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真相
“阿茗。”
這一句阿茗,包含著楚北洵無盡的相思。
看著她,他的眼裏泛著光,他一步步靠近她,想把她現在的模樣刻在自己的心髒處。
江茗連連後退,可她現在身體虛弱,走幾步就要搖搖欲墜。
“阿茗。”
楚北洵伸手想要摸江茗的臉,但江茗想要把它拍掉。可她渾身都沒有力氣,打在楚北洵手上也像是在撓癢癢一樣。
楚北洵笑的十分燦爛,可在江茗眼裏卻充滿了恐懼。
“你想幹什麽!”江茗撐著自己的身體,盡量用自己最大的聲音說話。
但朱邪兢聽不見,他被迷暈了,現在整個人倒在冰冷的地上,無人問津。
沒有聽見朱邪兢的聲音,江茗的心逐漸冷了下來。楚北洵想要玷汙她,那就不會讓朱邪兢待在此處。江茗擔心朱邪兢出了事。
“阿茗,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楚北洵步步逼近,看著江茗的臉如癡如醉。
江茗覺得惡心,這樣的人,她嫌髒。
“楚北洵,我可是沙陀三皇妃,你敢動我!”江茗握緊自己的手,沒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她還不能出手。
“一個沙陀而已,阿茗,如果你喜歡沙陀,我明日就讓人去攻打它。”
“瘋了。”
江茗搖晃著頭,楚北洵現在真像個瘋子。
她撐著自己的身體往後退,楚北洵身上冰冷的氣息讓她向往,可她殘存的意識告訴她,她絕對不能栽在這裏。
“是,我瘋了,想你想得要瘋了,為什麽,為什麽你的目光全在楚北鳴身上,為什麽你就不能看我一眼!”
楚北洵抓著江茗的肩膀不停地搖晃,江茗差點被他搖地吐出來。
楚北洵看著江茗的眼睛,那雙讓他如癡如醉的眼睛,附身就想吻下去。江茗強忍住惡心,在他靠近的時候,將手中的發簪狠狠地刺進楚北洵的胸膛。
“你不要靠近我,我覺得惡心!”江茗拔出發簪,血濺在她的手上,可她沒有絲毫的動容。
楚北洵雙目赤紅,“江茗,你已經中了迷情香,我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這可是他一手計劃的,這迷情香了不僅僅隻是在江淑的殿中有,來的路上,他全放了迷情香。
他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求他。他就現在原地,等著江茗來求他。
江茗莞爾一笑,眼眸冷下來,拿著發簪對著自己的胸口刺進去,傷口不大,但疼痛足以讓她清醒過來。
她伸出發簪,“楚北洵,你若是敢靠近我一分,我就多刺一下。到明天,所有人都會看到我慘死,你說,沙陀會不會放過你?
即便你不畏懼沙陀,可你別忘了,你才剛登基,民心不穩,若是這時候出來個戰亂,可是會給別人有可趁之機。
更何況戰北侯已經不在了,若是傅將軍去平亂,這京城可就沒有人能護著了。到時候,恐怕你這個皇上也做不了幾天吧。”
江茗來這幾天了解了一些事情,楚北洵重文輕武,很多武將要麽被削官告老還鄉,要麽就是人頭落地。如今武將中也就戰北侯府還屹立不倒。
如果傅子桑去了邊塞,京城就無人了。到時候,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怎麽會錯過這次機會。
但楚北洵聽了卻沒有任何動容,更不恐懼,他看著江茗,她真是越來越像她了,不,她就是她!
“江茗,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你看看,現在的京城,傅子桑何時護過了。”
楚北洵也不關心自己的傷口,江茗不敢重傷他。他可是一國之君,要是他出事了,苦的可是黎民百姓,還有沙陀。
他就是斷定江茗不敢重傷他,所以他沒有躲,任憑她怎樣對他。隻是,她傷了自己,這讓楚北洵很心疼,也沒有在靠近她。
她這一刻真是傻啊,這天下蒼生與他何幹,用這種事情來威脅他,沒有任何用處。但用她自己,這讓他不敢再上前了。
“你什麽意思?”
楚北洵看著江茗手上的發簪,後退一步,很無奈地說:“江茗,傅子桑去給戰北侯報仇去了,你說戰北侯都不能回來,他還能回來嗎?”
江茗震驚地後退幾步,她掐著自己的胳膊,讓自己清醒。
“楚北洵,你瘋了!戰北侯一家一心為國為民,世代忠良,你這樣良心就不會痛嗎?不會讓天下忠良寒心嗎!”
江茗從未想過楚北洵竟然瘋癲至此,她現在想想就覺得可笑,傅子桑沒有死在敵人的手中,卻要死在自己護了一身後的人手中。
現在想想,她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這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到頭來什麽都沒得到,好丟了命。
“江茗,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他死嗎?因為當初掉包的不是傅寧和楚北墨,當初的賢妃可是生了個雙胞胎,隻不過我讓母後壓下了這個消息,讓穩婆宣告賢妃隻是生了個皇子。
然後母後把孩子送進戰北侯府,你想說年份對不上是不是,但我告訴你,戰北侯從剛開始就知道那是皇子。
孩子從來都沒有掉包這事,楚北墨和傅子桑,都是我父皇的孩子。
那時候穩婆告訴戰北侯,我母後要對賢妃不利,求他們收下他。”
楚北洵回憶當初的事情,戰北侯收下了皇子,並承諾會把他扶養長大。
後來皇宮中漸漸有了賢妃不貞的謠言,楚北墨也被傳為不是楚時君的孩子。自此楚北墨的生活舉步維艱,活的連個奴才都不如。
戰北侯擔心傅子桑認親也會變成這樣,所以就把這個秘密壓下來了。
之後就是楚時君知道的事情了,母後臨死前故意說出“真相”,就是為了讓楚北墨失去奪嫡的資格。
他的父皇啊,為了自己的麵子,選擇了相信,甚至都沒有去查一下真想。
而戰北侯啊,想著剿匪回來之後就把真想告訴他父皇,那他怎麽能讓他如意呢?所以他才設了個小小的陷進,讓戰北侯身首異處。
在楚時君臨死前,他把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他那精明了一世的父皇,顫顫巍巍地伸出自己的手,罵了他一句孽障。
然後他帶著後悔,愧疚,憤怒離開人世。而他為表孝心,可是把賢妃的衣冠塚建在他旁邊,想來,他還要感謝他呢。
江茗越聽越覺得寒心,恐懼,整個人像是掉在冰窯子了一樣,全身被凍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後退兩步,沒想到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
楚北墨出生的時候,他才五歲啊,五歲就已經這麽狠毒了,江茗想想就害怕。她突然覺得不能用瘋癲來形容楚北洵了,他就是一個惡魔,一個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