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慶賀

  夜幕降臨,江茗坐在朱邪兢身旁,看著那些人圍著篝火,慶賀戰北侯去世。


  江茗看著五味雜陳,低頭慢騰騰吃著碗裏的東西,不打算參與他們的盛宴。


  朱邪兢看了江茗一眼,“你要不先回去吧。”


  江茗是殷朝人,麵對這件事心情和他們截然不同。


  江茗笑了笑,搖頭。這個時候她離開實在是太突兀了。她的到來本來就引起了他們的不滿,要是這個時候她再離開,這些人肯定會把矛頭對向朱邪兢。


  江茗深呼一口氣,她就這樣看著就好,其他的事,她不會參與。


  但朱邪駿偏不讓江茗安生。他的眼睛一直落在江茗身上,雖然江茗眼角處有一道疤,但不影響江茗的美。


  這個疤是江茗主動留的,她並不是注重容貌的人,而且這樣她和傅寧就會有區別,也不容易被代替。就當是她當傅寧這麽久的懲罰吧。


  朱邪駿大飲一口酒,她竟然回來了,雖然朱邪駿不知道她是傅寧還是他帶回來的那個人,但並不會減少他的怒氣。


  而且要想知道她是誰,一試便知。


  朱邪駿拿著一壺酒來到江茗麵前,“姑娘,你來這裏我還未好好招待,今日我敬你一杯。”


  聞言所有人都看著江茗,朱邪駿是沙陀的大皇子,江茗不給朱邪駿麵子,就是不給他們麵子。


  朱邪兢擔憂地看著江茗,原本想替她喝了那杯酒,但江茗抓住朱邪兢的手,不讓他起身。


  江茗接過朱邪駿為她倒的那杯酒,莞爾一笑,“大皇子客氣了。”


  說著就把那杯酒一飲而盡,酒太烈,江茗直接被嗆到了。她連著咳嗽了好幾聲都沒有緩過勁來。


  朱邪駿哈哈大笑,“江姑娘真不像中原女子嬌嬌弱弱的。”


  江茗笑了笑,中原女子又不是所有人都嬌嬌弱弱的。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江茗隻是附和著笑了兩聲,沒有反駁。


  朱邪兢看著江茗,手指卷縮在一起。他護不好自己的母親,如今連他帶回來的人都護不住。


  “不知江姑娘可有婚配?”朱邪駿上下打量著江茗,他以前都不知道,這人不僅容貌一絕,就連身體也是一絕。


  曼妙身姿,亭亭玉立。朱邪駿舔了舔自己的嘴巴,已經想象江茗在他身下的模樣。


  江茗垂下眼,朱邪駿這樣說就是看上了她,如果她說沒有婚配,這個人肯定會說他娶她,如果她說有,遲早會露餡。


  江茗陷入兩難的境地,而這時朱邪兢站起身來,輕輕地將江茗攬到自己身後,笑著看向朱邪駿,“兄長,我與江茗已經定了終身。”


  朱邪駿瞪著朱邪兢,這個時候跑出來壞他的好事,他這個弟弟真是活膩歪了。


  “我記得你們中原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沒有經過父母的同意,這終身便算不得數。”朱邪駿眼神警告朱邪兢,但朱邪兢毫不畏懼。


  “大皇子,我父母早亡,這天地便是我的父母。對著天地定終身,也算是父母之命了。”江茗衝著朱邪兢笑了笑。


  她知道朱邪兢在給她解圍,所以對於朱邪兢肩膀上的那隻手也沒有在意。


  江茗眨了眨眼,她想複仇,嫁給沙陀可汗是最好的選擇。但她不覺得,朱邪駿會為了她攻打殷朝。


  她把希望寄托在朱邪兢身上,她有把握讓朱邪兢對她言聽計從,所以,她要把朱邪兢推上可汗的位置。


  “可是三弟還沒有和父皇說,這婚事就做不得數。”朱邪駿看著朱邪兢,一個賤人生的孩子,也敢和他搶女人,真是癡心妄想!


  朱邪兢笑了笑,把江茗拉倒可汗麵前,“父皇,孩兒想娶江茗為妻。”


  可汗看了眼江茗,又看了眼朱邪駿,很快就點了頭,就連朱邪兢都沒想到會這麽簡單。


  “既然如此,那就選個良辰吉日完婚吧。”可汗笑了笑,可那笑不噠眼底。


  他最看重的兒子,未來的沙陀可汗,絕不能娶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而朱邪兢他不在意,隻要朱邪兢娶的人不會對朱邪駿造成威脅,即使朱邪兢娶一頭牛,他也會點頭。


  朱邪駿心中不滿,但不能在父皇麵前表現出來。隻能滿眼猩紅看著江茗。


  即使她成為了他的弟妹,他也要得到她。他不需要得到她的心,隻要得到她的身就好了。


  江茗回頭,恰好和朱邪駿的眼神對上,將朱邪駿的眼神收入眼底,她嬌羞地衝著他笑,假裝害羞地轉頭。


  這樣的江茗,讓朱邪駿心裏癢癢,差點當眾把江茗擄走。


  江茗在心中笑了笑,這個男人,上鉤了。


  可汗看著江茗,這個女人,總給他一種不簡單的感覺。江茗感受到可汗的目光,毫不避諱,挺直自己的腰板,對上可汗的目光。


  可汗愣了愣,他以為江茗會心虛,沒想到敢和他對視。不過可汗沒有放在心裏,對江茗的舉止也不在意。


  他親昵地為身旁的女子挽頭發,“正好駿兒也沒有成親,不如給他找一個?”


  女子嬌羞,她已經四十歲了,卻風韻猶存,一顰一笑皆是風情。這位就是可汗心尖尖上的人,朱邪駿的生母,良妃娘娘,曲雙風。


  曲雙風衝著江茗笑了笑,溫柔至極。但江茗並不會因此覺得她是個好人。


  “駿兒喜歡就好。”曲雙風緊緊地依偎在可汗懷中,一點都不避嫌。


  江茗皺眉,這曲雙風和德妃真是像。隻不過德妃看起來更有腦子一些。


  “那駿兒想娶誰?”可汗這是在給朱邪駿機會,而朱邪駿也沒有錯過這次機會。


  “孩兒想娶祝苑。”朱邪駿現在看都不看江茗一眼。祝苑,那可是大將的女兒,娶了她,這可汗的位置,一定是他的。


  可汗滿意地點頭,他知道朱邪駿不喜歡祝苑,但祝苑一定要是朱邪駿的正妻。他喜歡誰,等他坐穩了位置,他想娶誰都可以,就和他一樣。


  他忍受那個女人那麽多年,但他最後還是娶到了他心儀的女子。


  “既然如此,那就選個好日子成親。”可汗早又安排,這件事他原本想再緩緩,但看到朱邪兢娶妻,他就迫不及待了。


  他不能讓那些人說,大皇子沒娶妻,三皇子就已經娶妻了。不管是什麽,他都不能讓朱邪駿比朱邪兢差。


  而他已經想好了,朱邪兢娶妻和朱邪駿娶妻在同一天。而陣仗可想而知會不一樣。


  他就是要讓那些人看著,讓那個女人看著,無論什麽時候,她的兒子永遠都要被別人比下去,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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