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輪回
皇甫奕霖果然借機開罪，龍溟並非死於爆炸之中，爆炸他也不在，屎盆子敢往他頭上扣，他不暴脾氣才怪！
上官芊芊知道自己是和龍溟拜堂，也不是吃素的人，一路闖到南淮朝堂，當著南淮所有文物大臣的麵，把剛剛當上太後的華貴妃摑掌了，太後一臉懵逼，才知道自己竟然陰差陽錯徹底得罪了汾陽和北清！
上官芊芊如此有恃無恐還有一個原因，上官雲桓登基了！沒有她父皇礙手礙腳，瞻前顧後，汾陽國完全可能更上一層！
而且有過一麵之緣的光明殿殿主親自也來到南淮，他自稱是龍溟的師父。
龍淵並沒有上朝，才有太後垂簾聽政一說，但是事情鬧大，龍淵自然該出麵了。他臉色蒼白更甚之前的龍溟，腳步虛浮，一點也不像意氣風發剛剛登基的南淮皇帝。
龍溟沒有死，龍淵說。然後將皇甫奕霖，憶逍遙和上官芊芊領去後宮。
龍淵的寢宮裏麵兩人正在為龍溟運動療傷，旁邊還坐著數十人運功調息，見到龍淵後所有人自動停下動作，依次退下。
留下龍溟靜靜的坐在地上，鮮紅的衣裳襯得臉色蒼白的好像透明。
“朕以金針封住他的穴道，留住他最後一口氣。皇嫂，朕知道皇兄答應娶假公主的事情，但是既然母後插手，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就是我南淮的淮王妃，這最後的時間，交給你吧。”龍淵對上官芊芊說道。
皇甫奕霖這次沒有阻止上官芊芊，隻是很有敵意得攔住了憶逍遙。
憶逍遙見到龍溟微微震驚，倒是淡然了，主動離開。
上官芊芊對龍溟並不熟悉，甚至是陌生的感覺，但是看到他這樣，還是覺得心疼了一下。她沒有猶豫，將金針拔了下來，龍溟並沒有立刻有反應，過了一會兒才慢慢抬起頭睜開眼，“芊芊，是你啊。”
“是，是我。”上官芊芊突然感覺很懊惱，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龍溟，夫君嗎？不合適，叫殿下又太過陌生。
“咳咳，鳳鐲你可戴在手上？”龍溟問她。
上官芊芊一直帶著鳳鐲，但是在昨夜鳳鐲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而且上官芊芊怎麽也沒有辦法將鳳鐲取下來了。
此時被龍溟問起，上官芊芊主動交代。
龍溟去碰鳳鐲，理所當然握住上官芊芊的手，他自傷口處沾染血液塗抹在鳳鐲之上的縫隙，縫隙很快愈合，鳳鐲發出幽綠色的光芒，很快淡下去。
“我已經將半身功力傳入其中，你戴著自可修煉靈力。”龍溟說完想起來什麽問道：“你可知鳳鐲的來曆？”
上官芊芊訥訥道：“相傳是龍族秘寶，世世代代隻有龍家主母可以戴上，好像是傳自先祖龍湘。”
“對，兩千三百多年，它一直在等你。”龍溟輕笑，“她會保護你的。”
“我――”上官芊芊感覺到鳳鐲似乎還有不同的意義，有些猶豫起來。
“除了你，現在沒有人可以用它，記得當鳳鐲再次出現縫隙的時候，一定要取下它。”龍溟：“咳咳，一定要，取下，將它送去光明殿，自然有人會去接它。”
上官芊芊點了點頭，“您還好嗎？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需要我將龍淵叫來嗎？”
“咳咳，無需，讓師父進來就行。”
“憶逍遙前輩嗎？”
“咳咳咳，是他。”龍溟這次咳的厲害，偏頭吐出來一口血，將上官芊芊嚇得不輕，“好。”
憶逍遙就在外麵，此時主動過來，上官芊芊便出去，將空間留給兩人。
……
“龍洲，我之前可以感受到，龍溟他應該是已經練完第九重龍神功了。”程楚兒皺眉，“但是你們南淮百年前的那位龍清前輩，不是將龍神功第八重和第九重的功譜燒了，不讓後人修煉嗎？難道你又教給他了？”
龍洲搖頭，“當初我是在鳳鐲之中發現存在於鳳鐲之中先祖龍湘關於龍神功的記憶，這才能夠領悟到第八重和第九重，最後太過心急還走火入魔。我自然不會將殘缺不平的功法教給他，太過危險了。溟兒他早在五歲便可化龍，之後我便一直勸他不要太急進。”
“那是他拿著鳳鐲修煉？”程楚兒又問。
龍洲：“不可能，鳳鐲已經作為定親信物送給了雲姑娘的女兒。”
程楚兒：“這沒什麽好高興的，這說明我們可能猜測對了，關於溟兒真正的身份！”
龍洲也沉默了，“如果是他，我們便沒有資格阻止了。”
程楚兒：“對了，我一直不知道，龍神功修煉到了最後，會有什麽反應？”
龍洲：“據我所知，龍神功修煉第九重之後，達到的境界可以分身！北清皇甫一族的我猜測是隱身術。”
“我和師兄君歌是化形之術，雲族便不得而知了。”程楚兒，“溟兒即是拜了師兄為師，必然習練了師兄的武功，隻是不知道他學沒學混元功。”
“他和先祖龍湘中了一樣的毒，烏青毒千年無解，我自然沒有想到他還能救活，完全沒有為他籌謀半分，是我不配做這個父親。”龍洲想起來便覺得心痛萬分，但是卻不後悔，若非因為龍溟中毒一事，他不會心如死灰，毫無生存的念頭，他母後也不會被迫說出程楚兒的下落，激勵他活下去。若是那樣，便是活千年萬年，沒有程楚兒在身邊，有何意義？
……
龍洲和程楚兒來到鳳陽城，卻沒有直接去光明殿。鳳陽城有三大建築，一是光明殿，而是大鍾寺，三是通天塔。
通天塔雖然隻是一座書塔，卻是三大建築最高的。從它起名通天就可看出。鳳陽城曾是前朝皇都，通天塔也是前朝皇族所建。
龍洲和程楚兒要去見通天塔上最高一層的人，但是卻放棄使用法力，一步一步自第一層走上去。
通天塔高百層，兩人走下來已經從白日到了黑夜，走到最後一層的時候，兩人在門口沒有著急進入其中，而是休息了半個時辰，再用驅塵術清潔一番，才相攜進入其中。
一道道白綾自房梁垂下擋住視線，紅色的鳳夢花鋪了一地，兩人每踩上一腳，便散發出格外濃鬱的清香。即便不是第一次來此處，龍洲還是覺得有些瘮人。
程楚兒將龍洲帶去最裏麵，一張冰床上橫臥著白到發光的男子。他真的在發光，像滿月一樣的溫潤光芒，輕輕照進每個人心裏。見男子醒著，程楚兒和龍洲都是舒了一口氣。
“老祖宗。”程楚兒對著男子跪下，“楚兒打擾老祖宗了，需要老祖宗解惑。”
男子臉上覆著一層麵紗，隨著他動作輕輕揚起，“可是關於龍溟？”
程楚兒點頭默認，“楚兒對不住他，若是可以，希望老祖宗幫幫楚兒，烏青之毒，可是真的無解？”
“無解。”男子打了個哈欠，“還有問題嗎？”
“有，老祖宗神通廣大，肯定可以算出溟兒的命運，他可能平安活過這二十歲？”程楚兒糾結一番還是問了出來，“龍溟他到底是不是龍家先祖龍湘的轉世？”
“龍湘？”男子眼睛眨了眨，“原來你已經猜測出來這麽多了。”
“求老祖宗解惑！”龍洲也跪下對男子道。
“二十歲，他豈止活了二十歲，至於他是否是龍湘的轉世，我很肯定，不是。”男子又打了次哈欠，“我睡了很多年了，龍洲，你那女兒可是長大了？”
龍洲臉色微紅，點了點頭，“冰潔應當是有十六歲了。”
男子眼睛亮了亮，“不錯，送來給我。”
龍洲大驚，“不可，冰潔出生還是老祖宗庇佑才能生下來，怎可，怎可——”
“有何不可？”男子氣得不輕，“本座還配不上你的女兒嗎？”
程楚兒已經猜出來龍冰潔大概是丈夫和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雖然不是自己所出，但是想到那是龍洲的親生女兒，而男子是自己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哥哥，她就不會同意老祖宗去禍害龍冰潔的。
“老祖宗三思，您和冰潔畢竟關係不比尋常。”程楚兒看到男子不高興，趕緊補充，“您不老不滅，永遠是這副模樣，但是冰潔和您不同，你們在一起也不過幾十年，她還會麵臨生老病死，您也會傷心。”
“本座不管，本座等了她十六年已經夠久了，至於生老病死不是問題，本座不會嫌棄她的。”男子換了自稱，便是下了決心，“不過你們也不必擔心，龍洲你隻管將她帶來，若是她不喜歡本座，本座自然無話可說，放他離開便是。”
龍洲瞠目結舌，這是作弊題，男子容色絕絕，正常人一眼看到就會喜歡，龍洲了解自己女兒，肯定是少不了花癡這個屬性的，不被騙走才怪！
不過，若是得了男子庇護，龍冰潔一生也就沒有憂慮了。
“看來你們沒有異議了，離開吧。”男子揮了揮手，程楚兒和龍洲便消失在眼前。
穿著一身墨色的男子走了出來，“多謝。”
“龍溟，你會後悔的。”男子對他道。
“可能吧，但是他們或許並不希望知道真相。因為龍溟真的活不過二十歲，龍湘也就是龍溟。”龍溟，“老祖宗，我們是一樣的，但是我比你可憐的多，你隻需要睡著就行了，而我要一遍一遍經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