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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狡兔三窟

  至於陶謙,鑒於之前他對闕宣先利用後襲殺的前科,臧霸不覺得二人彼此之間有放下敵意的可能,也深深畏懼陶謙的實力和手段。


  見臧霸他們沒有反駁,劉亨又道,“曹操攻伐徐州的時候,派大將曹仁領兵劫掠琅琊,不知道那時候大帥有沒有派人勞軍呢?”


  勞軍?


  幾個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劉亨,曹軍入侵徐州,大肆劫掠,我們還去勞軍?我們有那麽賤嗎?


  看著幾個人的反應,劉亨笑了笑,“看來是沒有了。那麵對曹軍的攻擊,大帥有沒有命令麾下的士卒放棄抵抗,任由曹軍殺人放火呢?”


  臧霸已經快忍不住了,但是就這樣開口氣勢明顯就落了下風。孫觀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劉先生是什麽意思?曹軍來攻,難不成我們還要扔掉兵器,就地投降嗎?”


  尹禮怒目而視,吳敦嘴角一撇,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冷哼,“裝神弄鬼。”


  麵對孫觀的詰問和吳敦的攻訐,劉亨並沒有做出任何激烈的反應,隻是用一種遺憾的語氣道,“可惜,我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告訴過你們了,聽聞大帥死期將至,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吳敦揚指怒罵,“你這鼠輩,自進來的時候說話就雲裏霧裏,故作神秘,現在還敢咒罵我的大哥?大哥能饒你,我可饒不了你。”


  說著吳敦上前兩步,一把揪起劉亨的衣領,碩大的拳頭就要揮舞上去。


  劉亨不避不閃,頭揚得老高,眼神也不敢看吳敦,姿態雖然擺的很高,可他確實怕吳尊的拳頭揮上來的時候,自己會忍不住閉上眼。


  好在臧霸並沒有忘記之前對劉備的忌憚,不管怎麽說,公然毆打劉備的使者,都是對劉備的一種侮辱。


  “好了,”臧霸大喝一聲,接著用一種不冷不熱的聲音道,“三弟,放開他。”


  吳敦看了看臧霸,又狠狠的瞪了兩眼劉亨,終於被孫觀給拉了回去。


  臧霸目光注視下的劉亨顯得不慌不忙,捋了捋有些散亂的鬢發,又把全身上上下下,仔細整理了一遍。


  整理完了,劉亨就站在那裏,也不作聲。


  臧霸把心裏的疑問壓了又壓,可劉亨這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讓他終於忍不住了。


  “敢問先生,何謂死期將至?”


  “臧大帥向人請教問題的時候,習慣自己高台穩坐,而讓要求教的人站在堂下嗎?”


  劉亨總算明白為什麽那些智者要如此行事了?一方麵抬高身價,讓對方慎重考慮自己的答案。另一方麵氣勢占了上風,在說什麽都更為可信。


  臧霸老老實實的請劉亨坐了下來,劉亨眉毛一張,皺著眉挑刺兒“連茶水都沒有半盞嗎?”


  吳敦又忍不住了,“你不要太過分啊,我跟你說。”


  臧霸心裏已經開始組織髒話了,要不是剛剛已經服了軟,現在剛起來太吃虧,他真的不想忍了。


  所以臧霸麵上卻還是在指責吳敦失禮,“三弟,你要是再多說話,就給我出去。”


  吳敦虎著臉,下巴拉的老長。


  臧霸取來自己的茶水輕放在劉亨麵前,“先生如不嫌棄,就請先用霸這一盞。”


  劉亨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矯情下去可就真的得罪了臧霸。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劉亨很自然地端杯而起,淺啜一口,隨即讚了一句,“好茶!”


  雖然是一句客套,卻讓氣氛緩和了幾分,吳敦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什麽時候你最重視一個人,就是對方占據上風,卻對你以禮相待的時候。既有威懾,又有感激,既想讓他的善意繼續,又害怕他的威懾釋放。


  臧霸又問了一句,“臧某愚鈍,剛才先生說我死期將至,不知何解?還請賜教。”


  劉亨這次終於不賣關子了,放下茶盞,對臧霸道“大帥沒有聽說過狡兔三窟的故事嗎?”


  “略有耳聞。”


  “馮諼為孟嚐君謀得三個安身之所,出身的薛地,所在的齊國,緊鄰的魏國。恕我直言,大帥您缺少一個馮諼。狡兔三窟,得免死身,可大帥您僅有的一窟也正在消沒。”


  臧霸總算是聽到了一點真正有用的東西了,細一琢磨,大驚失色,眼前的情況可不就是如此嗎?


  孟嚐君出身的齊國就是臧霸所在的徐州,緊鄰的魏國就是除陶謙之外,唯一和臧霸接壤的曹操。


  可是這兩個安身之所,都已經被臧霸親手斷絕。陶謙虎視眈眈,曹操也和臧霸交戰多次,士卒死傷無數。


  臧霸僅有一窟就是他所在的琅琊,可是因為那些打著臧霸名義作惡的賊寇,或許還要加上臧霸自己的征斂,琅琊的民心也在一點點遠去。


  這可不就是三路俱絕,在所難逃了嗎?事實上若非陶謙離世,兩人的矛盾更要加劇。至於曹操,臧霸後來先後依附劉備、呂布,直到身邊沒有任何勢力了,才被曹操降服。


  後來投靠曹操之後,臧霸仍不放心,主動向鄴城派遣質子,才讓四麵皆敵的曹操暫時對他放了心。


  “先生可能做臧某的馮諼嗎?”不說不知道,細一盤算,臧霸真覺得四麵楚歌,處處皆敵。


  “當然,否則我也沒有必要走這一趟了。”


  “請先生指教。”


  孫觀、吳敦、尹禮從頭聽到尾,也稍稍明白了幾分,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大氣也不敢喘。


  “我願為將軍保一窟,謀一窟。”劉亨見四個人有了反應,繼續道,“海曲的事情,臧大帥知道嗎?”


  臧霸一愣,看著劉亨,也不說話。


  劉亨輕笑一聲,“臧大帥不想說,我就不問。我不知道海曲的賊寇是誰?可我清楚一點,他們和臧大帥您絕對不是一路人。”


  臧霸低著頭,但是還在聽。


  他當然和那個人不是一路人,甚至還有衝突。可大家如果不抱作一團,哪裏還能在陶謙的治下活到現在呢?

  “我之所以說他和臧大帥您不是一路人,全是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不知道您有沒有想過,如果玄德公之前沒能阻止他們的動作,現在琅琊會是個什麽場景?

  輕的來說,劫掠所得全歸他一人所有,和臧大帥您沒有任何關係。重的來說,琅琊的田產被破壞,百姓日後更加困窘,您的征斂又要找誰下手?


  甚至,最重要的一點,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平日裏一定對外宣稱是您的部屬,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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