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敘舊
雖說昨日葉氏說了不必去請安,可容娘還是一大早就往瀾葉苑去了。
“絮絮,怎地這麽早就來了?”
“想看看娘親。”
葉氏“噗嗤”一笑,“絮絮,可曾用過早膳了?”
容娘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你爹爹還沒用早膳就上朝去了,早膳剛好多了些,你就在這陪娘吃,好不好?”說著捏了捏容娘的小臉,“今天是玉米粥呢!”
容娘有些不自在,卻又貪戀這份溫暖,也沒有掙脫葉氏的手。點了點頭,便準備用膳了。
葉氏那句剛好多了些隻是順口說的,但沒想到容娘讓這話沒白說。
“絮絮,肚子疼不疼?”葉氏擔憂地看向容娘,方才竟然喝了三碗粥些配菜,“絮絮,若是吃不下也沒關係的,不必如此……”葉氏還以為容娘不好推辭,不好意思才喝了那麽多的,“若是吃壞了肚子,娘親可是要心疼的……”
“娘……我平日就是吃這麽多的,今日還算是少吃了,”容娘見葉氏一臉不信,又道,“不信,您問清人,我真是平日就吃這麽多的……”
“絮絮,肚子疼不疼?”葉氏擔憂的看向容娘,方才竟然喝了三碗粥,還吃了些配菜,“絮絮,若是吃不下也沒關係的,不必如此.……”葉氏還以為容娘不好推辭,不好意思才喝了那麽多的,“若是吃壞了肚子,娘親可是要心疼的.……”
“娘,我平日裏就是吃那麽多的,今日還算是少吃了,”容娘見葉氏一臉不信,又道,“您若是不信,您就問清人,我素來就吃的多的.……”
葉氏見清人點頭後才笑道,“好啦,你這鬼靈精,不過,下次若是吃不下千萬不要硬撐,知道麽?”
為容娘理了理發絲,又道,“我帶你去消消食吧。”
見容娘一臉不解的樣子,也不作答,喚了身邊的大丫頭,“立夏,去備馬車。”
葉氏拉著容娘坐在一旁的炕上,輕撫容娘的小臉,“這麽多年,你受苦了。”
容娘愣了愣,道“娘,沒有的事,陳府之人對我挺好的。”
葉氏笑了笑,沒說話。
容娘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當年之事到底是如何?娘.……似乎在通過自己懷念陳姨娘?可自己不是她親生的麽?怎麽會像陳姨娘?
這.……到底怎麽回事?
越來越疑惑,也索性不想了。
立夏備好馬車進來稟告時,容娘正在吃芙蓉糕。
葉氏道,“馬車上了備有吃食?”看著容娘吃了這麽多,她也淡定了,反正還小,白白胖胖的才好看,也不想著拘束她,反倒備好吃食。
容娘隻覺牽著自己的手溫溫涼涼,特別舒服。
“讓大少爺一道。”
“是。”立秋得了吩咐,去叫柳易寒了。
“立秋了,天氣也轉涼了,你們兄妹兩也該穿厚一點的衣服了,而今日,為娘就是想著給你兄妹兩買些衣服。”
立夏在一旁沏茶。
容娘想到還有幾箱子的衣服,張口想要拒絕,又看到葉氏殷切的眼神,又想到娘親是想彌補她……拒絕的話沒說出口,反道“那就謝娘親啦,絮絮要好多好看的衣服……”
葉氏點了點頭,又過了好一會兒,柳易寒才來。
“娘,妹妹。”柳易寒進來就叫道,“可是讓娘和妹妹好等?走吧走吧!”
“瞧你那急躁樣!”葉氏皺了皺眉,兩道柳葉眉皺起來不讓人覺得嚴肅,反倒讓人覺得有些愧疚,似乎不該讓她皺眉一般……
“娘,我知道啦!”
“這裏又不是蘇州,你的言行都給我注意些!”
見葉氏真的生氣了,柳易寒也不敢再貧,忙允諾道,“娘親說的是,我聽娘親的,一定改……”
葉氏還要說什麽,容娘連忙打斷,“既然馬車已備好,那……娘親……我們便走吧?”
又對柳易寒使了個顏色,柳易寒道“是呀!現在也該走啦,不然再過一會都午膳時分了呢!”
葉氏見兩人如此反倒不惱了,笑笑此事也算揭過了。
這三人溫情脈脈,而朝堂上的柳豐卻是難熬的很。
柳豐回京述職,本是不急著上朝的,可因著鹽引一事,聖上意味不明,在朝堂上也顯得高深莫測。
“柳卿,這事你怎麽看?”
柳豐突然聽到聖上的問話,也不急,“此事自然由聖上做主。”
聖上說的這事,是宗政泉私德有壞一事,按說這前些日子已經做出了決斷,聖上也該放過此事了,可宗政泉也太過倒黴,又被人彈劾了。
這事僵持不下,上朝也不可能就說這事,話說了一會也就拖著了。
下了朝,柳豐正出了殿,就見皇上身邊的小太監過來,“柳大人,皇上請您去上書房。”
柳豐應了聲,“有勞公公帶路。”
十年了,這十年他不曾再入宮,也不知有何改變。
小太監不敢太過裝腔,走在柳豐前兩步,到了上書房,跟總管說了聲,那總管知道柳豐是皇上看重的人,自是恭敬的很,“柳大人,這邊請。”
柳豐進去就見景佑帝背手站於書桌前,“你來了。下去吧。”
總管來去無聲,“臣拜見陛下。”柳豐緩緩而跪,上身伏於地麵,“你還在怪朕麽?”
“臣,不敢。”
“那你又何必如此?”景佑帝幽幽道,“你明知我不喜這些。”
“陛下乃是朝堂之尊,一國之主。”
景佑帝轉過身來,看著伏在地上的人,他們相交於微寒之時,柳豐還救過他一命,如今卻是如此生疏。
“安國,你定要如此與我說話嗎?”
柳豐聽他這話,不敢再說,麻利的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這能怪我麽?”順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誰知你這十年有沒有遭受權力的侵蝕啊,若是我無禮,你怪我怎麽辦!”
景佑帝這才有了笑意,“這十年辛苦你啦。”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不愧是兩父女,絮絮果真像你。”
“嗯?”
“我收她為義女了,封號錦嫻,”
“啥?!!”
“唉,因著是皇後提的,不可封高位分,就封了個郡主,”柳豐心裏亂如麻,麵上不敢表現出來,偏偏景佑還在歎惋,“她這般像你,我該封公主的.……”
柳豐心裏一緊,笑道“何必如此?你知我不喜這些的。”
“也是。唉,這十年你不在,我想放鬆也沒地兒,”景佑帝難得笑意滿滿,“你回來我可是放了心。”
“這義州是咋回事?”
“哼,還不是些爭權奪利惹出來的,”景佑帝想到此,又道,“宗政泉也忒不知好歹,要不你任兵部尚書?”
柳豐連連擺手,“別啊,我才回來,你就想我成靶子?”
“行吧,那再看看,要是宗政泉再出什麽幺蛾子,你就去頂著。”
“別啊,我可是還想著回蘇州的。”
“你才回來,又想著出去!”
兩人又說了會,景佑帝才道,“此事過幾天再說,留下來吃午膳吧,咱兩正好喝一杯,也算是給你接風了。”
“行啊,你也給我說說這盛京的事,不然我兩眼一抹黑得罪了人也不知道,”
“怎麽著?有朕護著你,你還怕誰?”
柳豐輕笑,眼眉低垂,“就得靠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