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審問

  饒是嶽燼燃這麽個溫潤如玉的人,也被秦墨這樣一聲聲的嗆氣的半死,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穩住情緒,嚴肅的開口道:“秦墨,現在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寫意的情況,你把地址告訴我,我帶著專家過去,好嗎?”


  殊不知他的這句話挑戰了一個男人的底線和尊嚴。


  秦墨隱忍著,渾身的青筋都浮了起來,他冷笑連連。


  譏諷的反問:“別的?還有什麽別的?你和顧寫意還有別的事嗎?我怎麽不知道呢?”


  說罷,他淡淡的提醒了一句:“嶽公子,我是顧寫意的丈夫,我當然會找最好的醫療團隊照看她,這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了。”


  默了幾秒,他忽然想起了什麽,似在敲打與提醒:“嶽公子別忘了,我和顧寫意無論是因為什麽結婚,名義上我是她的丈夫,你也不要忘了她是有夫之婦,希望嶽公子以後能保持距離,當然,不聯係是最好的結果了。”


  話音落下,電話就掛了。


  秦墨放下手機,目光複雜的凝著這張毫無血色的小臉,心裏的憋悶與怒火瞬間消失了大半。


  顧寫意,你到底還瞞著多少事?

  除了嶽燼燃,還有呢?還有誰呢。


  雖然氣,卻也無可奈何。


  先邁出那一步的人就已經先輸了。


  他是輸了的那個。


  秦墨就在病房裏坐著,一坐就一個下午。


  到晚上,浩浩蕩蕩的,分不清的腳步聲由遠到近愈發清晰的傳來。


  原本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男人緩緩的睜開眼,那雙犀利的眼眸猶如夜色一般沉冷。


  果然,過了不到一分鍾……


  “唧唧……”


  “秦先生,請問可以進來嗎?”


  護士的聲音有點忐忑。


  “有事?”


  “是這樣的秦先生,筱雅鋼琴比賽派人過來探望顧小姐,大家都在外邊等著呢。”


  護士後麵的一句略焦急,也在提醒秦墨這些來的人都不簡單。


  但是在病房裏麵的,一個躺著的,一個坐著的,又有哪個是簡單的?

  秦墨一點都不在意,想都沒想就說:“派一個進來就好了。”


  外麵突然就沒了聲音。


  過了一會兒,護士的聲音都快哭出來了:“秦先生,大家都是帶著好意來探望顧小姐的,你就……”


  “我說過的話,不想再重複第二遍。”


  秦墨直接不耐煩的打斷了。


  “秦先生,我是筱雅鋼琴比賽的總負責人,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


  進來的人是一個氣質儒雅的男人。


  果然是不簡單的。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單,名哲,秦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單哲。”


  單哲一直看著秦墨的背影,不過他不覺得生氣。


  “你有什麽事?”


  秦墨良久以後才說了一句。


  “我們是抱著好意來探望顧小姐的,希望秦先生不要誤會了。”


  說到這,單哲才把視線轉移到了床上的人身上,蹙蹙眉:“顧小姐的病情我已經找醫生了解過了,我們會找最好的醫療團隊過來醫治顧小姐,這期間一切的費用都會由我們負責,秦先生放心。”


  這話自然是肺腑之言。


  並且本來就是他們該做的。


  隻是這話後,病房許久都沒聲音,安靜的一根針落下的聲音都能聽見。


  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


  單哲:“秦先生?”


  “說完了?”秦墨終於站起身,緩緩轉身,微微抬頭與單哲對視。


  這張麵孔……


  單哲瞳孔微微一縮,心髒跳動的速度都慢了許多,他不可思議:“你是……秦墨?”


  姓秦的人多了去,單哲壓根就沒往北川秦家去想。


  原以為這位秦先生也隻是有點身份勢力的罷了。


  想不到竟然是秦墨。


  “你認識我?”秦墨挑眉。


  單哲其實不太知道北川的事情,他一直都是在京城做事的,隻是剛好負責筱雅鋼琴的比賽,來了北川罷了。


  但是秦家和秦墨的事情,這點消息他還是知道的。


  “自然。”單哲反應過來後,麵色很快就恢複如常:“你的大名我還是有所耳聞的。”


  既然是秦墨,那顧寫意這件事注定是含糊不了了。


  “秦先生,既然是你,那我覺得就不必廢話了。”單哲也是爽快,直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蓄意謀劃的,你想我們怎麽做,才可以一筆勾銷?”


  能和解就一定和解,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


  單哲做事一直都秉承這樣的觀念。


  “到底是誰做的事情,你們就負責找出來,我需要的是揪出幕後的那個人,浮於表麵的那些就算了。”


  秦墨也不哆嗦,他倒是要看看有多人參與了這件事。


  換句話說,那就是有多人縱容了這件事。


  單哲微微頷首:“這是自然,那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帶人先回去了,三天內務必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單哲走了後,秦墨也打電話給謝行止。


  “發個位置。”


  謝行止現在在“審問”那一家三口。


  秦墨瞧著時間也差不多便動身了,走之前派了兩支精英暗衛躲在暗處保護。


  想了想,又挑了一個女手下在病房裏看著,道:“清歌你就在這裏看夫人,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匯報我。”


  清歌:“是!”


  …………


  秦墨開車到了郊區。


  這裏有一個地下通道,是之前他為了方便行事讓人挖出來的。


  走進來後,謝行止現在在審著顧晴雪。


  他當然是沒有用血腥的手段,畢竟這裏不是荒亂的西川,顧晴雪還是要見人的。


  他就從心理下手了。


  謝行止倒是覺得心理手段比酷刑難受多了。


  顧晴雪沒多久就受不了。


  雖然沒受傷,但是她覺得這比將她放在刀床上邊滾沒什麽區別。


  她的心理防線即將崩塌的時候,秦墨的身影從深處緩緩清晰起來。


  他站在謝行止與心理師旁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此刻他的身上還殘留著夜色的寒氣。


  不知怎的,顧晴雨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內心的恐懼一點一點的消失了。


  她看著秦墨,得意洋洋的說:“秦墨,你現在是不是心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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