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察覺
陳葛晚上又去了一次,與昨日淒涼的景色不一樣,今晚江茗院子裏燈火通明,丫鬟奴才忙進忙出,他們抬著一具屍體出來,可想而知是誰的。
江嚴捂住口鼻,這氣味令人作嘔。
“將她扔到亂葬崗去,不要被別人注意到。”江嚴皺著眉,早知道會腐爛成這樣他早就應該把江茗的屍體給扔了,看到她的樣子就惡心。
“是。”兩個奴才抬著傅寧的屍體,他們也希望能趕緊扔了,這氣味實在太難聞了。
兩個奴才偷偷摸摸出門,腳步都放緩了許多。
陳葛跟著這兩個人出去了,原本以為江茗至少會被好好安葬,沒想到隻是把她的屍體扔到了荒郊野外。
“快走快走,實在是太晦氣了。”
兩個人也不管江茗的屍體會怎麽樣,亂葬崗這種地方太晦氣了,那屍體腐爛的味道四處彌漫著,他們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
陳葛無奈的歎氣,曾經光鮮亮麗的大小姐,如今連個墓碑都沒有。
他等兩人離開後,解下身上的披風,將江茗的屍體蓋住,最後歎息著離開。
等他再次到丞相府的時候,卻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他就在門外那味道都很濃重。
陳葛心裏暗叫不好,他一躍而上,躲在一個屋簷處。
當他看清楚丞相府裏麵殘象的時候,瞳孔震驚。
江嚴手裏拿著一把劍,在燈火通明的景象中顯得非常慎人。
那劍還在不停地滴血,而他的腳下,是一具又一具的屍體。
他們麵部猙獰,脖子或肚子上有一個特別大的傷口,還在汩汩地就著鮮血。
江嚴陰森地笑著,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旁邊的管家正在為江嚴收拾現場,這麽多年他已經習慣了。
在這被江嚴殺害的人中,最小的不過十四歲,李管家在心裏為她默哀,可表情依舊冷冰冰。
陳葛氣得發抖,這些被殺害的人,他算了有二十個左右。
二十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慘死在江嚴手下。
“這位公子,看見了便看見了,偷偷摸摸可不是義人所為。”
江嚴轉過身,他的眼神恰好和陳葛碰上。
陳葛心中一驚,他隱藏在深處,江嚴是怎麽發現他的?
“嗬,那丞相殺害二十多條無辜的生命,就是義人所為了?”陳葛掐著嗓子說話,對於江嚴的厭惡有深了幾分。
“我可沒說過,我是個義人。”江嚴嗤笑一聲,想要行俠仗義嗎?可惜他找錯了人。
陳葛不想和江嚴廢話,他這時候不宜打草驚蛇,這二十多條無辜的生命,總有一天他會為他們討回公道。
“想走?我丞相府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江嚴飛身而上,穩穩當當站在陳葛麵前。
江嚴可謂是文韜武略,樣樣精通。
他不僅僅是一個文官,他的功夫也是深不可測。
陳葛心中暗叫不好,真打起來不知誰勝誰負,而且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從自己的荷包裏掏出一把粉末,揮灑在江嚴眼前。而後他趁機離開。
不過他的速度不快不慢,剛好可以讓江嚴看到。
江嚴反應過來後,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追上去,不過他始終落後陳葛百米的距離。
陳葛心中笑了笑,他去的方向不是戰北侯府,而是太子東宮。
他一襲黑衣,最終在東宮中消失不見,而江嚴在太子府前停下,沒有進去。
他冷冷地笑著,這黑衣人也不知道找個其他的地方,楚北鳴早已被他控製住了,陷害楚北鳴,他可不會相信。
他就在這等著,看那個黑衣人何時出來。
可是到了黎明,那黑衣人也沒有蹤影,在那一瞬間江嚴懷疑起了楚北鳴。
陳葛躲在東宮一座廢棄的院子裏,他就怕出去遇上江嚴,還是等到了上早朝的時間他再出去。
不過他覺得,這院子太陰森破敗了,沒想到東宮竟然會有這麽荒涼的地方。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會碰上一個丫鬟。
她好像在燒紙錢,嘴裏還念念有詞:“江茗。你不要怪我狠心,我也是被逼無奈。明明我們同樣在背後幫助殿下,憑什麽隻有你能得到殿下的寵愛。難道因為你是主子,而我是丫鬟嗎?
江茗,你這是咎由自取,你不過隻是一個庶女,還妄想成為太子妃,這樣的結局完全是你自作自受。
你以前埋葬的那個證據我獻給了殿下,殿下很喜歡,還寵幸了我,不知道你看到,會是什麽感受呢?
聽說你的屍體已經被老爺扔了,念在曾經我們主仆一場,我給你燒點紙錢,你一路好走。
即使你要回來報仇,也不要纏上我和殿下,你要找就找江嚴和江淑,這是他們一手策劃的,與我和殿下無關。”
聽到這些的時候陳葛震驚在原地,他能說這個人特別厚顏無恥嗎?
“嶽父大人,你怎麽在這裏?”楚北鳴見到江嚴,像個狗腿子一般迎上去。
“昨日我府上進了一個黑衣人,他進了東宮,不知殿下可有遇見?”江嚴沒實話實說,他可不想和楚北鳴打太極,畢竟他蠢笨如豬,不一定聽得懂。
“這,本宮並沒有看見,進了太子府,那本宮一定派人好好搜查,一定給嶽父大人一個交代。”
江嚴狐疑地看著楚北鳴,見他麵色沒有怪異,也不心虛,他又覺得不是楚北鳴。
不過江嚴一向謹慎,心裏已經在盤算著讓人好好查查楚北鳴,要真有二心,可就留不得了。
江嚴將所有的皇子都懷疑了個遍,唯獨沒有懷疑楚北墨。
雖然對楚北墨不爭不搶的性格江嚴曾經懷疑過,可這些年楚北墨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江嚴打消了這個念頭。如今在江嚴心中,楚北墨隻不過是一個草包,不足為懼。
“既然在這碰上了嶽父大人,那不知嶽父是否願意與本宮同乘一輛馬車?”楚北鳴麵上笑的假,心裏笑的陰森。
他總有一天會把江嚴拉下水,這樣他才能真正成為名副其實的太子,而不是一個受人擺布的傀儡。
“這是老臣的榮幸。”兩個人表麵上客客氣氣的,可心裏各懷鬼胎。
一路上的氣氛更是尷尬不以,一直都是楚北鳴在不停地討好江嚴,似乎江嚴是君,他才是臣一樣。
江嚴很享受被楚北鳴恭維的感覺,覺得楚北鳴也就這一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