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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很難受!

  “那陛下,這件事總得有個結果吧,下麵還有這麽多人等著呢!”薑逸辰此時也有些無奈,想著通過下麵的人給景恒帝一點壓力。


  “時間長了,他們自會散去。”現在羽林軍也來到下麵了,景恒帝倒不擔心造反什麽的,今天他心情好不和這些草民計較。


  薑逸辰更無奈了,確實時間久了下麵的人就會散去,其中一大部分的人本來隻是跟著看熱鬧而已,現在隻是暫時被那氣氛感染,等那勁頭過了,這些人自會散去。


  拿剛開始跟著喊的驍騎來說,現在已經清醒過來在那積極維持秩序,現在他們都在那裏後悔不已,剛才怎麽會鬼迷心竅跟著喊起來呢。


  他們此時忐忑不已,害怕待會會受到怎樣的處罰,畢竟身為禁軍的他們不聽命令這可是很嚴重的問題,重則是滿門抄斬,雖然不見得景恒帝會這麽狠,但最好的結果也是將他們全部打散、革職,回家耕田。


  景恒帝明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這讓薑逸辰也毫無法子,總不能拿著匕首上去抵在景恒帝的脖子上,威脅道:“你將不將孟思聰給判刑了?”


  這麽做的話,孟思聰死不死不知道,薑逸辰立馬就會死,而且還會被滿門抄斬。


  “薑愛卿有沒有進翰林任職的想法?”景恒帝對薑逸辰發出邀請。


  翰林學士在大隋隻是一個沒有實權的文官,薑逸辰知道景恒帝邀請他進翰林,無非就是看中他的詩才,萬一哪天薑逸辰再有佳作出世,他能第一時間得知。


  “陛下,臣隻是偶得佳作罷了,如果進翰林反而會限製臣的靈感,而作詩恰恰最需要的就是靈感。”薑逸辰婉拒了,他並不想做一個沒有實權的文官,一個專門取悅景恒帝的花瓶。


  他誌在通過科舉為官來改變大隋這股腐敗的風氣。


  景恒帝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強求,說道:“你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薑逸辰張了張口,最後沒有再說什麽,恭敬的說了一句,“臣告退。”而後退下了。


  眾人見薑逸辰出來了,齊齊圍上去問道:“薑兄如何了?”


  此時承天門的廣場前已經走了不少人,剩下的大多是學堂的學子,還有一些是真的為李琴雪母女鳴不平的百姓,除去禁軍本來還有幾千人的隊伍,現在隻剩幾百人。


  這就是現實,薑逸辰也不怪他們,他們害怕被清算是人之常情,沒有誰有義務要為別人抱不平。


  薑逸辰歎了口氣,說道:“散了吧……”說完便想走。


  其中一個學子義憤填膺的說道:“薑逸辰,你什麽意思,怎麽上去一趟,態度就發生這麽大的轉變,你不會像那些貪生怕死之輩,見情況不對就想跑了吧。”


  另一個學子也上前,指著薑逸辰說道:“你剛才那‘下民易虐,上天難欺!’的氣勢呢,你不會被那狗……狗…給嚇到了吧。”他看了一眼周圍拿著明晃晃長槍的禁軍,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你才被嚇到了,逸辰才不是這樣的人呢。”時梓婷站出來反駁道,接著她對薑逸辰說道:“逸辰,你快跟他們說不是這樣的。”


  眾人隻見一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少女站出來護著薑逸辰,羅誌文眼光有些敵意的盯著時梓婷,但轉頭一看薑逸辰那失望的表情,他心裏也是一陣難受,眼中的敵意也消退了。


  薑逸辰並沒有再說什麽,徑直走了。


  說什麽?難道說皇帝也沒有辦法,不想管這事?但也要他們信才行啊!

  身後的咒罵聲,時梓婷的辯駁聲依舊,但薑逸辰至此至終都沒有再說話,他感到有些難受,前所未有的難受。


  人證:李富貴,上官掌櫃,看守李琴雪的兩個青年,城東青龍幫的許爺以及孟思聰的李管家。


  物證:青龍幫許爺每個月從林管家那領取五十兩的賬本。


  青龍幫許爺是抓捕孟思聰當天,另一隊捕快去抓的,賬本也是那時搜出來的。而專門負責孟思聰生活花費和處理各種麻煩的李管家則是抓捕孟思聰時一起抓的。他倆倒是將所有知道的都吐了出來。


  但就算人證物證俱全,所有證據都指向孟思聰,隻要他不鬆口簽字畫押,誰都拿他沒辦法。


  要放在現代,隻要人證物證俱全,就算你死不認罪,也一樣要被判刑,但這是律法不健全的封建時代。


  所以就算薑逸辰是穿越過來的警察,也拿他毫無辦法,同時景恒帝那一副和稀泥的做法,也讓他很難受。


  他感到了身處這個時代底層人物的悲哀、無奈。這一切都和他21世紀的觀念相衝,雖然他一直在努力適應這個時代,但他還是感到很難受。


  他落寞的走了。


  羅誌文看著薑逸辰那落寞的背影,感受到了薑逸辰的無奈、難受,他知道薑逸辰盡力了。同時他也跟著難受起來。


  “哥哥……”小丫頭看著薑逸辰走了,想跟上去。


  李琴雪拉住了她,輕聲說道:“讓哥哥靜靜吧。”她知道薑逸辰此時很難受,要給他一些時間去麵對這一切。


  她不怪薑逸辰,而且她也知道自己也沒資格怪,薑逸辰能幫她們母女倆到這裏,她已經很感激了。因為薑逸辰並沒有義務幫她母女倆,他隻是看自己母女倆可伶,幫她們而已。


  薑逸辰深受打擊,曾經信誓旦旦要將孟思聰抓進去判刑,但一個月過去了卻毫無進展。


  他很難受,難受各方利用李琴雪的事作為黨爭的資本,幾乎沒幾個人考慮李琴雪的感受,連他父親和許文鍾也不例外。


  他很難受,難受景恒帝那副和稀泥的樣子。


  薑逸辰回去後就發高燒了,整整躺了兩天才略微有所好轉。


  這兩天裏傳得最勝的就是學堂的學子們去麵聖逼宮,但結果毫無疑問,天一黑,基本上承天門外的廣場的人全走了,也有幾個堅持到半夜的,但初春的晚上尤為寒冷,那刺骨的寒風吹在身上像是有刀子刮過一般,疼痛難耐,到最後那幾個堅持到半夜的學子也受不了了,都回了家。


  廣為流傳的還有那首十六字的詩,聽到的人都無不豎起大拇指,感歎道:“竟有如此震耳發聵的詩句,真乃千古絕句!”


  據說景恒帝還專門頒發了一條律令,要求各級官府在衙門前都刻上這首詩,以提醒各級官員秉公執法,若徇私枉法,天理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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