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病危
與鋼琴的位置隻有一步之遙距離的時。
腳下忽然傳來若有若無的踏空感,顧寫意蹙蹙眉,以為自己感覺錯了,並沒有放在心上。
另一隻腳踏下去時,腳下一陣強烈的落空感來的猝不及防,背脊下意識冒出了冷汗。
她猛然瞪大眼,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整個人就隨著紅毯掉下舞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在場的觀眾們忍不住驚恐的尖叫,氣氛瞬間陷入了低迷中。
“死人了……”
“我的天,這麽高的舞台,整個人掉了進去,還能活嗎?”
“掉進去的還是初賽的第一名,這也太巧了吧?”
……
全國好幾億人在觀看直播。
很快就有人來救援。
舞台有十米多高,雖說不是掉下舞台,但是舞台突然崩塌,人掉進去也找不了什麽好。
筱雅鋼琴比賽的總負責人立馬就強製性關了直播,把觀眾們驅散,之後火冒三丈的下令調查。
能在舞台動手的,除了內部人以外,還能有誰?
而遠在飛機上的秦墨在顧寫意掉進去後,整個人心都跟著掉了下去。
他不會忘記掉下去時,她那驚恐的眼神。
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蠢死了!
還說能保護自己,秦墨真真恨極了自己為什麽要相信她說的話。
“再加速,以最快的時間趕回北川。”
他咬牙切齒的吩咐。
在飛機上待的每一秒,於他而言是赤裸的煎熬。
顧寫意被撈起來時費了許多時間,隻能一邊急救一邊把人抬上來。
她渾身多處骨折,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意識處於重度昏迷狀態,生命體征非常不穩定。
這樣的情況,即便是到了醫院搶救,恐怕也很難聽到什麽好的結果。
在她被撈上來的那一刻,顧晴雪的身影猛然出現,她直接撲倒顧寫意的身邊,眼淚婆娑的大喊:“姐姐,姐姐你醒醒,嗚嗚嗚……不要睡了。”
說罷,她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筱雅鋼琴比賽的負責人,憤怒的指責:“你們到底是怎麽負責比賽的?這樣的低級錯誤竟然也會發生,我告訴你們,我姐姐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就算拚了這條命也不會善罷甘休!”
對於顧晴雪的突然闖入,眾人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當她說完這番話,大家內心對她刮目相看。
這顧寫意的妹妹還真真是勇氣可嘉。
筱雅鋼琴比賽身後可是有人的,她竟然敢在這大吼大叫,可見和姐姐關係有多好。
而在暗處看到這一幕的秦正雨臉色鐵青,她咬牙詢問:“顧晴雪在搞什麽?她什麽時候跑出去的?我怎麽不知道?”
在事情發生之前,顧晴雪可是一直安安份份的在後處待著的。
而且,這個辦法是她想出來的,現在又跑出去惺惺作態。
秦正雨內心忽然就有點拿不定主意了,她問的人也正是動手去陷害顧寫意的舞台搭建師傅。
以防萬一,在布置好舞台,比賽開始之前,秦正雨就製造了一場意外,讓人以為這個搭建師意外身亡了。
實際上就是讓他老老實實在自己身邊待著。
搭建師也不明白怎麽回事:“方才還在後麵的呢。”
“算了。”秦正雨咬咬牙,目光恨恨的盯著舞台的方向,底氣十足的說:“如今我和她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諒她也不敢把我賣出去。”
說完,她微微側身,眼神帶著冷意:“至於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搭建師連忙點頭,一臉諂媚的笑容,狗腿的討好道:“知道呢,這麽多錢早就把我這張嘴塞的死死的,秦小姐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晚上我會讓人帶你離開北川,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
聞言,搭建師臉上有點猶豫:“那我在老家的老婆兒子,他們怎麽辦?”
“蠢貨!”秦正雨罵了一聲,不屑地說:“鄉下的土女人和孩子不要也罷,你有那麽多錢,還怕找不到年輕漂亮的女人給你生兒子嗎?有什麽好留戀的。”
“走了就走了,把你做的事情帶進棺材裏,這輩子都不要放出來。”
男人聽到她這麽說,確實是這麽個道理,連忙順從的點點頭。
…………
顧寫意送到醫院搶救時,顧祥利和白荷也趕了過來。
醫院裏沒什麽人,顧晴雪也不需要去裝模作樣,看到二人,她便低著頭柔柔的說了一句:“爸爸,剛剛醫生出來說姐姐情況很不好呢。”
語氣裏也沒什麽擔心的情緒,說的很平靜。
顧祥利不由份多看了兩眼自己這個小女兒。
現在熱搜上都是顧晴雪怒斥筱雅鋼琴比賽的人,妹妹對姐姐關之切,失去了理智。
可現在這個模樣,哪裏有半分像對姐姐關之切樣子?
再看看在搶救室的顧寫意。
顧祥利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兒。
他內心有擔心卻又竊喜。
但是也分不清竊喜大於擔心,還是擔心大於竊喜了。
白荷轉了轉眼珠子,隨後“哎喲”一聲,故意道:“老顧啊,寫意出事了,公司怎麽辦?之前都是她管的啊,這……現在可怎麽整?”
她這是抓住了顧祥利一直耿耿於懷的痛處,故意說公司沒了顧寫意不行。
果然,顧祥利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咬牙切齒的說:“叫什麽叫?多大點事!公司沒了她顧寫意,不是還有我嗎?”
白荷臉上露出一副猶猶豫豫的表情,最後無奈的歎息。
顧祥利感覺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質疑,突然間就恨不得顧寫意趕緊趁著這個機會出點什麽意外。
哪怕是植物人也好啊。
“你們這群狗東西!”
一道充斥著嗜血夾著怒火的聲音,宛如閻羅索命似的響起。
三人不約而同的看過去。
秦墨就站在拐彎口,渾身都是低氣壓,烏央央的令人喘不過氣。
他聽了多少?
從顧晴雪說顧寫意病危的時候開始。
顧祥利臉上就像被抽了幾百耳光似的難堪,羞憤又惱怒,覺得麵子受到了挑釁,
“秦墨,我好歹是你的嶽父,你怎麽能這麽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