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末世番［下］
當自己的「秘密」被看穿的那一刻,卻沒有想象中的恐懼。
但是同盟？她不需要這種東西。
宋伊垂眸，注入了自己的異能到手上的同心結里。
剛把對面喪屍爆頭了的沈煜景瞬間出現，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杭楓——
沈煜景:「？」
他在幹什麼？
於是沈煜景想都不想就直接上前拽著杭楓的衣領將她拉開,冷笑一聲問道:「你在幹什麼？」
杭楓的目光落在了宋伊手中的同心結上,隨即便也就意識到了沈煜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杭楓後退了一步掙脫開了沈煜景的手，面無表情道:「擔心她一個人危險,來看看而已。」
說完,他便也走向了喪屍堆的方向，參與了這場鬥爭。
沈煜景看向宋伊，緊張地問道:「他在說謊是吧？他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宋伊露出了一副愧疚表情道:「他突然過來我被嚇著了,所以才會……」
宋伊話沒說完,但沈煜景也明白了,說:「沒事，誤會就好。」
宋伊朝他露出笑意，然後道:「你彎一下腰。」
沈煜景愣了一下,但還是很聽話的造做了。
宋伊劃破了自己的食指,用她的血輕輕點在了沈煜景的臉上，那裡原本有一道血痕,是剛剛戰鬥中受的傷。
沈煜景愣了一下,很快便感受到臉上的傷口癒合,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是小傷,太浪費了。」
她的血在如今，是最珍貴的寶物。
而此時,權樂的嘶吼聲在不遠處響起——
「沈煜景你他媽在幹什麼啊？這些喪屍都在打我啊！你這人不能處啊！有事你真跑啊！」
沈煜景:「……」
他也直接對著權樂吼了回去:「我跑你大爺啊！滾！」
吼完沈煜景便從隨身空間里拿出了一個創可貼塞給宋伊,轉身正想走,卻又轉回來和她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剛剛……剛剛沒……沒嚇著你吧？我平時不是這樣的人,真的不是。」
「我知道。」宋伊是真的被他逗笑,說:「你快點過去吧，要不然他真的等急了。」
「好。」沈煜景點頭然後便立刻又回到了喪屍堆中戰鬥。
又過去了近半個小時，基本上消除了這裡的喪屍。
其中有一個火系異能者的腿受傷很嚴重，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治療需要截肢了。
宋伊想過去，卻被江奕珩攔住。
他手上拿著試管，道:「就在車裡取，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宋伊伸出一隻手，當這一管血被抽了之後她的臉色似乎更加慘白了。
江奕珩頓了一下，道:「謝謝你。」
說完，他便匆匆向傷者的方向走去。
很快，大家整頓完之後便又踏上了回去的路。
A區的車上。
許徹開著車，目視前方，問道:「什麼情況。」
「和你猜的一樣，確實是她。」杭楓漫不經心地抬起手抵在自己的眉心，道:「但是她拒絕了和我的合作，我就說了，我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
「呵。」
許徹只用了一個字算作是回應。
杭楓也沒計較，只是又問道:「那現在怎麼辦？我們需要把這件事告訴江奕珩嗎？」
「我能想到的東西，他應該也想到了。」許徹臉上神色冷淡，說:「宋伊，末世第十年的那個人代號是SY，如果我猜的沒錯，她也根本沒有想過要瞞我們。」
杭楓又問:「那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許徹將車加速，風在耳邊呼嘯。
許久他才道:「這個問題可能要去問江奕珩了，我總覺得他應該是對我們隱瞞了什麼。」
*
C區研究室。
A區和C區的人再次聚到了一起，只是這次卻沒有帶上B區。
杭楓一雙狹長的眸裡帶著幾分厭煩，直接道:「合作的基礎是信任，如果江首領無法信任我們A區，那麼這次的合作也就到此為止了。」
江奕珩不惱，反而問道:「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許徹則是笑了笑，說:「關於宋伊，又或者說SY的信息，到底還有多少是我們不知道的。從末世來臨之後，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極致的純凈，凈化之靈不可能只有利，它的弊又到底是什麼？」
「許徹，我說過你是我最欣賞的對手，你到現在也沒有讓我失望。」江奕珩說完回頭看了一眼慕容歡，說:「把我準備的東西拿來。」
「是。」慕容歡轉身去拿了一個密封袋，裡面裝著的是類似報紙的東西。
在末世第十年，當時經濟秩序曾經短暫恢復穩定過一段時間，這也是當時留下來的極難得的資料。
江奕珩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平鋪在了桌前，說:「你們看看吧。」
這份報紙上有對當時的治癒系最高能力者也是唯一安全區祀的負責人的採訪，以及在他身亡之後的報道。
江奕珩說:「為了避免大眾恐慌，有些事並沒有公開。但其實當年所有參與到這場研究里的人，都在三年內因為血液病陸續死亡。」
江奕珩說完又看向了許徹，道:「就像你說的，這個世界上沒有極致的純凈，凈化之靈所帶來的不可能只有利，這就是它的弊。」
SY不僅僅是自殺，更是利用凈化之靈也殺死了那些曾經想要殺她的人。
杭楓直接問道:「所以宋伊的出現，到底是為了什麼？」
少女甜美的聲音響起，卻帶著冷意，說:「因為我死的時候比他們疼太多了，我的恨並沒有消除。」
宋伊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走了進來，看向杭楓露出笑意，道:「你的演技實在太拙劣了，如果當時你沒有不斷地看手上那枚戒指，或許就真的騙過我了。」
在末世，戒指一般只有兩種用途，儲物或者傳聲。
宋伊笑著看向所有人，說:「恭喜你們猜對了凈化之靈的另一種用法，你們也想通過這種方式死亡嗎？不會很痛的。」
*
三天後的早晨。
沈煜景意識到了問題。
在吃早餐的時候他看向了權樂，直接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幾天有點不太對勁。」
權樂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拿著的包子，說:「這兩天的肉餡好像少了，C區是要破產了？」
沈煜景瞪他，道:「我不是說包子。」
門口，許徹和杭楓走了進來，但是在看見他們的那一刻又立刻轉身離開。
權樂意識到了，盯著許徹和杭楓離開的背影低聲道:「他們最近是不是有點問題？」
沈煜景接過他的話說:「很顯然在刻意避著我們。」
沈煜景的話落下，權樂皺了皺眉頭。
這幾天沒有刻意去想這件事，但是沈煜景提出來之後，他也自然意識到了。
權樂問道:「他們有什麼秘密？」
「我們這幾天也沒有見到宋伊。」
沈煜景說完，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默契放下手中餐具，直接起身就往住處走去。
住宿區男女分開，所以在到了樓下的時候，有人將沈煜景和權樂攔住。
沈煜景直接道:「你不認得我是誰嗎？」
負責看管的人臉上流露出為難情緒，他當然認識沈煜景，可是這不合規矩。
沈煜景直接道:「帶我們去宋伊的房間。」
「什麼？」看管人一愣，低頭在登記冊上翻看著，說:「她昨天就已經走了啊。」
沈煜景冷笑道:「我在C區地盤上殺個人不是什麼大事。」
這人臉上流露出恐懼神色，嚇得腿都軟了，說:「沈首領，您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騙你啊。」
看他嚇成這樣，權樂走近一步，道:「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這人又連忙將登記冊轉過去給沈煜景看，說:「您看，這裡寫了，是慕容副首領親自帶宋伊走的，當時A區的許首領也在，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慕容歡和許徹？
在聽見這兩個名字之後，沈煜景和權樂心中頓時就有了答案。
兩人立刻向外走去，不再和看門人爭論。
沈煜景聲音嚴肅，道:「慕容歡和許徹一起來的，我懷疑他們是帶宋伊去實驗室了。」
「這都怪你。」權樂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說:「那天討論的時候你拒絕的態度太明顯了，他們防著我們倆了。」
沈煜景冷笑道:「我有問題嗎？難道我要和他們一樣虛與委蛇嗎？」
權樂說:「這其中會不會有誤會，我總覺得慕容歡不是那樣的人。」
這些年他和慕容歡也算是打過幾次交道，小姑娘脾氣不好性子也烈，但是卻不是什麼壞人。
曾經他們一起在一場喪屍圍城中並肩作戰過，為了普通人的存活，慕容歡甚至險些喪命。
他還記得她那時的勇敢模樣，連帶著給了他生的希望，所以他們最後才一起活了下來。
沈煜景則道:「C區做主的是江奕珩。」
權樂又道:「可是C區很少參與戰爭，一直都是收留傷者為主，江奕珩他不像有野心的人。」
「他是善良的人。」沈煜景直接點破了權樂沒說出的話，又道:「所以他會想救更多的人。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們就直接去問，親眼看看他究竟在做什麼。」
當兩人來到了江奕珩的研究室門前，負責看守的人並沒有阻攔他們，而是畢恭畢敬讓他們進去。
權樂奇怪問道:「就這麼讓我們進去了？」
看守人回答道:「江首領吩咐過了，他說你們會來。」
「別和他說那麼多廢話了，走吧。」沈煜景先一步踏了進去。
通過樓梯到了三樓，打開了實驗室的門。
江奕珩果然在其中，而除了江奕珩以外，許徹和杭楓也在。
許徹看向他，道:「你也來了啊，比我想象的要晚。」
「你們在幹什麼？」沈煜景站在門口，並沒有往裡面邁步，而是繼續問道:「宋伊在哪裡？」
一直背對著他的江奕珩轉過身，往旁邊走了一步，也露出了他身後的儀器上坐著的少女。
少女閉眼坐在那，如果忽略她身上被捆綁的東西，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溫柔美麗。
沈煜景瞪大了眼睛，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怒意，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江奕珩摘下了自己的手套，他推了推眼鏡道:「如你所見，我們控制了她。」
沈煜景聽見了自己的聲音顫抖，問道:「然後呢？」
江奕珩聲音平靜地給沈煜景解釋道:「只要我們將她的血液放干，就可以從裡面提取凈化之靈，將凈化之靈放在喪屍聚集的地方，這對於喪屍來說就是一種類似傳染病的存在，只要有一隻喪屍傳染了，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毀掉所有的喪屍。」
「如果這個世界徹底不存在喪屍了，一切就會恢復平靜，等再過個五年十年，我們就可以真的過末世之前普通人的生活了。」
「你瘋了？」沈煜景直接上前給江奕珩的臉上揍了一拳，抓住他的衣領道:「這他媽是一條人命！」
「可是每年還是會有人因為喪屍死亡，我拯救了更多的人命。」
江奕珩看向他，伸手推了推歪掉的眼鏡，卻又露出了笑容，道:「沈煜景，你可以只做一個旁觀者，這個壞人不需要你來當。」
「瘋子，你們搞科研的都是瘋子。」沈煜景鬆開手想給江奕珩的臉上再來一拳，而這次卻被旁邊的許徹阻止了。
沈煜景和許徹，曾經做過幾年的好友。
但是後來因為一山不容二虎，他們還是選擇了不同的人生道路，從此也變得陌生。
沈煜景看向許徹的眼神有懷疑，更多的卻是失望。
少年喉結滾動，聲音裡帶著幾分自己沒有意識到的恐懼，道:「許徹，鬆手，現在還來得及。」
宋伊還沒有死，一切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因為我和他想的一樣。」許徹看著沈煜景道:「我早就說過，用一個人的生命來換所有人的，是一件很划算的事。」
「你們他媽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是聖人！可他媽這不公平！她做錯什麼了？憑什麼要用她的性命來換？」
少年嘶吼出這些話，向來肆意張揚的桃花眼卻被怒意的紅充斥。
「你先鬆開他。」許徹摁住了沈煜景的另一隻手，又繼續道:「如果我們說凈化之靈的功能不止消除末世呢？」
沈煜景鬆開了手，問道:「還有什麼？治療？起死人肉白骨？」
「不。」江奕珩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是永生。」
江奕珩的話音落下，全場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隨即權樂尷尬地笑聲響起，說:「你瘋了？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人會永生。」
「凈化之靈可以。」江奕珩道:「因為宋伊她不止是宋伊，更是當年的SY。」
權樂臉上失去了笑容，問道:「你是說她是十年前擁有凈化之靈的那個人？」
「從始至終，擁有凈化之靈的都只有她一個人而已。」江奕珩繼續道:「當年那些試圖殺死她的人不僅是為了結束末世，更是為了永生。」
江奕珩說完，又將之前給許徹和杭楓看的報紙與事情都給沈煜景和權樂講了一遍。
而沈煜景聽完沉默了很久。
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許徹問道:「想明白了？」
「我想明白你大爺！」沈煜景冷笑一聲，繼續說:「如果我們這麼做，和那些人有什麼區別？你們不要忘記了，那些人都死於血液病，沒有一個人有好下場！」
「那是因為那些人沒能將SY殺死，SY死於自殺，其實也就是假死。但是我們不一樣，只要我們成功的提取出凈化之靈，我們就會是贏家。」江奕珩頓了一下，繼續道:「而且這個秘密會永遠都是秘密。」
「永生，是人類歷史上千百年來無數人追尋的東西，但是這次它真的擺在我們眼前了。沈煜景，這樣的機會我們這輩子也只有一次。」
普通人活著，不到晚年或者生病的時候都不會感受到死亡這件事。
而在末世里的人卻不一樣，他們時時刻刻都會面臨死亡的威脅，這是他們一直縈繞心頭的恐懼。
永生，這兩個字聽起來實在太具有誘惑力。
沉默了許久。
沈煜景問道:「要怎麼做？」
江奕珩道:「你在旁邊看著就行了，我會處理好的。」
沈煜景卻擋在他前面，說:「憑什麼？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動手腳，當然是你來指揮我來做，我才能才放心。」
沈煜景說的乍一聽還挺有道理。
於是江奕珩便讓慕容歡進來了，又吩咐她去準備了一些東西。
沈煜景指著宋伊身上的那些東西，問道:「這都是幹什麼的？」
「控制她的，紫色的那根線是避免她醒來，藍色的那根是如果她醒來了也能控制她身體，至於綠色的那個可以控制她的思維，還有……」
沈煜景問道:「總開關在哪？」
江奕珩「警惕」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怕不小心碰到了，要是這個過程里她醒來了，因為負罪感我會沒法繼續的。」
江奕珩低頭繼續準備著東西，說:「總控制是我這裡的這根遙控器，放心，你實施的過程中是不可能碰到的。」
而就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沈煜景便直接將那根遙控器拿走，並且迅速擋在了宋伊面前。
權樂翻了個白眼，在旁邊看到現在他就知道是這樣，他信沈煜景個鬼。
但是作為兄弟，他還是迅速走上前去和沈煜景並肩站著，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許徹道:「沈煜景，你想幹什麼？」
沈煜景按下了手中的按鈕，冷笑了一聲道:「我才不稀罕什麼永生。」
還有，他活那麼長幹什麼？
千年王八萬年龜，想活得長還當什麼人，怎麼不去當王八？
江奕珩神色倒是依舊沒太大起伏，說:「四打二，你們必輸無疑。」
沈煜景的左手已經開始凝聚異能，火苗逐漸出現，說:「那就同歸於盡，可你們敢嗎？」
「敢，但是不值得。」江奕珩往前走了一步，卻又問道:「一定要救她嗎？這也不值得。」
沈煜景:「我答應過會保護她的。」
做人不能食言。
而且他也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選擇的是他。
所以從一開始，她信任的就是他，他不能辜負她的信任。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
而就在此時，杭楓有些不耐煩地開口了，問道:「差不多了吧，還要演到什麼時候啊？」
沈煜景:「？」
權樂:「？？」
兩個人對視:「？？？」
許徹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響起，他說:「宋伊，你輸了。」
沈煜景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少女，卻只見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嗯」了一聲。
沈煜景看不明白了，但是他依舊伸手將宋伊護在身後，看向許徹問道:「什麼意思？」
「我們打了個賭。」慕容歡實在憋不住了，她說:「賭的是你的選擇。如果你會因為想要永生答應我們殺了宋伊，我們就輸了，那我們的命就全都在她手上了。但是還好，我們賭贏了。」
沈煜景看向宋伊，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一邊說「綠色的控制思維」，一邊伸手去拿開宋伊身上那根綠色的線。
所有人:「……」
「我沒有被控制。」宋伊伸手握住了沈煜景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她的臉上有幾分釋懷，卻隨即又笑道:「是啊，我輸了。」
「而且凈化之靈一直都是可以永生，但是卻沒有殺死所有喪屍結束末世的作用，這不過是當時的那些人為了掩蓋自己的貪慾所以找出來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她還記得，被稱作SY的那些日子有多黑暗。
那裡曾經有一個女孩子對她特別好，就像是親姐姐一樣照顧她。
可是後來，在那些人確定了她的血液可以永生之後，看向她的目光便變得貪婪，其中也包括那個女孩子。
所以最後，SY殺了所有人，也沒有放過她。
宋伊沒有想過，在如今的末世，還有人真的可以做到不被永生的誘惑吸引。
少女的眸子里泛起了幾分淚光。
沈煜景一愣，隨即本能地抬手便要給她去擦，連忙安慰道:「沒事沒事，有我在，他們傷害不了你。」
宋伊卻說:「我輸了。」
沈煜景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又警覺了起來，問道:「不會你輸了的代價是要你的命吧？」
「不是。」宋伊唇角努力揚起笑意，說:「沒有懲罰，我輸得很開心。」
她輸了，可是卻又贏了。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人，只是她當時沒有遇見而已，所以不必因為一時的運氣不好而怨恨這個世界。
她伸手抱住了沈煜景，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上。
感受到了肩膀處傳來的濕潤，沈煜景意識到懷中少女應該是哭了。
他瞪大眼睛，將腦袋緩緩移動瞪著旁邊的權樂，整張臉上就寫了三個字:怎麼辦？
權樂拚命的伸出胳膊在空中揮，示意沈煜景也抱住宋伊。
沈煜景:「？」
真的是這樣嗎？這會不會顯得他不是什麼正經人？
但是感覺到懷中女孩子哭得越來越厲害了，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連忙將她抱緊，手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很久以後，末世博物館里。
宋伊發現了一本冷門的詩集，記載的是末世十年的一些詩人。
其中有個金髮詩人，他每年都會去SY的墳上放一束花。
哪怕他從來沒見過SY，但是他卻寫了很多的詩，去惋惜她一生的「懷璧其罪」。
後來，這位詩人因酗酒墜江而亡。
而在同年，A區的首領沈煜景出生。
或許有些事，冥冥之中也是一種輪迴，等待這麼多年的可能也不止她一個人。
無論分離多少次，他與她終將重逢，在每一次的宿命輪迴里。
而他永遠愛她。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