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又來女人了
“不要逼我,跟你說了,下麵不能露!”
男人義正嚴辭的一句表態,引人猜測,惹人瞎想。
譚秋千腦袋一嗡,腦細胞瞬間轟沒了一半,一時口不擇言:“你,你,你給我說清楚,下麵怎麽就不能露了?!”
“啊不是——我呸!誰,誰特麽讓你露下麵了!”
譚秋千結結巴巴的回懟,自己都覺得弱爆了,急火攻心之下直接口吐芬芳。
然而陳拓卻仍是笑吟吟的表情,長臂一抬,大手在她肩頭一按,語氣誠懇又不乏安撫道:“好好,那我以後隻露給你看。”
說完更加眉開眼笑,不等人說話便身子一轉,揚長而去。
譚秋千:“.……”
作為現場唯一的吃瓜群眾,一旁端坐的果果笑到一半忙又忍住,假裝電視很好看的樣子,臉上淡淡的姨母笑,直到男人離開都沒再偷瞧一眼。
卻等在譚秋千坐回身邊時,忽然拿眼一橫,像是窺探到什麽夫妻猛料一般,陰陽怪氣地輕笑:
“可以嘛老譚,形婚蛤?這都赤膊相見了,感情升溫挺快嘛!”
尾音故意高高吊起,一股子耐人尋味,聽得譚秋千無奈地向後一癱,慘笑著搖了搖手,百口莫辯。
“得了,你也不用這樣,受多大罪似的.……身在福中不知福。”果果白她一眼冷嘲道。
頓了頓,忽而又睨了回去,興味轉濃道,“要不這樣得了,咱們換換,我替你當這個受氣小媳婦,怎麽樣?反正你也視金錢與美色如糞土!”
聞聲,葛優癱的譚秋千眸光一定,緩緩將臉轉向了果果。
看出她一臉不明意味的神色,果果撲哧一笑:“逗你玩的啦,還認真了!”搖頭咂嘴著推了推她。
譚秋千身子被動一晃,聽後也幹幹一笑,訕訕解釋道:“我是覺得你說的不對,你看我什麽時候視金錢如糞土了?”說著站起身來,拉她一起上了樓。
臥室裏,對著衣櫃默默係著襯衫紐扣的陳拓,手上動作雖閑散遲緩,目光卻如炬如星。
剛才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話,一字不少地落在了他的耳朵裏。
憑借模糊的印象,他隱約覺得那個坐在沙發的陌生女人,與譚秋千第一次領回家“宣示”性別取向的那個,應該是同一個人。
然而——“咱們換換”?
雖說是玩笑話,卻總覺得什麽地方不對。
想到這裏,麵無表情的俊臉忽而嗤笑一聲,眸光猶如鷹隼一般銳利地輕閃著,接下來便是一串每天都會出現的習慣動作:勾一勾衣袖,轉身離開之前,一腳踹合上櫃門。
為了能當好一個能賺錢的電商平台的帶貨主播,資深鹹魚網紅李翠果女士,好心給進圈小白譚秋千來了個崗前培訓班。
一對一,包教不包會。
培訓主題清晰,在“直播間的說話技巧”“產品彩虹屁的花式吹法”以及“如何促進銷售轉化”等一係列專業核心問題上,果果全部一帶而過。
倒是在“美女主播的表情管理”和“避免直播間被封前提下的瘋狂試探”方麵,提供了無比詳細的經驗與心得……
譚秋千這麽全程聽下來,總結一句話就是:屁用沒有。
沒用也就算了,還忙忙叨叨祭出了三頓好飯,夜色漸濃時才送走了這位偽大師。
好不容易收拾妥當了,準備要上樓休息,隻聽防盜門脆聲彈開,一道挺拔俊朗的身影閃了進來,緊隨其後的,還有一個楊柳細腰的女人。
猝然迎麵而視,一時間,三人都有些愣住。
不是吧,又帶人來,這一夜,清夢難尋了!譚秋千心底無助地哀嚎。
無意間抬眸,恰巧撞上陳拓星海一般深邃的目光。
清冷,卻,傳神。
“拓,這位是……”隻見細腰女人挽著陳拓胳膊的手輕柔一晃,語氣溫柔似水。
陳拓斂神,眸光轉向身旁的可人兒,並沒回答問題,下巴努了下自己的臥室,說了句:“進去吧。”
女子也沒再細問,聽話的嗯了一聲,踩著高跟提腳而去。
緊接著是一陣噠噠噠,細鞋跟叩擊地麵的聲響,譚秋千望著女人腰肢輕曳的背影,心裏不由得腹誹:
這男的品味還真是專一,帶回來的都是一路貨色。
不過反過來想想,能隨便跟男人回家做“運動”的,可不就是一路貨色麽?
心裏想著,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意。
“你笑什麽?”陳拓斜睨向她,臉色微沉著問道。
這笑臉,讓他莫名覺得有些嘲諷的意思。
“沒,沒笑什麽啊。”譚秋千恍然,隨手指了指房間,“你快去忙吧,犯不著跟我浪費時間。”
陳拓眸光涼澈——“快去忙”?她這是多盼著丈夫跟別的女人夜夜笙歌?
正要回句什麽,隻見細腰女人又折了回來,親昵地勾住他的手臂,嗲聲道:“拓,她不會是你昨天說的那個…‘老婆’吧?”
說話間,眼神始終勾著譚秋千不放。
昨天?譚秋千聞聲定睛一看,這不是昨晚意大利餐廳那個當眾勾搭獻媚的女人麽?
嗬,昨天沒來,今天這是補簽來了?
不覺間,扭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陳拓看在眼裏,微微點頭回答問題:“就是她。”略沉了沉,忽而抬手搭在女人腰上,一下攏近了俯首貼耳,“不過,是隨便娶來的,擺設而已。”
假裝諱莫如深,聲量卻足夠每個人都聽清楚了。
女人聽後悶聲一笑,輕捶了下陳拓,“真有你的!”目光也不似剛才那般拘謹,大大方方在譚秋千身上鬆鬆的T恤和居家長褲上掃了兩圈後,
“是為了放在家裏安心麽?這種打扮……嗬嗬。”雖沒補全句子,但蔑然的輕笑已然說明一切。
“狗男女。”譚秋千不緊不慢地一言以蔽之,多餘的廢話懶得說,正眼也不看地就要撤。
“你,你講什麽?!”沒想到細腰女人倒炸毛了,一句話攔住譚秋千,還是港台腔的那種。
“我講什麽你沒聽到哦?”譚秋千也配合了燙嘴普通話,蘭花指在身前來回一勾,“他,還有你——狗男女~”
麵上雖無所謂,心裏卻開始有點煩躁,怎麽又跟他帶回家的女人撕起來了!
問題很快有了答案——全賴姓陳的!這個罪魁禍首!
斜眼一看,卻發現這“罪魁禍首”眼下正神態放鬆,不僅一點幹預的意思都沒有,好像還很樂見倆人如何作法。
心裏飆著三字經,耳邊又傳進細腰女人的聒噪:
“……我勸你吼,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老公都已經說了,你就是個擺設,怎樣,還不滿意嗎?”
譚秋千冷笑:“擺設?我要是個擺設,那你,就是個工具!”
“這要擱古代,你知道你是什麽嗎?通房大丫頭,連妾室都算不上好吧?”
“你!”女子一下氣得臉青,一把撒開了陳拓的臂彎,“我是工具?那你連做工具都不配!”說著還要近身上前理論。
“少說兩句。”陳拓適時攔了她一下,沉聲勸道。
女子卻有意掙開,鬥爭滿滿:“虧你年紀輕輕,這麽早就守起了活寡,你要是中用,你老公也不會帶我回家!”
“我看你,不是身體有問題,就是心理有病,活該被男人冷落,等著孤老一輩子吧!”
一陣咆哮般的控訴過後,是空蕩而突兀的沉默,譚秋千微低著頭,避著所有人的視線,醞釀了很久,最終卻隻擠出一個字來:
“滾。”
顫抖的,略帶哽咽的聲線,蘊藏著深深的克製與憤怒。陳拓聽著,不由得正色下來:
“行了,你先走吧。”說時鬆開了搭在女人肩上的手,禮貌而冰冷。
女人聽完心裏一陣委屈,看著已經眼泛淚光的譚秋千,怨念極重地冷嘲自語道,“真是誰哭誰有理,裝什麽可憐,白蓮花一個……”
“滾!”渾厚的男聲劈頭蓋下來,震得女子渾身一顫,一轉頭,男人一貫俊秀的麵龐線條已越發繃緊,神色冷如寒冰,像是隱忍著熊熊怒火。
女人當即瑟縮了一下,目光發狠地剜著譚秋千,靜呆了數秒後,咬著嘴唇喪氣轉頭。
“砰”的一聲,隨著鐵門的緊叩,房間霎時安靜了下來。
幾乎同時,譚秋千逃也似的離開。
身前路過之時,陳拓一伸手,一把鉗住了她的手臂:“玩笑而已,認真就沒勁了。”低沉和緩的嗓音,透著一絲歉疚。
“放手。”譚秋千掙了一下,此刻隻想逃離,多呆一秒,都覺得難捱。
陳拓還想說什麽,一低頭,發現她已眼圈泛紅,沉著怒氣的胸腔微微起伏著。
一時心下不忍,握住手臂的胳膊向近處一拉,直將她送進自己的臂彎之中,“我隻是……”
話沒說完,譚秋千已搶白進來:“不,要,碰,我,混-蛋!”一字一頓的同時,兩手更是發瘋一樣地掙脫,拳頭像雨點般落在他健碩的胸膛上,“走開,離我遠點聽到沒有,滾!”
然而,任她如何推拽,陳拓就是不放手,越是掙紮,他的力道越大。激怒之下索性將手一提,身子向前一擁,密密地將她扣在齊腰的邊櫃上。
“閉嘴!”陳拓雙眼猩紅的斷喝道,語氣低沉陰騖,“你是我的知道麽,隻要我想,由不得你說不!”
說完,一手扳住她軟嫩的下頜,俯身一傾,緊緊貼在粉唇之上……
由不得譚秋千一陣嗚噎之聲,此刻他隻感覺一股熱浪正直躥腦門,燒得他渾身發燙。
卻在這時——
“砰砰砰!”
門外一陣聒噪傳來,猛烈的砸門之聲。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