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魚
後麵的哥哥，放下背著的魚簍。朝著顧傾傾憨憨的一笑：“家裏有客。”
“不是客，這是主子，你倆快過來見過少夫人。”
賀子明看著男裝的少夫人有點反應不過來，這不是個男人嗎？
賀子亮咧嘴一笑：“一看這細皮嫩肉的就不是男人，原來是少夫人。”隻是這少夫人並不像傳言中那樣胖，雖然有點體態豐腴，但是穿上這身小廝的衣服，一點不顯胖。
田媽嗬斥：“沒大沒小的！”
“都是自家兄弟！田媽不要和我客氣才好，以後我就賴著田媽您！”顧傾傾撒嬌的對著田媽說。
飯後賀家兄弟兄弟把背簍裏的魚倒在水盆裏養著。顧傾傾看著一條條的大肥魚，心想：明天田媽會殺魚招待招待她這個少夫人吧？
“哥，你說，咱們明天把這幾尾魚賣給客來香嗎？”賣給客來香比在街上賣省事，但是客來香不給現錢，總是壓賬，為了拿到錢，賀子亮往城裏跑了兩三趟。
賀子明也不想因為這幾條魚還回跑，他們兄弟還有很多活要做：“不賣給他們了，咱們明天再去找找其他飯莊，如果不行，還在街上賣。”
聽到此，顧傾傾心涼半截，看來不是田媽不舍得給她吃好的，應該是地主家裏沒有存糧。
看著收拾鍋灶的田媽，顧傾傾湊上去：“田媽，咱有那麽多地，怎麽還吃玉米糊糊和窩窩頭呢，”顧傾傾問了自己心頭的疑問。
“我不是嫌吃的不好，我是想著了解些情況，看看我能做些什麽，不能光吃白飯。”
田媽歎口氣：“少夫人，我也不瞞你！”
“自從少爺去了軍營，老奴就不在府裏了。隻有少爺回來了，老奴才去看看。小姐走的早，少爺是我一手帶大的。”
“上次賜婚，少爺說要我留下來，看著你。你要有個閃失，少爺也脫不了幹係，所以我才留下。”
顧傾傾這才明白：田媽一會兒自稱老奴，一會兒自稱我，原來如此。
“那田媽以後不要喊我少夫人了，你就喊我傾傾，把我當成你女兒或者兒。”媳婦，兩個字還沒有出口，顧傾傾立馬噤聲，好險。
田媽笑了笑，一口答應：“我觀察少，傾傾好久了，是個好孩子，我倒是真想著你和少爺能夫妻恩愛。”
“今年收的糧食，曬幹後已經全部運給少爺了。家裏隻有我們四個的口糧，我們省著吃餓不著人的。隻要你不嫌苦就行！以後，咱們就在這裏過，等著少爺回來。”
田媽好像對未來的生活充滿希望，顧傾傾則是想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田媽一家都是好的，難道自己還掙不出自己的口糧嗎？
扭頭看到盆裏的魚，心裏有了主意，去隔壁找了賀家兄弟。
第二日，南華大街上，醒目的二層紅木大樓，赫然寫著：南嶽樓，三個大字。
“少夫人，咱們真的要進去嗎？”賀子亮聽了少夫人昨夜的話，信心滿滿，走到跟前卻打退堂鼓。
“嗯？喊我什麽？”顧傾傾擰眉。
“大哥，顧青大哥！”
“哎！這就對了！”顧傾傾率先進去。兄弟兩個抬著魚簍。
這時候，剛開店門，還沒有吃飯的人，時間正正好！
昨天賀家兄弟說，這裏魚的吃法大多是紅燒和醬燜，一是紅燒味重能去除腥味，二是醬燜能讓魚骨酥爛。
顧傾傾立馬想到自己最喜歡的酸菜魚，奈何材料不全，沒有見到酸菜，可是還有經典的水煮魚啊，配菜可以換成其他的。
給了門口小二幾文錢，她們三人順利進入內院。采購的老板剛回來，小二立馬給介紹：“二掌櫃，這是城郊來賣魚的三兄弟，小的看著魚又肥又新鮮，就給讓進來了。”
顧傾傾會意立刻上前，掀開魚簍，賀子亮把魚簍往二掌櫃的眼前湊湊。
看到二掌櫃滿意的笑容，顧傾傾知道這魚賣出去肯定沒有問題了，現在河麵已經開始結冰，河裏根本沒有這麽大的魚，這是田莊裏麵引水渠裏的魚，沒有外人撈，所以才能長到這麽大的。
“二掌櫃，不瞞您說。小的還有一套做魚的手藝，不知道能不能給小的一個機會？”
“這事你得找我大哥，我管進貨，其他都他管。”二掌櫃爽快說道，又看了眼南邊，顧傾傾跟隨二掌櫃目光，廚房在南邊，又問道，“你是想賣菜譜還是來做廚師？”
“賣菜譜，一道做魚的菜譜。絕不不影響咱們大廚的地位，隻要成交，我就交給咱們店裏的廚師。”
事後顧傾傾才知道這南華樓郭風旗，郭江旗兄弟倆開的，廚師是郭江旗的大舅哥。
“我大哥過來了，你們找他吧。”說完郭江旗轉身走了。
顧傾傾看著走過來的一張黑臉，怕是不好說話的人，心裏正在打鼓。
“小兄弟盡管施展自己的才藝，本掌櫃最看重有手藝有真本事的人。”大掌櫃卻是個說話和氣的，隻是有一點冷冷的語氣，“你們跟我來。”
顧傾傾心想：反正是我家的魚，我們自己幹活，就用用你們鍋灶調料而已，做完還給你們吃，白賺不說，用得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嘛。
不過，她暫時沒空想太多。跟著郭大掌櫃進了灶間，四口大炒鍋排列在中間，兩列大菜板，洗菜池，洗碗池，隔壁還有白案廚師和蒸鍋，真真是大飯莊的布局。
顧傾傾也不多說，按著自己熟記在心的步驟操作，一條大魚在她手裏三番五翻變成一片片整齊排列在白瓷盤。
廚房裏其他的廚師都過來圍觀。
令他們驚奇的是：顧傾傾沒有扔掉被剔幹淨的魚骨，而是在熬湯。
醃製魚的時候發現沒有料酒，索性自己煮了蔥薑水和白酒調製，也不知道比例對不對，先湊合用，味道不差就可以。
油鍋炸製香料後，魚骨湯裏正燉配菜。看著還剩下不少自製的料酒，趁著這個功夫，她想到做一個清蒸魚，一個清淡，一個麻辣，真是味道的兩極。
一個滿目的辣椒紅亮養眼，油而不膩、辣而不燥、麻而不苦、肉質滑嫩。
一個聞著香味縈繞，吃在嘴裏口味清淡，肉質細膩。