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崩一個留一個
響亮的耳光如同雷一樣劈在臉上,吳梅慘叫一聲,嘴角瞬時滲出一抹鮮血,吃痛加恐懼讓她發不出半點聲音。
“捆上。”
張強冷麵吩咐道,目光並沒多看她一眼,直接就轉身走了出去。
手下小弟見他神色不同以往,對女人出手都是不留餘力,遲滯著互相對了個眼色,然後就趕緊對爛泥一樣的吳梅捆手捆腳起來。
“強哥,咱們捆這娘們兒來幹嘛?”
“對啊,又沒人來贖她!”
“沒人?那好辦啊,正好給咱哥兒幾個快活一下嘛!”
一語說完,男人們恬不知恥的淫笑便回蕩開來。
“都別亂,聽強哥的!”
一個比旁人年紀稍大的黑瘦男吼了一嗓,立時鎮住了局麵。
“想怎麽玩都行。”
張強不緊不慢地回答,看著眼前低頭掩麵,卻仍是掩藏不住動人美貌的譚秋千,他玩味地一笑。
“不過這個,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說完,他瞧了一眼旁邊的隔間僅有的一張破舊雙人床。
“來個人,把她給我綁到那床上去。”
“一會兒都閃遠點兒,別壞了老子的興致!”
手下小弟都懂是什麽意思,聽完比先前更興奮了,爭搶著要上前幫忙賺孝敬,餘下的人則抓著吳梅往別的地方拖。
“強哥!”
還是剛才鎮局的黑瘦男。
“現在大事還沒辦成,正是該留心費神的時候,強哥你體恤弟兄們沒錯,但是現在就玩散了心可就不好了!”
——
陳拓的車就停在醫院裏的停車位。
引擎的轟鳴聲剛剛傳來,副駕駛就忽然坐上來一個人。
“下去。”陳拓不由分說。
周佳起卻拉上了安全帶。
“我讓你下去!”
“怎麽,怕連累我?”
“你死了我都不管,我是怕你連累我!”
“知道你也沒那麽好心!”周佳起哼笑,“快開車吧,我能幫你大忙……”
“你幫不了我!”陳拓打斷了他的話,“那個混蛋不是為了錢,他是衝著人來的,就是為了報複我!你明白什麽意思吧?”
“明白。”
“你不明白。如果我帶你去,譚秋千就會有危險!你不是一直都怕我會害死她麽?怎麽,現在你倒願意推我一把了?”
“當然不是!”周佳起也有些急躁的語氣,“如果那姓張的真的是為了報複你,那麽你露麵之前,他至少不會傷害秋千,如果他還想活命的話……”
說完,周佳起直視前方,“走吧,我知道該怎麽做,跟他,我也算有些交情了。”
陳拓見他目色堅定,盡管心裏並不信他的邏輯,然而沒別的辦法,隻得爆了句粗,接著緊踩油門,任由車子躥飛了出去。
通往遠郊的快速公路,跑車呼嘯而過的風阻聲在耳邊持續了許久。
周佳起向旁邊睨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勾住了頭頂的安全把手。
“你剛才說……張強是為了報複你,他報複你幹什麽?”周佳起試探著開口。
“他對秋千不懷好意這我知道,可是對你,還犯不上有多大恨意吧?”
陳拓麵無表情,“前提是我沒把他當人肉沙袋,時不時拿他練練拳腳,也沒有讓他的左鄰右舍都深入了解一下他這個前科慣犯。”
“你!”
周佳起驚愕到找不出一個形容詞來,隻能氣憤著看向窗外。
疾速倒退的景物在眼前應接不暇,半天他才平複情緒,懊惱地冒出的一句卻是:
“我能這麽做就好了。”
陳拓此刻沒心思揣摩他的用意,隻顧說道:
“一會兒你提前下車,等我進去了你再見機行事,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們人很多。”
此時周佳起正忙著整理手裏的手銬。
“那我也要提醒你,他們能歸攏到一起,多半是牢裏的獄友,這些人反偵查能力都很強,你可別——”
“大意”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車子忽然一個急刹車,周佳起跟著向前打了個趔趄。
還沒等他回正,就見車前方已經站了三個人,中間的一個手裏還握著槍,槍口直對著這邊。
周佳起怔了一下。
本以為這裏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不至於如此防範。
沒想到……
“下車!”
對麵其中一個人大喊一聲。
然而這話卻並沒讓陳拓選擇聽從,反而是下意識握緊了撥杆。
正當他想一腳油門衝出重圍之際。
“強哥,來了兩個人!”
拿槍的人第一時間對著對講機報告情況。
陳拓馬上就要踩死踏板的動作隨之一滯。
轉瞬之間,主動權已經不在他這邊了。
周佳起也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義,唇齒微啟:“別動。”
就這樣,兩個人隻能就範,毫不反抗地下了車。
“強哥,怎麽辦,是兩個人!”
大概先前的報告沒得到及時回應,有槍的黃毛小子拍了拍對講機,又問了一遍。
嘶嘶拉拉的電音過後,對方給出回答:
“崩一個,留一個。”
黃毛小子聽完愣了一下,不確定道:“強哥,他剛才說什麽,你聽清楚了嗎?”
他左邊的答:“他說崩一個,留一個。”
“是嗎?”
“我聽得也是。”他右邊的蓋章。
黃毛小子咽了口唾沫,點點頭,“好,那行……”
仿佛給自己做著一通心理建設,黃毛小子舉起了槍,槍口卻明顯比剛才哆嗦了不少。
“那,你們說,崩誰呢?”
兩個同夥誰也沒說話,卻很默契地先往後閃了閃,一塊兒躲到了黃毛小子身後。
“就……你看著崩吧。”
“你拿槍你說了算!”
“啊?我……”
三個小毛賊看著歲數都不大,支支吾吾的樣子,看著還怪讓人著急的。
“這還用問?當然是崩他了。”陳拓隨手一指。
迎著他手指的方向,周佳起斜睨的眼神如同遞了把刀子過去,“你禮貌嗎?”
“禮貌有用嗎?我才是男主,不崩你甭誰!”
“你無賴你!”
“那也是甭你。”
兩人左右開弓,而槍口也隨著他們的拌嘴而左右開晃,
“別吵了!”
持槍的黃毛都快持不住槍了,正喊著,對講機又傳出聲音:“解決了嗎!”
黃毛小賊略顯慌張,想也沒想,“解決了!”
“砰!”——
一公裏之外的綁架現場,這聲槍響清晰得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隨之顫栗的譚秋千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槍決”的現場,遠不是她想象的模樣。
荒草遮蔽的土道,三個小毛賊倒地哀嚎著,而那把關鍵性的手槍已經握在了陳拓的手上。
原來,就在剛才持槍的小子分神說話之際,陳拓便認準了時機,就在對方複命完成的瞬間一把握住了槍杆,擦槍走火之下朝天開了一槍。
可憐的黃毛小子還沒等反應過來,手腕已經被人扭斷,槍聲落下之時,身體與大地已然完成了親密接觸。
撒下熱血的那種。
三個人,陳拓解決了兩個,個個像在絞肉機滾過一圈,鮮血糊了滿臉,連鼻子嘴都看不清,隻剩一口氣在了。
下手夠黑!
周佳起看在眼裏,所幸自己收拾的這個意識還算清楚。
於是他一把抓起地上的“幸運兒”,扭緊領子:“說!”
“砰!”
還沒等說出什麽來,陳拓一個遠腳起射,一腳將人幹翻在地。
周佳起揪領子的動作還滯在半空,手裏已然空空如也。
團滅!
愣神了片刻。
“姓陳的,你是不是有病!”
“人都打死了,我還問什麽問!”
“你能不能冷靜點!?”
周佳起遏製不住地大吼一通。
而此時陳拓正手法嫻熟地給手槍退彈,看也沒看他,末了才丟給他一句:
“夠冷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