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開張
程縣目前最好的擺攤位置就是前生產隊南門口，張峰早就定好了地點。
到了南門口，張峰就被眼前人來人往的繁華景象給觸動了，大大小小的攤位熙熙攘攘，有的都連成了一條長街。
他想找個攤主問話，但幾次搭訕都以失敗告終，人家看出來張峰是來搶生意的。
正在張峰一籌莫展之際，迎麵走來一個穿著高肩墊領西服的男子，給人一種港片裏滑稽演員的感覺。
“小哥是想在這裏擺攤嗎？”，男子笑著問道。
張峰看出這個人有點門路，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遞給他，
“是呀，我都看了好幾個地方了，不是有人就是不準擺攤，現在這個年頭生意也難做呀。”
西服男子拿起煙，也不著急抽。
“小哥你算是問對人了，我這裏正好有個攤位是一個朋友介紹的，他剛好不在這裏擺攤了，正好就把攤位轉給了我。”
聽完他說的，張峰知道這男的就是個中介或者黃牛，不過他也不介意，當下最主要的是趕緊賺到第一桶金。
“兄弟這麽稱呼。”
“叫我張峰就行。”
“那好張峰兄弟，想要在程縣擺攤，無非就兩個地方，前生產隊這裏，農貿市場那裏，張峰兄弟你就在這裏擺攤農貿市場那裏就別想了。”
看著西裝男子侃侃而談，張峰有些心動，趕緊請教；“老弟怎麽說？”
說罷，順手的把剩下的半包煙放進了西裝男衣擺的口袋。
西裝男子雙手按兜，感覺到了香煙盒子，臉上的笑容更盛一分。
“小弟我就多說兩句，這的位置好，雖然擺攤的人多競爭大，但是人流也多，是個機會。有好東西不愁賣，農貿市場髒人流還少，就這裏最好。”
“既然這樣，老弟有沒有什麽推薦的攤位。”，張峰順勢問道。
西裝男子搖了搖頭，“生產隊這的攤位可難搶，一般人我是不會輕易介紹給他的，不過嗎.……”
張峰愣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從口袋裏拿出三張皺巴巴的紙幣遞給了西裝男。
“行了，老弟規矩我懂，這三塊錢就當是你的辛苦費了。”
西裝男收了錢也不廢話，幹淨利落的領著張峰在生產隊門口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牆角的交接處。
西裝男看張峰不說話，耐心解釋道；“張峰兄弟你別不滿意，這裏的攤位大部分都滿員了，這裏雖然小了點，但是賣賣東西還是可以的。”
滿意非常滿意，他又不是擺攤賣東西，套圈攤這些地方剛剛好，隻要避開樹幹擺獎品就行。
心裏雖然很滿意，但張峰臉上還是擺出一副是我吃虧的樣子。
“這裏……”
“就隻有這塊了，張峰兄弟就算你撿了個便宜，一般人可不止給這麽多的介紹費。”西裝男半開玩笑說道。
“行吧，那就這裏吧。”
……
正午的太陽有些毒辣，時間剛過一點，老生產隊大門的人流明顯就增多了不少，來往的都是來這買賣東西的，眼看時機成熟，張峰敞開嗓子大喊，
“套圈套圈，一毛一圈，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日用百貨，飛豹牌收音機，套中就拿回家，絕對貨真價實！”
一開始行人興致缺缺，偶爾的兩三波駐看一會也就散了，根本沒有人嚐試。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張峰有些坐不住了，他想到了後世網紅帶貨的一種慣用手段，就是請一堆的托去排隊搶購，營造出一種繁榮的景象。
套圈攤現在就是缺少這種熱鬧的人氣，這也算是一別樣的營銷手段了。
“張大爺，您老幫我看會攤子唄，我去上個廁所馬上就回來。”
張峰叫旁邊賣雞蛋的大張爺看會攤子，順著人流一直走到一間飯店旁邊看到兩個小孩。
“喂，小孩，沒錯就是看你，過來有個好差事找你做。”
穿著白色工裝背心的小孩率先開口；“大叔，你找我們有事嗎？”
身旁比他小一個頭的男孩也好奇的看向張峰。
“你叫什麽名字？”張峰把手放在小孩頭上搓了幾下，隨後問道。
“我叫趙小莊”
“你呢，”
“韓天譚”
“好，我就叫你們，小莊，小譚了。”
張峰從褲袋裏掏出幾顆山楂球，這還是剛才路上買的，遞給兩個小孩。
“想讓你們幫我個忙，待會我帶你們去一個攤位，是我開的，你們多帶點人營造營造點氛圍出來。”
“不就是托嗎，你要多少人？”
人小口氣卻不小。
張峰想了想，“十個人能湊齊嗎？能喊，能叫，能鬧的，在我這裏排隊，事成之後，一個人兩毛的好處費怎麽樣？”
張峰此時兜比臉還幹淨，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忽悠。
小莊過了半響才笑著說道；“得了，您就瞧好吧。”
過了幾分鍾，一群半大小夥就在小莊的引導下來到了套圈攤，在張峰的指引下分成了好幾組，有排隊的有試玩的還有看熱鬧的。
不一會兒，有了這群小夥子的助陣，套圈攤一下就熱鬧了起來，張峰在旁邊指引，時不時再補幾句玩法介紹，果然有人好奇停下圍觀。
“誒，這東西看起來挺好玩的呀，我們要不要試一試，裏麵有台收音機呢說套中就給。”
“真的？先等會再說吧。”
說話的是幾個學生，對套圈攤好奇，待會也該上手了。
這時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中年男子，帶著眼鏡，
“老板怎麽玩，這收音機真的就是套中就送嗎？”
“對，套中你就拿回家！”張峰回應；“老哥你是新開張一個客人，先送你十個圈。”
中年男人，走到白線外問道：“老板怎麽扔？”
“大哥隨便扔，隻要圈投中的都拿走！”張峰微笑回答道。
男人深呼一口氣，瞄準了收音機，扔出鐵圈。
鐵圈朝著收音機落下，所有人都不由得屏氣凝神，等待奇跡的發生。
張峰慌得要死，生怕這人是個套圈大神，把收音機給套走了。
一陣微風吹過，鐵圈打在了收音機的盒子上彈開了，沒套中！
人群中一陣起哄，有嘲笑也有遺憾的唏噓。
“啊，怎麽會有風。”
差點就套中的男子狠拍大腿，懊惱道。
“你可拉倒吧，套不中就套不中，別怪風。”又有人起哄道。
男人心中有些氣惱，又拿出圈準備扔投，不過這一下直接就偏了，這也讓張峰放下心來，這裏沒有套圈大神，這位剛才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一圈，兩圈，四圈五圈。
男人出手愈發急迫，鐵圈也沒有再碰到過收音機的一腳，周圍的人發出海嘯般的笑聲，徹底擾亂了他的心。
“下去吧，你這手不行，”
“給你一百個圈也套不中呀。”
周圍起哄的人讓男人漲紅了臉龐，他眼中閃過一絲果決，一咬牙。
“再給我來十個圈！”
男人又開始投圈。
“還有沒有人來試試手氣。”
張峰環顧四周，人越來越多。
“我來試試。”
“我來，我來。”
“你們不行，還得看我！”
張峰能看見他們眼中的興奮，接過一張張一塊紙鈔，張峰笑著呼了口氣。
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