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吾妻江茗
她們聊到很久,江茗看了眼屋外的天色,覺得自己應該回去了,不然朱邪兢會擔心。
曲舞巧笑著打趣江茗,說他們新婚燕爾,沒聊多久就著急回去見自己的夫君了。
江茗瞪了眼曲舞,這個人就知道說玩笑話。
“要不要林楓送你?”曲舞看了眼林楓,林楓別扭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假裝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
“不用了,林楓送我太顯眼了。”她現在是能低調就低調,她可是要準備一份大驚喜給他們。
曲舞點頭,她和林楓把江茗送到門外。江茗戴上自己的麵具,看了眼周圍,確認沒有人才放心離開。
她走在大街上,這番熱鬧的景色深深地吸引著她。她看著這副熱鬧的景色,心情也變得柔軟起來。
天空綻放出一朵特別絢麗的煙花,光照在江茗臉上,她臉上的麵具散發著柔和的光。
“傅……”傅寧兩個字卡在楚北墨喉嚨裏,看著那抹熟悉的背影,他的眼眶濕潤了。
他追上去,撥開人群,追尋那抹朝思夜想的身影。
他以為自己對她不過是有一些喜歡而已,可這幾個月,他想她快要想瘋了。每天他拿著她送他的荷包,睹物思人。
而他現在和傅寧的婚事已經沒了,現在的他就是個孤家寡人。
他一直跟在她身後,卻不敢上前。他想要叫住她,可他發現自己並不知道她的名字。
楚北墨自嘲一笑,自作孽不可活,他也算活該。他就這樣一聲不吭,默默跟在身後。
江茗進了驛站,楚北墨抬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江茗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轉身離開,既然她回來了,那就不著急,他們總會有時間見麵的。
江茗看著楚北墨的背影,眼神晦澀難辨。再次見麵,她竟然會有些欣喜。江茗晃晃腦袋,想把這些情緒全都甩出去。
她現在是朱邪兢的妻子,她回來是複仇的,斷不可以被這種情緒左右。
“怎麽了?”朱邪兢看著江茗那一臉不開心的模樣,上前問了一句。
“沒什麽,就是這風有些涼,吹的難受。”江茗關上窗戶,她再吹下去,恐怕明日就要感染風寒了。
朱邪兢若有所思地點頭,“先睡吧。”
他們熄了燈,江茗睡在床上,朱邪兢打地鋪。他們成親之後一直是這樣睡得。
朱邪兢也沒有強迫江茗,她答應嫁給他,他就很開心了。
在黑暗中,朱邪兢的眼眸異常亮。他背對著江茗,可心裏無時無刻都在想她。
江茗也睡不著,她看著床頂,意誌清醒的很。她看了一眼朱邪兢,歎了一口氣,心裏默默說了一句對不起。
兩個人心裏都有心事,他們很晚才睡著,到公雞打鳴,他們睡了兩個時辰不到。
這幾天他們活的很安生,那些表麵上保護他們的,其實是監護他們的人,這幾天很多事由著他們去。
或許這些人也知道,一旦他們進了皇宮,日子就不會這麽安生了。
江茗深呼一口氣,看著銅鏡裏那個眼角的傷疤,略施粉黛,在傷疤處畫了幾朵盛開的桃花。
她本就長的妖豔,如此,更是增添了幾分媚氣。她那雙眼睛一看人,便能將那人的魂魄勾了去。
她換上了一件淡粉色的衣裳,衣裳上桃花的刺繡和她臉上的桃花相互呼應。
淡粉色的衣裳襯得她的皮膚愈發好,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添幾分幼態。
額頭上的花鈿,頭上的步搖,耳飾是梅花的形狀,禁步為白色,給淡粉色的衣裙多了幾分顏色。
江茗打理自己的頭發,緩緩走了出去。
朱邪兢看著這樣的江茗,忍不了倒吸一口涼氣。這樣的江茗太美,美得不可方物。誰見了不得說一句,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江茗平常素愛青,妝容幹淨,不像今天這般,妖豔。
江茗莞而一笑,她本就喜歡濃妝,上一世為了楚北鳴才喜歡淡妝,但她心裏偏愛濃妝。在她還是傅寧的時候,她最愛鵝黃,淺紫。步搖,流蘇,發簪更是一個不落。
今天去麵見他們,她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這樣才能表明她的“態度”。
“走吧。”朱邪兢挪開自己的眼睛,他怕再看下去,自己就走不動了。
今日的朱邪兢穿的隻是比較隆重一些,其他的沒有過多改變。
江茗笑了笑,坐在馬車裏,沒有一絲緊張。
楚北洵不喜那麽隆重,直接大擺筵席,省去了在
楚北洵無後,身為皇貴妃的江淑便坐在楚北洵的身旁。因沒有太後,她與楚北洵的發妻便坐在楚北洵兩旁。
若江淑仔細觀察,會發現那人和江茗少說也有七分像。
不過江淑沒把她放在眼裏,也就不會過多的關注她。
“沙陀使者覲見。”
朱邪兢和江茗並肩走了上來,身後還跟著一群拿貢品的人。
當所有人見到江茗時,所有的目光都粘在她上麵,隻是因為,她和傅寧實在是太像了,隻是她更妖媚一些。
楚北墨差點站起來了,她怎麽會成為沙陀使者,還和朱邪兢站在一起?一抹不好的想法浮現在他的腦海裏,但楚北墨想了想,不可能,她那麽抗拒朱邪兢的。
“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邪兢看了眼江茗,她很淡然,仿佛眼前的人並不是她的仇人。
“這位是?”楚北洵指著朱邪兢身旁的人,她不僅和傅寧長的像,那儀態,神情和江茗如出一撤。若不是張著那張臉,楚北洵真的會以為江茗回來了。
“這是吾妻,江茗。”
聽見江茗兩個字,江淑的手不穩,把茶潑在了桌子上。她這才抬頭看著江茗,江茗神情淡然,仿佛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可這樣愈發讓江淑心顫,江茗以前就是這樣,即使天塌下來了也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江淑深呼一口氣,萬一隻是名字一樣呢?那個江茗已經死了,絕對不可能再有活過來的機會。
即便江茗真的沒死又怎樣,她現在是皇貴妃,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弄死她。
楚北洵的眼睛徹底粘在江茗身上,不僅儀態像,就連名字都一模一樣。這真的是巧合嗎?
楚北墨看著江茗,原來她叫江茗,這是巧合還是她刻意為之?想到她以前對江淑和楚北鳴的態度,楚北墨一瞬間覺得她就是江茗,丞相府的那個江茗。
隻是,吾妻,她成為了朱邪兢的妻子?他不懂,明明她那麽討厭朱邪兢,為什麽還會嫁給他?
為什麽,他的心像是有千萬根針在紮他一樣,讓他疼的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