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醒來
陳葛帶著朱邪兢回來的時候,楚北墨緊皺著眉頭。
陳葛把大概經過說了一下,楚北墨捏了捏眉心,有些頭疼。
他將朱邪兢安排在別院,忽然想到那些人要殺了朱邪兢,那江茗呢?
陳葛並沒有見到江茗,他救下朱邪兢之後就回來了。一抹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楚北墨披了身衣服,緊趕慢趕要進宮。
但沒有皇上的令牌,晚上是不允許他人進宮的。楚北墨無法,隻好在隱蔽處一躍而上。
他隱藏在月色中,想要去找江茗。但路上不停地有太監宮女來來往往,神色焦急,手中都拿著一個水桶。
“出什麽事了?”
楚北墨壓著嗓音,尖銳的嗓音讓別人以為他也是位宦官,加上腳步匆忙,也沒有看楚北墨的樣子,匆忙留下一句:“冷宮走水了。”
楚北墨放開那個太監,冷宮走水,冷宮荒敗不堪,無人敢靠近,怎麽會走水。
楚北墨越想越感到心慌,他匆忙去了江茗在宮中落腳的地方,想要進去的時候,卻發現兩個暗衛在外麵偷偷摸摸的。
“事情辦好了嗎?”
“那個女人跳河了,還燒了冷宮,不過她身上有傷,應該活不了。你呢?”
“我正要殺他的時候,突然一個人救下了他。”
兩個人可以說都沒有完成各自的任務。不過沒關係,江茗跳河了,生死難料。他們也可以用這件事大做文章。
如果朱邪兢不能回來,那就更好了。
楚北墨冷著眼眸,陳葛這時候也跟過來了,陳葛打暈了那兩個人,扛著這兩個人離開了。
第二天清晨的皇宮十分慌亂,楚北洵被刺殺,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江茗和朱邪兢都不知所蹤。
有傳言說是江茗刺殺的楚北洵,她和朱邪兢失蹤是為了逃命。
現在江淑和楚北墨都拚盡全力尋找江茗。
江茗被人救起,而救她的人是東方少言。憑借江茗眼角的那個傷口,東方少言還是分的清誰是誰。
他聽說了有一個和傅寧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沙陀的三皇妃,名為江茗。看來,她應該就是了。
不過東方少言不知道江茗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胸口處的傷口潰爛,高燒不退。
因為坊間的傳聞,東方少言沒有聲張,而是把她安排在一處,派人好生照料著她。
他這次來是為了恭賀楚北洵登基,因為如今的京城動蕩不安,波橘雲詭,所以他沒有帶楚雅織來,而是把她留在邊塞,他父母都在那裏,不會出事。
時間過了三日,江茗依舊沒有下落,楚北墨和朱邪兢急得團團轉。朱邪兢心中愧疚,是他連累了她。
而宮裏沒有得到江茗的消息卻是鬆了一口氣,江淑希望江茗永遠不要回來了,永遠不要!
時過三日,已經醒了,不過她的身體還很虛弱,就連起床都很困難。
丫鬟看到江茗醒了,一個去告訴東方少言,另外一個進門服侍江茗。
“姑娘,你終於醒了。”丫鬟臉上帶有喜色,她把水盆放在一旁,伺候江茗洗漱。
“你是誰?這裏是哪?”江茗全身暖綿綿的,她記得自己跳了河,是被誰救下來了嗎?
“姑娘,奴婢叫春芝,這裏是驛站。”
驛站?她怎麽會出現在驛站?在驛站,那救起她的人身份不會差。
東方少言不一會兒就過來了,他讓其他人退下,留下了自己的侍衛,用來避嫌。
看到是東方少言的時候江茗著實驚訝,不過更多的是高興。
“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子?”東方少言在遠處坐了下來,背對著江茗。
江茗深呼一口氣,沒有回答東方少言的問題,“你知道傅子桑在哪嗎?”
“你又不是他妹妹,你問這些幹什麽?”東方少言的語氣裏帶著無盡的嘲諷。
要不是她,楚北墨和傅寧就不會決裂,他們也不會失去戰北侯的支持,楚北墨也不會變成那把樣子。
江茗不知道東方少言對她哪來的那麽大敵意,不過這時候不是爭風頭的時候。
“楚北洵要殺他。”江茗言簡意賅,她心中在想怎麽和東方少言解釋,畢竟這句話聽起來很可笑。
東方少言的確不信,傅子桑是現在唯一的武將,楚北洵怎麽會對他出手。
“傅子桑,也是楚時君的孩子。”
江茗此話一出,東方少言也顧不得避嫌,轉身滿臉震驚地看著她。
“若是你不信,可以去問問戰北侯夫人,她知道真相。”
她這樣說,東方少言有些信了。不過他很好奇江茗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
“東方少言,現在不是質疑的時候,你應該派人去支援傅子桑。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說我現在為什麽要騙你們?這對我有什麽好處嗎?”
江茗平複自己的心情,她現在不能做太大的動作,會撕扯到胸口處的傷口。
東方少言一直盯著江茗的臉,想要在她臉上看出些什麽來。最後他放棄了,要麽是江茗說的是真的,要麽她騙人太厲害。
不過這件事和江茗說的一樣,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轉身吩咐身邊的侍衛,讓他先派一些人去支援,順便看看江茗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立刻出動所有的人救傅子桑。
“江茗,我很好奇,你為什麽要幫他。”
東方少言好整以暇,他沒有讓侍衛關房門,所以他也不怕什麽。
“東方少言,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冷血。而且我確實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如今,你就當我還他們一個人情吧。”
她雖是丞相長女,可從小孤苦無依,在戰北侯府,她確確實實感受到了親情。
在戰北侯府他們護了她一陣子,如今,就當她還給他們。
東方少言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她這樣說,他真不知道怎麽接話了。想著楚北墨還在找她,東方少言有一刻猶豫要不要告訴他。
“聽說傅寧進宮了,如今看來,楚北洵真是喪心病狂,連自己的妹妹都娶。”
楚北墨把一切的事情都告訴了他,當初聽得時候他很心疼楚北墨,他本來可以無憂無慮,受盡寵愛,卻因為那些人的陰謀,受盡了侮辱。
江茗抬頭看著他,這句話在江茗看來就是莫名其妙,她猶豫了一會,決定把那些事全盤托出。
“其實楚北墨一直都是楚時君的孩子,楚北墨和傅子桑是親兄弟。這一切都是楚北洵的母親為了給楚北洵鋪路撒的謊。”
東方少言震驚地看著她,滿臉不相信。如果這樣的話,那楚北墨平白無故吃了那麽多苦,楚時君至死都不知道楚北墨是他的孩子?
一想到這裏,東方少言就後背發涼,這到底是多麽惡毒,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