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不科學！
完整的一段話說出來後，鳥雀虛影閉上嘴巴，雙目綻放神光來回掃過月芊兒和陳隨風。
月芊兒搖頭，“事情不要說的太絕對，鳳凰姐姐，你想想需要達成什麽條件，才能讓你安全完成本次涅槃。”
陳隨風道：“絕望中也總要有點光明，說不定點燃的火光就指出了希望的燈塔呢。”
鳥雀虛影躊躇片刻，軀體燃起些微火光。
她想了想，憋著不說也沒意義，死馬當活馬醫，把條件攤開擺出來，眼前的兩個年輕小輩自然會知難而退。
“首先，必須能量充足，我指的不僅僅是這枚果子裏麵蘊藏的，還必須有足夠分量的、純粹的靈氣。”
“其次，我的本尊乃是一品巔峰，但是當年一戰施展逆天手段，強行保留蒼月派的火種，這就導致境界降到了二品。”
“但就算如此，你們這些能夠進入此地的，全是下三品，就算來上十萬人，同時獻祭自身全部靈氣，也不能滿足本尊的靈氣需求。”
陳隨風點頭，舉起黃金杏果，“這樣的果實，我手上有三十六顆，想必其中蘊藏的能量已經足夠。除此之外，還要海量的靈氣，也就是需要人為提供靈氣。隻要達成這兩個條件，就能讓你的本體複蘇，然後自行完成涅槃？”
鳥雀虛影輕微頷首，“可以這樣說，不過，這是不可能辦到的，即使讓整個秘境內現存的生靈，一起給我輸入靈氣，也不濟於事……”
隨後，她又點明了其他生靈無法進入的原因。
李懸溟的納戒和儲物項鏈確實有著充當信物的功效，原因卻不是刻意設置的，而是因為當年這兩件物品的煉製過程中，用到了陽炎鳳凰的火焰，所以兩件物品中有了她的氣息。
持有這兩件物品，便可以無懼鳳凰的灼熱氣息。
月芊兒癟著嘴，捧起鳥雀虛影，一臉不舍。
鳥雀虛影露出笑容，意外的平靜，“生靈終歸有一死，本尊已經活得足夠久了，累了，乏了，終究該永久的沉眠，隻是，她還是放不下月蒼山。”
話語落地，鳥雀虛影嘭嘭脆響，體型迅速變大。
一米，兩米，三米……
定格在五六米開外，虛影愈發虛幻，但卻與地上的鳳凰有些相似。
隻不過，此刻的虛影有著鳳凰獨有的威儀，全然不複頹態，正是她最為強盛的雄姿。
羽毛栩栩如生，天然浮現火紅道紋。
利爪剛健有勁，指甲末端燃著金紅流火。
頭頂豎起一支翎羽，似劍高聳不屈指天，又如旌旗飄飄，隨風狂舞。
鳳凰虛影高昂頭顱，發出此生最後的啼鳴，似泣似訴，悠揚婉轉，好似能夠穿透時空。
她以靈魂為薪，身軀為柴，意誌為火種，欲要徹底燃盡自己，為月蒼山中的眾多生靈，打通一條通向仙靈大陸的安全通道。
“慢著，或許我可以試試。”
陳隨風越過正在點燃的虛火，停在梧桐樹下的鳳凰本尊身旁。
靈氣的微光縈繞雙掌，從淡淡的微光變成熾烈的小太陽。
“沒有用的，你這根本就是在浪費自己的靈氣。”
“不試一試，怎麽知道不行？”陳隨風搖頭，以玩笑的口吻道：“男人從來都不會說不行。”
鳳凰虛影歎息道：“我看得出來，你天資縱橫，一身靈氣已經達到下三品的極致，但是你的靈氣全部輸入到我的本體內，也隻不過是九牛一毛。”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陳隨風微笑回答，掌心的小太陽變得更加熾烈，其中融匯了他全身五成的靈氣，足足5萬點。
小太陽凝聚收縮，僅有一顆玻璃彈珠大小，緩緩落入陽炎鳳凰的身軀。
【幫助陽炎鳳凰涅槃，輸出靈氣50000點，獲得獎勵：靈氣+100000→99999（七品大圓滿，力破千軍的猛人）】
【多餘靈氣100000點，暫時無法突破六品，靈氣自動散入四肢百骸，用於提升體質。】
【體質已經達到極限，轉而充盈元神。】
“果然可以！”
陳隨風眼底竄起驚喜，間隔兩秒，等到靈氣再度補滿，又加大了靈氣的投入。
【幫助陽炎鳳凰涅槃，輸出靈氣60000點，獲得獎勵：靈氣+120000→99999（七品大圓滿，力破千軍的猛人）】
【多餘靈氣120000點，充盈自身元神。】
【幫助陽炎鳳凰涅槃，輸出靈氣70000點，獲得獎勵：靈氣+140000→99999（七品大圓滿，力破千軍的猛人）】
【多餘靈氣140000點，充盈自身元神。】
短短十幾秒，陳隨風的單次靈氣輸出量提高到了9萬點。
鳳凰虛影恍惚回神，急忙道：“你瘋了？！生靈一旦將自己體內的九成靈氣輸出外界，並且長時間得不到補充，就會出現根基損傷，極大影響自身的潛力。”
“前提是長時間得不到補充。”陳隨風笑著回應，然後又一次將9萬點靈氣灌頂給陽炎鳳凰。
鳳凰虛影呆在旁邊，一臉不鎮定。
她看得出來陳隨風體內的靈氣急速消失，是真的沒有了。
但是，每次給出靈氣後，陳隨風又必然會在兩道三秒的時間內布滿全身靈氣。
若是鳳凰虛影懂得科學，必然會在此時大喊一聲：
“這不科學！”
月芊兒俏立不動，雙手絞在一起，殷桃般的薄唇上下開合，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她倆一起變成擺設，一者像是天花板上懸掛的吊燈，一者仿如行為藝術雕像，都不會動。
陳隨風不斷得到大道日記的回饋。
【多餘靈氣180000點，充盈自身元神。】
【多餘靈氣180000點，充盈自身元神。】
【多餘靈氣180000點，充盈自身元神。】
【……略……】
每次回饋必然補滿他全身的靈氣，然後再給予靈氣總量上限的提升，但是境界和肉身均達到極限，便把得到的靈氣灌入元神。
元神生而有之，但凡生靈，本來俱足。
隻不過，隨著生靈降生於世，受到後天汙濁之氣侵蝕，慢慢蒙昧了元神之靈光，越是長大越是難以窺見元神端倪，轉而應用識神應事。
元神與識神區別甚大。
前者剔透明淨，不受情緒擾動，能最大程度發揮生靈的潛力。
後者欲念無窮，念念不定，極為容易受到七情六欲牽動，從而掩蓋生靈本來俱足的靈性，讓生靈歸於平俗庸碌。
陳隨風越是輸出靈氣，越是驚奇，因為元神浩瀚難以名狀。
靈氣如水，灌注其中，隻如海入歸墟，好似永無續滿的可能。
陳隨風漸漸習慣了猛然的虛弱與瞬間的補足。
他隨性坐在地上，將36顆黃金杏果擺成小山狀的水果拚盤，放在陽炎鳳凰的鳥喙旁邊，然後，抬頭展露笑顏。
“這位分身姐姐，你雖然不是本尊，但也知曉本體當年經曆，索性講講故事唄。”
鳳凰虛影被驚到，忘記閃動翅膀，就直挺挺地懸空飄著。
愣神數秒後，才反應過來陳隨風是在和她講話。
“這……也沒什麽好說的，當年的我們都是落敗的一方。”
“就當是滿足一下後輩的好奇心嘛。”
陳隨風邊笑邊繼續渡送靈氣。
“例如，當年蒼月派那麽牛皮，怎麽會在短時間內消失，到底是遇到了什麽樣的敵對方？還有，李懸溟前輩又到底是怎樣的人物？他的修為到了哪一步，三絕之中更擅長哪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