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打鬥
“我啊……”燕琛又恢複往日的模樣,他本就清秀,端端正正一坐,當真有書生的模樣,認真的看著梁淺月,開始胡謅“小生本是上京考考的書生,卻被那宴墨……”
“你是不是西涼國人,和西涼皇室有什麽關係。”
梁淺月聽他胡說,也不惱,輕聲打斷他。
眼前這個男子瞪著一雙桃花眼呆呆的看著她,同時梁淺月也看向他。
目光交匯之間,一個掙紮目中翻若雲雨,一個沉靜如皓月星空。
如黑暗中無人生存的安靜下,燕琛的手不自覺的劃到自己的鼻尖上,他嘴角揚起他慣有的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
“小顏兒覺得我應該是什麽人?”
兩人之間你推我攔,一問一擋。梁淺月垂下眼睛,單薄的長錦衣在這個時節已經不能禦寒,青絲被別在耳後,露出瑩潤的耳垂。
“我…覺得……你……是……”
梁淺月正想說出自己的猜想,隻覺得眼前一陣發白,張嘴發不出音符,頭沉的像是壓下了一塊石頭,最終在燕琛毫無波瀾的目光下倒在桌子上。
桌子上燕琛未動的茶杯被梁淺月拂落在地,啪嗒一聲,碎開,濺了一地茶水。
藥效準時發作,燕琛在鼻子上劃動的手指也緩緩放到她的頭上。
“小顏兒?”
燕琛輕輕喚了一聲,手指抓住她一縷秀發,從發狠滑到發尾。見她毫無反應,燕琛的嘴角漸漸笑開。
“不論我是誰,你都不用怕,那個地方,比這裏安全著呢。”
窗外,明月被烏雲遮掩,枯枝浮動,刮起了寒風。
幾隻不知名的小鳥起飛時撞到枯枝,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燕琛臨窗,一雙桃花眼躍過無數宮殿看向黑暗的天際。
西涼地處西北,是寒冷之地,養成了他性子清冷。他自幼便比任何人都懂得冷情,不論對父皇母後,還是兄妹,他一向不與親近。
薄情寡義,殺伐果斷。
父皇說,這才是為人君主應該有的。
這也是父皇為何選他為太子的原因。
“太子。”
從另一個窗戶攸的進來一個侍衛,跪在他的身後。侍衛一身黑衣,臉上用黑布掩著,露出一雙毫無溫度的眼睛。
“都準備好了麽?”
他身體未動,問道。
“回太子,一切已準備好了。”
“那就走吧。”
燕琛轉身,鹿軟皮靴踏在木製地板發出好聽的聲音,身上的長袍被從窗外的風吹卷,他走到梁淺月身邊,彎身抱起她。
好像是抱了一團空氣,身上的骨頭咯的他手生疼。
這是受了多少苦呢。
燕琛目光仿佛迷了霧,喃喃道。
城外,停著一輛打造精美的馬車,車身用淡紫色的簾幔遮住,簾門前,掛著一隻象征著身份的玉佩。
馬車前原是無人的,看到城門處走出一個人影,瞬間幾個黑衣人出現在馬車前。
“屬下參見太子!”
燕琛小心翼翼抱著梁淺月,掃了一眼跪下的黑衣人,燕琛徑直走向馬車,掀開簾子將淺月放在鋪的很是柔軟的馬車上,將疊放整齊的狐毛毯為梁淺月蓋上。
緊跟而後的黑衣人看著燕琛的動作欲言又止。燕琛放下簾子,看著他,一雙桃花眼是夾了冰雪,讓人孫名心裏一寒。
“流風,想問什麽就問。”
那位叫流風的黑衣人,沉吟了下,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太子,屬下不明白,梁淺月是毒害曦月公主的凶手,宴皇已經答應讓她隨我們離開,太子為何今晚偷偷將她送走?”
他的疑惑也是其他黑衣人的疑惑,他們是為燕琛而生的殺手,今日卻奉命送一個凶手回國。
“是得到宴皇的同意了。”燕琛從馬車上下來,背對著他們,麵前是黑色看不見的森林,幾棵大樹被風吹動,而裏麵的樹仿佛沉睡了千百年。
“可是有些人卻不同意?”
“有些人?”
流風不敢置信,宴皇身為一國之主,說出的話就是聖旨,竟然還有人敢忤逆。
突然一陣冷風襲來,燕琛突然笑出口,語氣中竟然夾雜了得意。
“你看,這不是來了。”
流風瞳孔驀然睜大,幾乎瞬間他抽出長刀,身形一閃彈射而出,護在燕琛麵前,長刀擋在胸前。
砰砰砰--
刀與暗器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隨著這幾發暗器掉落到青石路上,又一陣如雨水一般的暗器自上湧向燕琛身側。
流風大驚“快來保護太子!”
一時間,所有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躍而起衝到燕琛身邊,暗器仿佛長了眼睛,隻圍著燕琛一陣飛射,而馬車方向卻沒有一個暗器。
被層層圍住的燕琛仔細辨別方向,東麵的暗器發射明顯更多,勁道也要強過西麵,而南麵是林蔭之處,雖無暗器卻是最凶險的一處。他眸光一凝,開口
“東麵三十米十人,西麵五十米五人,南麵宴墨。”
話落,黑衣人趁著暗器薄弱時,飛向東西方向,而流風直衝南麵。
刀光劍影打的很是熱鬧,黑衣人的武功是自小學習,比起暗閣之人更多了幾絲狠性。但是暗閣是宴令爾的暗衛悉心培養,雖然打殺經驗甚少,武功卻是高強,兩方你來我往,一時間倒分不出勝負。
流風直衝南麵,想一會宴墨,卻被暗一自身後猛下一劍,流風隻覺得背後一涼,側身躲開,他躲得過於急,身體急劇翻滾到樹前,未待有所反應,暗一低喝一聲一劍劈下。
暗一這一劈呼呼作風,流風退無可退隻得抬刀擋住。
嘭的一聲,流風隻覺得雙臂發麻,額頭上滲出密密的汗水。
哧的一聲抽開劍的同時流風身體也旋轉出去,站穩推刀,兩人打在一起。
“呀”燕琛正好看到這一幕,驚訝的道“宴墨你的暗衛好武功啊。”
宴墨聽到聲音,自樹林裏出來。他一身銀色長袍,發絲被玉環束在一起,一個白玉的簪子,一雙好看的眉帶著淩厲的光,幾乎轉眼間已經飛到燕琛身邊。
“燕琛!”
他這兩個字咬的極狠,似乎是碾碎在口齒間。
他早就猜到了依燕琛的性子絕對不會乖乖等到回國那一日帶走梁淺月,所以召集暗衛從明晚變更為今晚,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