書小豬崽?
又想了想,他補充:“雲格格這幾日也天天比著您先前教的字,認認真真練著。聽說經常念叨,等您再去的時候,一定要讓您看到她的進步。”
“就她那懶樣,隻怕是嘴上說說而已,”四爺起身,撂下書本:“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