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幼年初見
蕭楚實起身時一頓,冷冷的開口“癡心妄想!”
確實是。
梁淺月在心裏點點頭,又轉向宴墨,此時她的目光蒙上一層擔心“三皇子的野心已經昭著,很難保證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你要小心,順便你告訴宴令爾,讓他準備好應對各種事情。”
不知為何梁淺月老是心緒不寧,總感覺是要發生什麽大事。
“你放心,宴令爾心裏是有數的。雖然常常……嗯……不是那麽靠譜。”宴墨對著梁淺月眨了眨眼。
自己的這個姑娘自身尚且難保,卻還在為他們策劃,聰明冷靜,才智過人,他怎麽能不愛。
梁淺月被宴墨逗的揚了揚嘴角。
蕭楚實此時走了出去,在牢內一番檢查無果,他打算去來路看看。
依他的身份進出死牢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宴墨卻不可以,特別是在這個時候會見梁淺月。
“你們盡量快些,免得消息被人透露出去。”
留下這句話蕭楚實已經走了出去,宴墨知道他破案時的認真,他確實也有些事情要問梁淺月。
“淺月。”宴墨突然將她的身體板正,認真的語氣讓梁淺月有些孫名。
“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
“你在金鑾殿上,曾說你身上也有塊玉佩一直戴在身上是不是?”
“是啊。”梁淺月坦誠道“那是幼年一位朋友送我的。”
“是……哪位朋友送的?”
宴墨突然有一種預感,她才是他小時候遇見的那個人,在他最孤獨無助的時候幫助他,陪伴他。
“這個……”梁淺月來到這個世界,穿進了梁淺月的身體也擁有了她的記憶,努力搜索著以前的記憶,才想起這塊玉佩的淵源。
“這個玉佩我也不知道是誰送的,那個時候我還很小,是梁府的庶女,不受待見,隻知道那個男孩子很漂亮,穿著漂亮的衣服,衣服上繡的羽毛……”
梁淺月陷入回憶中,幽幽說道。
“那個小男孩在哭,然後小女孩就哄了她。”
宴墨突然抓住她的雙肩,那雙如黑夜的的眼睛放滿了星辰,晶晶亮亮“對不對淺月?”
梁淺月不明白宴墨為何激動,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緩緩的點了點頭。
記憶中的確如此,那是梁北山的生辰,小男孩陪父親一起參加宴會,而小男孩卻在歌舞升平的大廳跑出來,一個人在湖邊哭泣。
那個小男孩,很漂亮,穿著很漂亮的衣服,衣服上繡著羽毛。
“是你!”
再次被宴墨一把摟進懷中,梁淺月整個人是懵的,直到在他低低的笑聲中,摟上了他的腰。
被勒的透不過氣時宴墨才放開她。
“我初次見你,總覺得你熟悉,卻不知在哪見過,原來你才是當年那個女孩子,我還一度認成了梁越澤。”
在時光的荏苒下,他們彼此都有錯交,卻也在命運的溫柔對待下,在時光的某一刻,綻開愛情的花朵。
在他七歲的時候,宴墨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人。
娘親是得病去的,小小的宴墨抱著娘親的屍體哭的肝腸寸斷,那個時候他才有了死亡概念。
父親常常紅著一雙眼睛,卻也心憂他,便應邀帶他去梁府參加宴會,他想著一切都會過去,孩子天性總是快樂的,許是這一出來就會淡化這件事情。
這一日正好是梁北山的生辰,小宴墨來梁府參加宴會。
可是小宴墨卻無法沉浸在杯盞交融中,趁著宴會達入,他一個人偷偷溜了出去。
偌大的梁府,宴墨也不知道去哪,這是個陌生的地方,不知道在哪,隻知道哪裏都沒有娘親,沒有娘親對著他笑,走著走著他蹲在一處湖邊大哭。
湖水幽幽遠遠,不時的泛起漣漪。
他那個時候不知道,會在這遇到與他糾纏一生的女子。
“咦?你哭什麽呢?”
一個女童的聲音突然響起,仿佛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宴墨仿若依舊哭的慘烈,樹上的鳥撲棱棱的亂飛。
“諾,別哭了,很難聽的。”
小女孩遞過一塊洗的發白的手帕塞到宴墨的手裏,宴墨埋頭,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此時,圓月高懸,照的整片湖亮晶晶的。
“你為什麽哭啊?”
小女孩坐在一旁,脫了鞋襪,用腳不時的拍水,她的兩條麻花辮垂在兩邊,一動一搖的霎是可愛。
“你被欺負了?”小女孩問,看著男孩子依舊埋頭哭泣,不免生出了好奇心。
她常常與母親在北苑住,府裏的姐妹也都不願意和她玩耍,就連父親生辰都不讓她去。
府裏唯一的好朋友就是春豆,最快樂的事情就是和春豆一起在北苑玩耍。
看到這個小男孩,小女孩似乎找到了好玩的事情。
“不是啊……那就是你家人對你不好?”
沒反應。
“唔…還不是啊…”
“那就是你犯錯誤了,乖,犯錯誤了不要怕,你爹爹不會打你的。”
依舊沒反應。
借著月光,小女孩看到男孩漂亮的衣服,上麵繡著很多很多的羽毛,小女孩忍不住去摸一下。
小男孩突然抬起頭,露出一雙哭的通紅的眼睛。小女孩嚇得立馬收回手。
“你長的好漂亮啊。”
年齡還小的小女孩並不知道男孩子不能用“漂亮”形容,隻覺得宴墨的粉雕玉琢的小臉比他大哥哥的臉蛋還漂亮。
“我……”小宴墨帶著哭腔“我娘親走了。”
說著,眼淚又是刷刷的掉,長睫毛撲扇撲扇,小女孩覺得都能夾死蚊子了。
“走了?”小女孩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她看著宴墨滿是淚水的小臉,不由問道“去哪裏了,什麽時候回來啊?”
“爹爹說,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很美,娘親在那裏很開心,不會回來了。”
“可是我知道,娘親並沒有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我看見她了,她躺在床上睡著了,我怎麽叫她都不理我。”
小宴墨抱住自己的雙腿,肩頭不住的抽噎,讓人很是心疼。
“後來爹爹就把娘親放進了一個黑色的盒子裏麵,爹爹說那是我娘親去遠方帶的床,從那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娘親。”
宴墨的聲音帶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