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赤果果的挑釁
“陸仰止?”等白清河從這堆雜事中走出來,已經是星月當空。
陸仰止坐在卡宴上,車窗搖開,深沉的側臉在月光中若影若現,他絲毫沒有掩蓋自己的行蹤,早早地等在這兒,像是守株待兔的獵人。
“是你!”幾乎是瞬間,白清河就明白了現在的疑難雜症是哪裏來的,除了陸仰止誰還有那麽大的能力調動這麽多人,真是好計謀。
“是我。”陸仰止打開車門,絲毫沒有掩蓋自己所做的事情,白清河被他的坦率弄懵了一秒,忽而冷笑,“你倒是誠實。”
“是。”讓他感覺到危機,主動出手已經是落了下風,要是還遮遮掩掩,背後算計,那不是平白髒了陸總的名聲?
他陸仰止不是君子,但是真小人。
壞也壞的坦坦蕩蕩。
“因為寧寧,我不喜你,所以故意刁難,你若是有能力,那現在的刁難,都是你名譽上升的階梯,也是……”我替寧寧檢驗你有沒有能力照顧好她的序章!
陸仰止想要自己坦然一點,如果白清河真的有能力,如果他是寧寧所愛,那就幹脆點,大度點,把人放開。
可話到喉間,他卻發現自己沒有這樣大度,就算白清河真的有本事又如何?
楚方寧,隻能是他陸仰止的!
所以他後悔了,唇角自嘲的笑勾起,“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所以我也等著你,任何招數你都盡管朝我使出來。”
他光明正大的宣戰,既然不能把人讓出去,那就轟轟烈烈大戰一場。
他不吝嗇任何指教。
“我等你。”陸仰止下了通牒,轉身上車,黑色卡宴如離弦的箭消失在黑夜中。
被放了狠話的白清河,目瞪口呆,惱羞成怒起來,神經病!!!
楚方寧是他小師妹,他親手帶大的姑娘,似兄似父,他還能對自己“女兒”下手?
早知道陸仰止是這麽一頭瘋子,他就不該逞一時之快放狠話,看看,現在惹來了多大麻煩?
這堆疑難雜症夠他頭疼的了,也難為陸仰止,從哪裏挖出來的這麽多“奇葩”。
白清河氣的心肝脾肺腎都在疼,忍不住給楚方寧打電話告狀,“小師妹,你還不回來你師兄我都要被人玩死了!!!”
“怎麽了?”楚方寧還不知道陸仰止給白清河找事的事,一臉茫然。
白清河似怪似怨的將陸仰止做的事情說了出來,語氣酸楚,末了不忘要楚方寧主持公道。
“他這麽搞事,以後要他跪在我麵前,端茶倒水賠罪,否則,我家小師妹才不嫁他!”
“我什麽時候說要嫁他了?”楚方寧心亂如麻,嬌嗔的懟了回去,絕口不提夏夜的瘋狂。
她是為了逃避陸仰止才躲到師傅哪裏來的,怎麽現在心更亂了呢?
“好,咋不嫁給他,氣死他!讓他被醋淹死去!”白清河沒有聽出楚方寧的嬌嗔,以為小師妹真的對陸仰止沒意思,一個勁的替她拉紅繩。
“喜歡咋小師妹的人多著呢,幹嘛要他一個浪蕩公子,找個身家清白的大叔就不錯,大叔會疼人,要不年下小奶狗也行,小奶狗夠萌夠猛!”
這話說的沒邊了,楚方寧翻了個白眼。
白清河卻越說越興奮,已經在腦中盤算有哪些好男人人選了,開始給楚方寧做介紹,“我有個兄弟,挺不錯的,要不要找個時間見見,那模樣那家世,一點不比陸仰止差……”
“師兄~”楚方寧哭笑不得,連忙製止白清河的思維發散,“我還是個孩子呢~”
“一米六的孩子,一頓能幹三碗……”
“師兄!小仙女不要麵子的嗎?”那是她青春期長個頭時候的事情,師兄怎麽還提這茬呢。
白清河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踩了楚方寧雷區,反而覺得她說孩子很對。
一手養大的姑娘,真要嫁人,別說陸仰止了,就是剛才提的兄弟,就覺得差了口氣,看誰都不順眼。
“好了,師兄,我明天就回來。”反正藥已經拿到了,再呆下去心也定不下來,雲城陸仰止又和師兄打起了擂台,是該回去了。
至少下一次再見到溫言,她不會變得不像自己。
“嗯,替師兄報仇。”白清河想到陸仰止的挑釁就氣的牙癢癢。
他嘴上說的好聽,讓他盡管放馬過來,可他能對陸氏幹什麽?
別說陸氏現在的位置,就說白家和陸家的關係,他也不能因為私人恩怨,真讓爺爺在商場上針對陸氏。
那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蠢事他不做,所以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幸好小師妹要回來給他報仇了。
陸公館。
陸仰止站在楚方寧的房間,看著陽台上肥嘟嘟的多肉,不知道什麽時候長出花箭,粉色的花顫巍巍的長在枝頭。
為了支持多肉的花箭盛開,營養都會傳送到花上,底下肥嘟嘟的葉片會枯萎。
而且多肉的花不具備觀賞性,一般都是剪下花箭插在瓶子裏,讓葉片繼續生長,而花箭放在瓶子裏,也能盛開幾個月,甚至長出氣根。
這些都是楚方寧當初買來時告訴他的,他的心思都放開工作上,根本不懂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所以……陌上花開,寧寧,你該回來了。
陸仰止不知道楚方寧會不會看到他的短信,但是仍然拍了一張多肉盛開的照片發到了楚方寧的微信上。
你,能看懂的是吧?
陸仰止等了很久沒有等到楚方寧的回複,失望的關掉的手機,渾然不知道那頭的楚方寧看著照片,失神了很久。
他發的是多肉的照片,她卻盯著玻璃上倒映出的黑色人影,思緒模糊。
你在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橋上看你。
如隱藏在黑暗肆意的偷窺狂,默默描繪,想象,有關你的畫麵。
“陸總,M國業務出了點事,需要您臨時過去一趟,我定了上午八點的機票,需要我到陸公館接您嗎?”
“嗯。”陸仰止按了按疲憊的眉心,掛掉電話,寧寧還沒有回來,他又要走了。
陸仰止嘴角苦澀,也許這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